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芬一时没回神，下意识的怼道：“你家怎么啦？在你家你就不做饭了？”
孟初月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在你家的时候，一直是我做饭，现在我家，该你做饭了。”
孟静芬：“……”
“放屁！”
孟静芬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傻事，心虚的看着孟婉华弱弱的说，“我一直在读书，没时间学做饭，不会做。”
孟静芬这个勉强算是个理由。
孟初月辍学后，她顺利上了高中，不过，只读了一年半就读不下去了，今年开年后怎么也不肯去学校了。
孟初月冷笑：“那还不赶紧学？你准备成为老人们嘴里说的那种良不良莠不莠的人吗？饭都不会做，看谁愿意娶你。”
这话扎心了。
孟静芬蹦起来想要打孟初月，看到孟婉华惊讶的眼神，老老实实的坐回去，一边抹泪一边说，“姑姑，你看，初月她欺负我。”
“我欺负你？”
孟初月冷笑着捋了捋袖子，又掀起裙子，把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露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疤痕是怎么来的？”
孟初月话是对孟静芬说的，眼睛却看着孟婉华。
孟婉华看到孟初月胳膊和腿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惊的站了起来，她嘴唇哆嗦的问，“他们竟然打你？”
还打的这么很，这么频繁？
孟婉华知道孟初月在自己娘家受了委屈。
但她以为只是穿的不好，活儿重，不会饿肚子，更不会挨打，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
她皱着眉头问孟静芬，“都是你打的？”
孟静芬慌忙摆手，“没，我只是有次不小心把她胳膊弄伤了，其他的都是奶奶和我妈弄的。”
她不敢撒谎，撒谎没好处。
孟婉华怔怔的看着孟初月，“你怎么重来不告诉我？”
孟初月抿了抿唇，“外婆和大舅妈不让说，说如果说了，就不帮你照顾我了，第一次这样时我才五岁，他们不照顾我，你就没法赚钱养我了。”
孟初月说的只是事实的一部分。
刚开始，外婆和付红芳的确是这样吓唬她。
那时她小，觉得她们说的对，不敢造反。
后来长大了，不用人照顾，但依然没有告诉孟婉华是以为孟婉华恨屋及乌，不在乎她，知道她一直在挨打故意装佯，就像知道她的新衣服一直被孟静芬霸占一样。
孟婉华握了握拳，低声对孟初月说，“对不起，初月，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还有，你想留在海市就留在海市吧，如果不愿意去秦阿姨那里，我可以帮你另外找份工作。”
孟初月又高兴又难过。
高兴的是，原来妈妈不知道挨打的事，这说明，妈妈对她没有她以为的差。
难过的是，这么多年白挨打了，明明只要告诉妈妈就可以避免的。
她眉眼弯弯乖巧的对着孟婉华笑：“妈，这事只怪外婆和大舅妈脾气不好，您看外公、舅舅他们就不打我。所以我真的一点不怪你，我感谢您生了我养了我，还把我养的这么能干漂亮，真的妈，前天在火车上好多人都夸我了。”
孟初月洋洋自得的笑着，犹豫了一下，搂着孟婉华的胳膊甜甜的说，“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我在秦阿姨店子里打工赚的钱，全都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