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读书人,想你了。
很想很想。
夜宇珹随即加深这个浅吻。
那些闪烁的小点,最终,都洒落进夜宇珹的眼眸中。
季澜半阖着眸,抬头往他唇角轻轻啄了下。
本座也是。
结实的胳膊收紧,牢牢地抱紧怀中人,黑袍在山风吹袭之下,不断伞开,他垂头再度咬住季澜唇瓣,毫不客气的吮吻。仿佛要把过去一个月的渴望,全数发泄出来。
夜宇珹将额抵着他额:“你不在,本座自然只能和他睡。”
每晚雪松鼠窝在季澜枕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原本蓬松的白毛都垂头丧气,明显是知道其中一个主人不见了,心情低落。
季澜想像了下那画面,颊面忍不住扬起浅笑。他凝视着身前的英挺面容,过去数十天在夜空中看见的繁星,这一刹那,全都找到了归属。
季澜轻喘着气,眼角弯起:“不许太久,连你以后出门去找蝙蝠玩,我都得跟着吗?”
夜宇珹狠狠咬了下他唇,“对。”
季澜轻阖起眼,感觉环在腰间的力道,大的让两人身躯几乎完全贴合。
他修长的手指轻拽对方黑袍,这一刻,在他面前的,便是他日夜都想着的那个人。
四周已无人打扰。
他抬眼望向对方脸面,才刚出口一个你字,唇瓣便在瞬间被堵住。
季澜被抱在宽大结实的怀中,随着对方不断跃高,眼前山景也不断变换。
夜宇珹吻的又深又重,两人鼻尖不断磨蹭,唇舌些微分离之际,才低哑道:“以后不许离开我视线太久。”
总归他不会再把人弄丢,巫凤教是第一次,黑雾小岛是第二次。
呼吸空隙间,他才轻喘说道:“过去一个月,你就跟雪松鼠睡?”
不会再有第三次。
季澜不禁绽笑,拽着对方肩头的手改为攀住肩颈,一面感受唇上那用力的啄吻,不时重重吮住他舌。
另一双唇压在上头,重重吮咬。
带着浓重眷恋缠绵。
那些日子,船舱房间的空荡,以及甲板上四处都找不着的雪白身影,此刻,终于又回到他怀里。
在他胳臂中,稳稳锁紧。
那抹淡雅的笑靥,也在他伸手可触之距。
气息紊乱间,季澜唇瓣已布满浅浅咬痕,面颊红晕。夜宇珹在他颈侧直接便吮出一抹红痕。
与当时在菘儿谷的小院,吃了日有所思丹后吻下的位置,完全重叠。
季澜将脸靠在他肩头,道:“神医和凉凉他们呢?也一起进岛了吗?”
话刚落下,几尺外忽地一阵清朗声音。
“仙尊,我们在这呢。”
季澜闻声偏头,随即见到好几张熟悉的脸。
池缎等人就站在一旁草地上,望着他与夜宇珹,只差手中没拿瓜子。
而安爻安赐何凉凉三人,正好望天、望地、望远方。三个角度分配适当,十分识相。
池缎展开灿笑,朝季澜挥挥手,宛若刚刚看到的那几幕,不过是预料之中。
他道:“方才我们上岛时慢了一步,赶到时,双悦说你俩往这里飞来了,这才赶紧追上来,没想到正好撞见如此特别的画面。幸好这里没有别人,你俩继续,我替你们看守。”
季澜:“……”
难道你不是人?
摔。
池缎见他面色明显又红了些,立即用力捶了几下胸口,道:“仙尊,这不甘我的事啊!宇珹早就知道我们在这了,他都没开口让我们滚,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毕竟你不见这些日,他只差没去跳海。且他修为又高,万一真的跳海,那可是谁都拦不住的!”
季澜随即望向身侧人:“你要跳海?”
夜宇珹弯唇,“雪松鼠想跳海,本座陪他罢了。”
也就是他带雪松鼠去甲板上吹风,池缎刚好经过,看到他俩一人一松鼠站在前头。
安爻见宫主终于发话,这才敢把视线移回来,语气欣喜道:“仙尊!好久不见!我们一直在找你和双悦,虽潭境的黑洋漫漫无边,可皇天不负苦心,终于让我们寻到了!”
何凉凉也欢欣鼓舞,朝季澜奔去:“眼下莫潇在屋房那头和双悦说话。方才他一见到双悦,便直接喜极而泣了。”
池缎摸着下巴道:“其实我感觉,前些日子莫潇貌似也想跳海,每回我过去甲板,都能看见他望着海平面想事。”
安赐镇定回道:“所以我阻止他了,神医放心。”
季澜见他们一搭一唱,说得宛如真有此事,不禁哑然失笑。
熟悉的热闹温馨终于又环绕在他周围,这也是他在莫仙岛上,最常怀念的事物之一。
池缎啧啧两声:“看仙尊的表情是不相信了。我只好立誓为证,他们几个跳海一事为真,倘若有假,凉凉便三天不吃饭。”
何凉凉立即大叫:“干老子什么事!”
安赐顿时蹙眉:“别学安爻。”
安爻也喊道:“不准你模仿我!”
季澜立即又被逗得发笑,背后的银白发丝,随着清风不断飘舞。
夜宇珹扬起唇角,用带茧的指腹磨蹭他掌心,接着展开五指,牢牢握紧。
季澜朝他绽开笑靥,回握住那双温热大掌。
山顶上,待大伙儿稍稍闹停之后,池缎倏地面色转为认真,不轻不重地咳了好几声,而后十分突然的,朝着一黑一白的两人作揖恭礼。
何凉凉看不懂这架式,疑惑道:“神医你干嘛?师父他们要成亲也不是眼下阿。”
季澜眼眸一睁,耳廓有些绯红。
这位少年!你师父还在这呢!
不许如此明目张胆的讨论!
池缎先是朝何凉凉摇头,才大声说道:“此刻宇珹和仙尊都在,我便要慎重地做出一问,不知外头寻常人家是如何提亲,我便照自己的方式了!
安爻霎时间瞪大眼眸,一会儿后才红着脸,移开视线。
池缎:“不知夜焰宫能否将右护法交给我,池某定会一辈子感谢!”
接着与季澜眼对眼。
何凉凉插话道:“不是阿,神医你要安爻做媳妇儿,为何是向我师父报备?这不是夜焰宫的事吗?”
池缎十分有底气的说:“眼下你师父不也是夜焰宫的主人了?”
这回换季澜偏头望天。
何凉凉点头:“喔,那倒是。”
于是夜宇珹懒声道:“准了。”
何凉凉刹那间眼眶泛红:“安爻!你听见没!!”
安爻红着脸大喊:“闭嘴!老子有耳朵,且没答应!”
一旁池缎已是兴高采烈,和安赐欢声讨论聘礼。安赐也不时给予意见,有关于喜缎的布料和配色,和宴客菜色。
季澜笑望眼前,温暖盈满心底,半晌后才朝身侧人问道:“大船呢,也在结界里吗?大家都还好吗?”
夜宇珹颔首:“船舰弄进来了,其余人没事。”
季澜这才想起莫仙岛被结界屏蔽一事,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座岛的?”
池缎抢着回答:“我们在外头黑洋宰了只巨水蟒妖,他嘴里吐出好几朵发烂的结界红花,宇珹斩下他头之后,蛇瞳仍不断移转,不论船头怎么调动,始终朝着某一方向,宇珹便说跟着蛇眼的指示,就一路找来了。”
季澜一愣,没想到在外头真遇见巨水蟒了,可听池缎话中意思,幸好已顺利退敌。
“可你们找到莫仙岛后,怎么进来的?”季澜仍是疑惑。
夜宇珹:“巨水蟒身体里有结界花,虽花身微腐,可蟒妖既是潭境生物,身上带兽灵,结界花在他肚内已久,符咒便传至巨蟒身上,故船上的蛇头也能破结界。”
何凉凉心有余悸道:“师父!那蟒简直可怕极了,倘若将身体伸直,定是比我们大船都长。幸亏有池神医的箭喉草,和安爻他们宫主的碎霜,那条蟒妖才终于落败。只是战斗过程中,还伤及数十名仙门弟子。”
季澜闻言,连忙问道:“大家现在都安好吗?”
池缎:“放心吧,全都吃了我的药丸,再配上几口海水就能痊愈了。”
一行人听他轻松语调,忍不住笑声连连。
此刻那些受伤的弟子们确实复原良好,也幸得池缎当时携上了各类瓷瓶,进入虫烟时也没有落下。
袅袅清风不断至另一侧山头袭来,季澜道:“我们先回去找莫潇吧,这儿是他先祖的小岛,岛上前辈都已知晓他和双悦订了亲,说不定眼下正欢天喜地的拉着两人讲事儿。”
安爻:“双悦也真是厉害,还没真的成亲,便把对方祖宗十八代全认识了。”
依照辈分来看,确实是祖宗好几代。
何凉凉揶揄道:“你也能把池神医的祖宗给认识一下。”
安爻瞬间瞪向他。
池缎大笑两声:“菘儿谷就我一人,爻儿认识我就够了,最多和鱼池里的鱼儿熟识一下。”
安爻眯起眼:“熟识他们干嘛?讨论哪天杀来吃吗。”
何凉凉不禁拍手。
你们的对话可真是惊悚。
季澜走在后头,笑着听大伙儿谈聊,蓦地身侧人将他一把捞过。
夜宇珹扬着唇角,道:“雪松鼠在船上,约莫知道能找到你,方才便高兴的在榻上跳来跳去。”
季澜笑道:“回船上后我定会好好安慰他。”
夜宇珹顿时朝他挑眉。
论安慰,那团毛球得排第二。
季澜抬脸,往他下巴亲了亲,面色有些薄红。
知道的。有只蝙蝠排第一。
夜宇珹这人伸手环住他腰,照着一刻钟前上来的原路,往山下跃去。
…
莫仙岛的大院外头。
两人脚才落地。莫潇和双悦便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伴随着身边一大群人,全是刚从大船下来的弟子。
莫潇面色欢欣,眉宇间的忧虑已然消散,揽着双悦的肩,道:“仙尊,悦儿已将你们在莫仙岛上的事,都说给我听了。”
莫砚站在他另一边,同样满面笑意:“没想到事隔百年,我居然还能看到孙儿辈一眼,心愿已足。”
莫景则望着季澜方向,视线移至那双牵在一起的手,盯了好一会儿。
双悦道:“砚叔说今晚莫仙岛要迎客,弄一顿丰盛的晚膳来欢迎大家。”
安赐立即覆手道谢:“前辈们有心了。”
莫砚欢欣道:“你们定能带来许多外头的消息,莫仙岛的人太久没见世面,对那些多采多姿的仙门事迹可搀的很。”
安爻点头:“前辈想听的话,我们大家能轮流讲述,包准听到耳朵长茧。”
莫砚立即喜上眉俏。
夜宇珹则是若有似无的瞟了莫景一眼,从刚刚开始,对方目光便直直落在季澜身上,他自然感受的到。
一旁,岛上许多年轻人听见安爻的话,也纷纷加入话题,希望他能带来更多趣闻。整群人拱着他,闹哄哄地往大院里走,准备在晚膳前先听上几个故事来解馋。
季澜四处张望了会儿,问道:“柳卿呢?怎么没下船?”
方才为上来的众弟子中,阮绊棠与花青冥也在行列内。见到他与双悦平安,同是面露喜色,可却四处看不见柳卿。
安赐:“柳卿说他身子不适,就不下船吹海风了。让今晚我们回大船休憩时,再包些晚膳热饭过去便行。”
季澜关切道:“身体不舒服?有吃池缎的药丸吗?”
何凉凉摇头:“他说风寒是小病小症,不愿浪费神医的药,还得留给更需要的人。这柳卿品行确实不错,上船以来,与大家说话都极有礼貌,还会主动帮忙许多事,故我十分难想像他与巫傲在一起的画面。”
季澜笑道:“可他俩站一起的画面是意外的搭配,相处也不错。”
撇除他在巫凤教中莫名当评审的那场分手擂台,对方二人的相处,让他有种难分难舍的感觉,一方面柳卿触触包容着巫傲,另一方面,是巫傲虽言行举止独断,可确实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
的确是非常是和的一对。
何凉凉:“假使能出潭境,我定要到巫羽城作客,欣赏一下师父上回说的百套衣袍。”
季澜:“如今柳卿一人待在潭境中,巫傲在外头也不知清醒没,他应是十分担忧。”
他身侧的高大身影,忽地开口:“本座还有帐没和巫凤教算。”
季澜听见这许久没出现的酷狂口吻,不禁一阵失笑,那笑靥的弧度淡雅,衬的整个人愈发俊秀。
“就看在柳卿是个好人的份上,这帐就不和巫傲算了,如何?”
某只蝙蝠不好哄,他这读书人决定采用循循善诱。
隔壁酷狂霸跩的人却不领情,一副魔头风范,道:“不好。”
季澜知他是故意,顿时又笑得颤身,夜宇珹唇角同是弯着,将人捞紧了些,稳在身侧。
海平面上的雾气淡淡,与结界外的浓重黑雾不同,余晖渐显之际,在水面映出一整片的晕红光圈。
光影彩霞和水波涟漪相连成整片,一眼望去,缠绵绯恻。
…
一个时辰后。
莫仙岛大院中。
饭桌上摆了数十道鲜鱼佳肴,碗盘堆叠的比人都还高。大院中气氛喧腾,人声嘈杂。
何凉凉口沫横飞地说着誉仙大会的各种趣事,一群莫仙岛的年轻人听的是阖不拢嘴,啧啧称奇,有几个甚至过于专注,连饭都忘了吃。
莫砚展笑道:“当年我们进入潭境前,誉仙大会不过举办第三届,没想到如今已是好几百届!”
安爻饶有兴趣地问:“那时的大会,也和如今相同,三天为期吗?”
莫砚哈哈大笑:“当时还属于试办,自然没有如今这般完善,大会不过就一天,没有你们方才说道的比武大会和拍卖会,不过众仙门聚一聚,连联系感情罢了。”
何凉凉连连颔首:“听起来也很好玩,与仙门茶会有些像。”
莫砚:“兴许之后的仙门茶会就是这样发展而来,毕竟平时各教派不常见面,要让弟子们联络感情,只能趁这机会了。”
一名年轻人道:“仙尊,刚才你徒儿说的花妖,便是虫烟潭境里的东西吗?”
季澜点头:“那时花妖附在其中一教派的教主身上,我与他有过几次谈话,字里行间透漏的便是潭境。”
从进屋之后一直未发话的莫景也终于出声:“砚叔曾说,这潭境中有许多妖魔,不过花妖的年岁比在场所有人都大,想来应是无人看过他本体。”
安爻应首:“如今他回到潭境中,说不定有朝一日还会再见面。”
何凉凉思考了下,道:“我总觉得他附在巫傲身上最为适当,花俏的东西配在一起,特别和谐。”
莫砚听见新出现的人名,便道:“巫傲?便是那位被花妖附体的一教之主?”
季澜点头:“可他这趟并未进入潭境,倒是门上有几位弟子过来。”
他指了指坐在桌子一角的花青冥,对方立即向莫砚点头示礼,他隔壁的阮绊棠则是在话题围绕巫傲时,便连连露出不悦。
莫砚看着有趣,忍不住问道:“这位姑娘一身气势,想必也是哪个仙门的当家,不知与巫教主有什么纠葛,表情才如此不愉悦?”
阮绊棠:“前辈多心了,我与他并无任何纠纷。”
纯粹是想踹死对方。
花青冥便道:“说到巫教主,他的情…他的好友,这回也有进虫烟,可因今日身体不适,故待在船上休息。”
阮绊棠一面吃着鱼肉,道:“明明我今早见到他人还好好的,怎知一过午后就忽然病了,身体也太虚了。”
话中带着不解,与丝丝嫌弃。这般文弱书生的体格,放在众仙门中,不知得排在倒数第几,想来也只有巫傲会喜欢。
莫砚朗声大笑:“不愧是女中豪杰!怎是一般文弱青年比得上的。”
一旁年轻人也连连叫好,阮绊棠便十分大方的向他们点头,没有透出半丝羞怯。
莫砚举起小杯,“今日除了与你们相见欢之外,更要祝福莫家后代与双刀门结亲,新人在此,既然我便已莫家长辈的身分,祝贺上几句。”
场面顿时温馨起来。
何凉凉感动道:“莫潇,要不你与双悦就现在跪地拜堂!”
莫潇立即道:“我与悦儿的成亲礼自当不能如此简陋,可既然先祖在此,便不论那些繁文缛节。”
双悦弯着眼看他,明显同意他的说法。
莫砚便欢欢喜喜地拍了个掌,“既然你俩都同意了,待会儿我便让莫景多拿几壶酿酒过来,当作订亲酒,大伙儿一块享用!”
众人皆是欢呼喝采!
此刻大家身处于虫烟潭境,何时能离开都是未知,倘若有情人能抓紧机会终成眷属,便是值得庆贺之事。
季澜同样展着笑意,碗里是身侧人夹过来的肥嫩鱼肉,心底满布踏实。
在险境到来之前,这样的日子得来不易,他知晓大家心中仍是充斥着不安,可在这样美好和乐的氛围下,谁也不愿开口,破坏气氛。
他分神之际,左边小指忽然被人一勾。夜宇珹磨蹭着他指节,低声道,“回到夜焰宫后,也得准备我俩的。”
季澜淡眸转了转,道:“可你寝殿上全是黑与金,与大红喜缎不搭。”
夜宇珹朝他扬唇,道:“怎么布置都行,人在就好。”
季澜眼睫微颤,一小会儿后才回勾了下对方指尖。
魔头说情话,猝不及防。
他这读书人毫无防备!
夜宇珹见他颊边升起浅红,唇边弧度也随之扩大。
这天的莫仙岛,就在满室的欢闹喧腾中度过。
晚膳结束后,季澜也久违地回到大船上。
踏在半熟悉的甲板上,迎面而来的海风,将银白发丝吹舞飘扬。
夜宇珹站在他身侧,共赏着莫仙岛海景。
半晌后,才道:“什么时候要交代那青年的事情?”
季澜知他指的是什么,十分镇定的回视:“莫景有什么心思,与我无关,只要未做出出格之事,我便不去管。”
他可是!
非常!
自律的读书人!
别人有任何想法并非他所能控制,不回应就成,也不失礼貌,且沉默也属于另类的拒绝。
夜宇珹弯唇:“本座自然知道,要不这顿饭怎能完好结束。”
季澜:哼哼。那还不敢紧夸我。
夜宇珹低笑出声,道:“还想看夜景?”
季澜这才摇头:“天色晚了,先回房吧。”
两人并肩步下甲板,走入船舱之际,池缎的声音忽地从房门不远处传来。
“喏,拿去!”
季澜一瞥眼,就见对方扔了个东西过来,被夜宇珹俐落伸臂给接下。
池缎朝两人一个抱拳,随即迅速地闪身消失。
季澜:…这是干嘛?
他好奇地往夜宇珹手中东瞧西瞧,问道:“池缎给的是什么?”
“晚上要用的东西。”
季澜一头雾水。
夜宇珹便摊开掌心,一抹小瓷罐躺在上头,道:“我用过一次了,在梦里。”
季澜望着那小罐,原本打量的神情,刹那间眼眸睁大,一股薄红自耳下蔓延。
两人进房后,夜宇珹便收紧胳膊,将人圈在身前,“当时在菘儿谷吃了日有所思丸,梦里没有本座?”
季澜在他怀里偏过眼,赧然道:“有人动静这么大,梦还没做上几刻就醒了。”
梦里,自然有道黑袍身影。
只是这梦还未开始多久,便被身边人的动静弄醒,接着即感觉一股重量翻身上来,不断缠着他吻,还不时往耳后与其他地带乱蹭,弄得他浑身发颤。
夜宇珹的视线,牢牢系在眼前淡雅的脸面上:“那时梦到什么了?”
季澜冷静道:“梦到桌上五锅鸡盅,什么口味都有。”
夜宇珹勾唇,顺着他道:“所以你五锅都喝了?”
“喝了,其中一锅是何首乌川芎口味。”
“本座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你既喝了汤,我自然也尝到了。”夜宇珹懒洋洋的低笑。
季澜随即反应过来,瞬间偏开眼,耳上绯红已呈深绯。
嘴对嘴什么的,不许再提了!
面颊发红之际,腰后紧抱的力道却忽地加大。
夜宇珹吮住季澜下唇,“这回你不准装睡了。”
菘儿谷当晚,他一开始也做了梦,可梦境里的画面过于强烈,宛如开匣般一发不可收拾,他便流转丹灵,强行破梦。
而后,直接将梦境延至现实。
身边熟梦之人自然被他翻身覆上的动静给弄醒,淡睫半阖半启,在他又吮又咬之际,抬手回抱住他脖颈。
季澜眼眶微颤,努力保持着冷静,道:“上回有人动静这么大,故意的?”
夜宇珹低低笑了:“有人装睡,自然动静得大点。”
季澜忙不迭地愣了下,耳廓升起点点绯色,半晌后才说道:“等会儿入寝,不许吵我。”
夜宇珹收紧环抱,将人紧紧圈在怀间,低哑道:“可本座这回,没要让你睡。”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下一章~~嗷嗷><
※下一章的更新时间调整!因为之前存稿写的,可能…会…被…锁,得做个更改><,所以明天的零点大家不要等!延后几个小时,下午五点准时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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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我的最新古耽預收!嗷嗚。
→《原来尊上邪魅狂狷》
上一世,黎雪闲在仙门大会上被一剑穿身。
最后一眼,是冰冷淡漠却与他有婚约在身的那张脸。
对方曾和他约定三件事:
--在外头不得提起两人关系。
--两人单独相处时间不得超过一个时辰。
--成亲后分房睡。
怎知一朝重生,一切回到多年前。
他未和厉倾羽定过婚约,未曾参与仙门大会。
黎雪闲紧紧握拳,对天起誓:从此姓厉的,再与我无关!
【发誓手势三连】
*
好巧不巧,浸雾峰送来急信。表明有人急需治疗,请神医务必上峰。
黎雪闲眼眸一亮,这与他一心向医的诉求几乎吻合。
便迅速提上行囊,兴高采烈入职了!
岂料见到来信者的第一面,那人就将他堵于墙柱前。
分明是同一张脸,神情却一百八十度大变,狂狷张扬道:“你迟到了,该怎么赔偿我?”
黎雪闲一脸茫然,默默捂紧包袱。
…为、为何…厉倾羽在这儿?!
接连几天,便发生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
--厉倾羽和整个浸雾峰的人表示,他俩订亲了。
--有厉倾羽在的地方,众人总是自动闪避,每回皆剩下他与对方。
--厉倾羽搬来和他睡同间房。
黎雪闲:“……”
这、这到底是??
终于他忍着怯意,客气疏离道:“尊上,需要我医治的弟子在何处?至今还未见到面。”
厉倾羽眼眸一刻不离,死死盯着黎雪闲,道:“就在你面前。”
只要把身体里另一个他弄走,他就能独占眼前人。
他要整整十二个时辰都霸占对方,将人禁锢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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