叶莲娜起身向侧面闪避,反手拉弓再射一箭,从两名星际战士中间穿了过去。
此刻被阻断的车队见敌人围攻上来,纷纷展开防守反击,以所乘坐的车辆为掩体,三五成群,抵挡吞界者辅助军。
“是霜骑士!她没有走!”
有人发现了叶莲娜的存在后,振臂一呼,士气低迷的骑士团甚至开始尝试突围。
但霜骑士却腾不出手来,因为她吸引了第三名星际战士的注意,面对三个强大的敌人联手围攻。
她原本是整合运动的干部,早年在冰原上与乌萨斯军队打过数场遭遇战,观察力自然与众不同,很快便注意到此处的星际战士只有这三个人,这三人为一个小组,配合默契,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身上。
而人类辅助军却在恶劣的环境里,不敌骑士团,转攻为守。
卡特斯的灵巧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再加上她的源石技艺又是偏向控制的冰霜,此消彼长,一时间僵持住了。
渐渐地,叶莲娜的身边聚集了两三百人,除了原本骑士团的成员外,还有一部分从其他方向逃过来的人,吞界者则开始收缩战线。
“很理智,情形对他们不利时,便主动撤退,但我们的时间也不多。”
叶莲娜不清楚渗透进感染者地块的吞界者人数,如果再来一个小组的星际战士,她除了逃命外,没有别的选择。
……
焰尾骑士索娜冲出一片火海,立即被在街道巡逻的三名吞界者辅助军发现了,三把枪的枪口对准她,可是在浓浓的烟雾下,大大影响了射击精准,索娜本人又颇为灵活,瞬间便闪过了青色飞弹。
她紧握着长剑,掠过一名辅助军,一道白色裂痕划开了敌人的衣甲,造成了伤害,但没能杀死对方。
辅助军毫不犹豫的挥舞手里的枪械,凶猛的向索娜砸过来。
“滚开!”
身材娇小的骑士飞起一脚踹在敌人的武器上,强行扭过身形,再次闪避两发青色飞弹。
她越发觉得不能把时间和体力浪费在一次偶然的遭遇战,随即冲进了路边一条冒着黑烟的巷子里,三拐两拐甩掉了追在后面的辅助军。
如果她的武器能再锋利一点,也许就能直接杀死他们了。
连续找了两个隐秘藏身处,但是都没有发现艾沃娜的踪迹,按照她们四个人说好的,一旦发生突发情况,并且确信已经无法再回到据点时,立即向藏身处转移,在第四个藏身处集合。
索娜决定放弃找第三个藏身处,直接去第四个,因为那里最接近出城口,她们可以直接离开地块,抵达荒野。
如果不出意外,艾沃娜应该就在那里。
火光照在少女骑士的脸上,她的表情看不出阴晴,只是握剑的手更加用力。
以前都说商业联合会多么可恶,无胄盟对付感染者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战争爆发了,面对凶恶的吞界者,那些有钱人到底躲在哪里呢?
……
麦基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人,至少认识他的人都这么觉得。
在大骑士领遭到袭击的第一时间,麦基就得到了消息,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了进来。
是的,大骑士领的通讯设备差不多陷入瘫痪,他的座机仍然能通话。
电话里的人命令他立即跟随保镖离开这座城市,前往哥伦比亚。
过去的很多时候,麦基都会对电话那头的人言听计从,极少有违背,但今天,他罕见的沉默了。
“你在犹豫?”
对面的声音沉稳里透着一丝不可思议,以及少许的怒气。
麦基紧握着话筒得手不易察觉的颤动了一下,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语气说道:“先生,请再给我半个小时,我只需要半个小时时间。”
“现在没有时间了!”
“挤一挤还是有的!”
麦基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额角渗出来了汗水,但他的手仍然稳稳的抓着话筒:“先生,你一定有过爱的人,对吗,那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感受,我要用半个小时去找她,说服她,让她跟我一起走,你能带我走,肯定也不会介意再多待一个人。”
“很好,”话筒对面的男人冷冷回答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出要和大骑士领一起共生死这样的蠢话!我已经和大骑士长伊奥莱塔通过电话了,她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就像船长不愿意放弃她即将下沉的船,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麦基,我没有放弃你,也不要逼我放弃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平稳的坐在商业联合会这么多年么,因为你是我的儿子,就这么简单,你还广阔的未来。”
电话挂断了。
麦基无力的垂下手,甚至没有想到将电话归位,通话时间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他感觉浑身都是汗,连衬衣都湿透了。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从外面进来三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麦基一个都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一定是父亲派来的人。
他从来没有向别人说过,红酒报业的董事,就是他的父亲。
“去总指挥部,现在!”
……
薇薇安娜意外的看着来到自己面前的人,麦基,前商业联合会的发言人,某家公司的董事之一。
麦基苦笑道:“我看起来很狼狈?”
薇薇安娜摇头:“不,我以为不会在这里见到你。”
“那你觉得我应该在哪里?”
鹿姑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麦基。
后者叹了口气,他何尝又不明白呢。
如果说有谁在麦基的心里留有一席之地,这人非鹿姑娘莫属,如果说大骑士领有谁真的了解他,除了鹿姑娘,也没有别人了。
“我们一起走吧,大骑士领不安全了,我们不应该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拒绝。”
麦基平静的看着薇薇安娜,她拒绝了他,他却不觉得有太多的意外。
薇薇安娜看向车道里几乎全是要出城的车辆,轻声道:“对于很多人来说,离开这座城市是正确的选择,但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无法洗刷的耻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