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
她父亲就去了钱塘啊!
谢老:“云黛,你怎么不说话了?”
云黛:“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到我父亲前天也去了钱塘,我这两天忙事情没有跟他联系,不知道他……”
谢老:“你别紧张,快打电话问问你父亲吧!”
云黛:“好。”
谢老:“那我挂了,具体时间我再另行通知你。”
云黛连忙拨打云天易的号码,发现打不通!
她决定回白家一趟。
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云天易平日里对她冷冷清清,只是最近态度才对她好转,但总归他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脉亲缘。
而且她还要弄清楚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云天易可不能死了!
白家。
云夫人刚刚逛街回来,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她摘下太阳镜,刚想吩咐佣人把她的血拼成果收拾好,猝不及防看到了云黛。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云夫人惊道:“现在不是放学时间吧,你逃课了?!”
太好了,她要把这件事告诉云天易,让他狠狠骂云黛!
云黛突然斜靠在沙发上:“我头疼的很,老师让我回家休息。”
云夫人将信将疑的走过去:“头疼啊?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往小了说,是你晚上受了凉,所以才偏头疼。往大了说,云黛你可能患了脑癌!”
云黛冷笑,掀起嘴角说道:“癌症遗传几率很大,我要是年纪轻轻患了病,肯定你们身体里也携带癌症因子。”
云夫人不以为然,她又不是云黛的亲生母亲,她的基因才没事。
云黛:“我昨天梦到父亲出车祸了,打他手机也不接,你能联系上他吗?”
云夫人:“我昨天中午才跟他通过电话,他没事。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你是不是整天盼着我老公出事啊?”
刚刚给花草浇完水的白老太太走进客厅,她听到云夫人这些不着调的话,心里有些生气。
小时候,她闺女对待清清也不好,有时候在外面玩的野了,扔下清清一个人在家里饿肚子。
天底下怎么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啊!
白老太太开口道:“哟,云夫人你买了好多衣服啊,有云黛的吗?”
云夫人撩了撩自己刚做的烫发:“那些衣服全部都是给盈盈买的,我自己都没有买一件,哪里有空给她买。”
瞧瞧这心眼有多偏。
白老太太:“这衣服都不便宜吧。盈盈每天上学穿校服,你给她买这么多礼服,她也用不着啊。”
云夫人:“老太太,我没花你的钱吧!您管的可真是宽,你不舍的给清清买,还不允许我给盈盈买了?谁说盈盈穿不着,她明天参加夏日祭有活动,所以我才特意给她买了这么多礼服。”
云黛这才看了一眼那些华丽的纸袋。
看来升旗仪式,两个双胞胎只是铺垫,云盈盈会在夏日祭上放大招。
只要云盈盈不招惹她,她并不想对付云盈盈。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跟任何人交集过深,都会产生因果。
有些是好缘分,有些则是孽缘。
白老太太看向云黛:“你在夏日祭有活动吗?”
云黛淡声道:“没有。”
白老太太怒其不争:“如果我没记错,天易走之前,给了云黛一张副卡吧。云夫人,你把副卡交给云黛了吗?我看云黛除了校服就是校服,都没有几件私服,云夫人你没有时间给大女儿买衣服,那就把卡给她,让她自己去买。”
云夫人气笑了:“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你掺和什么?”
白老太太:“天易要是问起来,那我要不要说实话?他一走,你就欺负大女儿,你觉得他心里不高兴了,会不会让你继续炒菜做饭?”
云夫人瞪了一眼她,不情不愿的把副卡交给云黛,尖声说:“这是你父亲的血汗钱,你可要省着一点花。你可别跟那种没见过市面的人一样,拿着卡到处炫耀买东西。”
白老太太:“云黛,既然你爸给你副卡,这钱怎么花当然是你说了算,你花你爸赚的钱,挨着别人什么事了?”
这话是专门说给云夫人听得。
云黛拿着卡回到了房间。
白老太太并不是为她打抱不平,她是想看她跟云夫人掐起来。
让她失望了,云黛并不想跟云夫人有过多的牵扯。
朱雀:“我可以从副卡里挪钱吗?”
云黛:“这是副卡,每一笔支出我父亲都一清二楚,你能用它干什么?”
朱雀:“我可以用副卡购买一些虚拟物品,再转卖,这样钱还是我的~”
云黛:“……你真是朱扒皮,如果你不嫌麻烦,那你就自己操作吧。”
她枕着胳膊,脑子里想着谢老说的话。
钱塘某处大山,死了很多人。
钱塘……
她记得奶奶每次过年的时候会提起钱塘,但话里话外对钱塘都很没有好感,导致云黛对钱塘这个地方也不感冒。
奶奶向来喜爱山川大泽,名山名水,为什么独独讨厌钱塘西湖?
“鲁天河,你敢骂我是婊子?那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你在外面喝酒打牌泡女人,输了钱还要靠着我妈工作帮你还,你算男人吗?你连畜生都不如!”
天花板传来摔凳子和女人嘶吼的声音。
云黛翻了个身,继续听着这出家庭闹剧。
云夫人的哥哥是赌鬼。
白老太太的女儿是海王。
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在一起也好,免得祸害别人。
云黛听着听着坐起了身,眼神沉肃无比。
她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就要从当年那些人身上查起。
但是云夫人和云天易身上有禁制,她一时间拿这个禁制没有办法。
目前云黛只能通过别人的记忆,看看云夫人和云天易年轻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白老太太跟年轻的云夫人接触过,但白老太太年纪太大了,云黛不敢再探查她的记忆。
实际上白老太太不是最佳的选择,鲁天河才是!
如果她母亲的死跟云夫人有关,那年轻的云夫人遇到这种大事,不得跟家里人商量吗?
云黛心脏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想通了这层,她恨不得立马窥探鲁天河的记忆。
但另外一个麻烦又摆在了云黛面前。
如果她想深入探查一个人的记忆,那人的精神会严重受损。
所以审判者组织规定了,审判一个人之前,需要十二位判神投票。
因为审判过后,那人差不多就废了。
鲁天河爱赌,但他没有草菅人命,云黛找不出自己要审判他的理由。
即使鲁天河已经在犯罪的边缘,但云黛绝对不能做那个推他跌入悬崖的人。
只有双手干净的人,才配做药门的弟子。
这是大师父放她离开时说过的话。
做一个坏人很简单。
守住底线,做一个好人很难。
云黛脑子中两股思绪在拉扯。
最后她瘫坐在床上,决定等鲁天河自己跳入悬崖,再对他进行审判。
她刚刚加入药门的时候,发现门派里的弟子太纯善了,她调侃的喊他们小圣人。
没想到她最后也变成了小圣人的模样。
当初她加入审判者组织,就是想叛逆一回,但最后也没有叛逆成功。
云黛一直活在规则之中,她本身也是规则,并不是软弱可欺的人。
朱雀:“小黛黛~不要沮丧了,陆靳川打电话找你哟~”
云黛:“把电话切过来吧。”
朱雀:“好哒~”
陆靳川:“云黛,在吗?”
云黛:“不出意外,我未来几百年都在。”
陆靳川低笑了几声:“活那么长,岂不是成了老妖怪?”
云黛闲来无事,跟着他一起胡扯:“我驻颜有方,不可能变成老妖怪。”
陆靳川:“有什么办法可以容颜永驻,你也给我用用嘛。”
云黛:“秘诀就是……开心快乐每一天!”
那头愣了一下,随后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没有止住的意思。
云黛不解。
有这么好笑吗?
他以前是不是没有听过冷笑话。
陆靳川:“那我怕是活不成老妖怪了。”
云黛:“你不开心吗?”
陆靳川:“我刚刚出差回到家,还没有歇口气,就发现白君这小子闯祸了,害得我要马不停蹄给他擦屁股。”
云黛有些紧张的问:“他没事吧?”
陆靳川:“你怎么不关心我有没有事?小孩子闯祸,有麻烦的都是父母吧。”
云黛:“……你别卖关子了,白君闯什么祸了?”
陆靳川:“我出差前托人找了一位名师,那人叫戴茂。他爷爷是清朝探花,父亲是江州博物馆的馆长,戴茂本人是京大中文系退休的老教授,桃李满天下。这位家学渊源,文人风骨的戴茂教授脾气也非常好,平生最喜爱的不是金钱名誉,而是养锦鲤。白君去戴茂教授家的第一天,就把人家养了三年的锦鲤弄死了。”
云黛想笑又不能笑。
“那你带着白君给人家赔礼谢罪了吗?”
“人家根本不见我们,戴茂教授见过的神童多了,人家不稀罕教白君这种顽劣之徒。我是没辙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能有什么办法?”云黛立马摇头。
“戴茂教授的堂哥,是你们北蓝中学奥数班的戴老师。你跟这位戴老师,关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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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靳川:孩子闯祸,遭罪的是父母。
云黛:笑……
陆靳川:我没辙了,你想想办法吧。
云黛:?
陆靳川:你听说过丧偶式育儿吗?
云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