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彟和武华在屋内下着棋。
武士彟左右看了看:“父亲,药好了,赶紧先喝了吧。”
武华摆摆手:“不急,先凉会。”
武士彟耐着性子,又下了一会,但不停地在左顾右盼的。
武华瞥了他一眼:“四郎,看你心不在焉的,是想去杨公子那吧。”
“父亲,您昨日的安排,我都听到了。”武士彟鼓着勇气:“您、您为何要这么做?”
武华手上拿着棋子:“杨奇是块璞玉,可玉不琢,不成器。”
武士彟急了:
“可您让城门守卫查他的通行令,又放出风声,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全并州,您要动他。
他在并州现在是腾挪得风生水起的,但也树敌不少。
据我所知,原来的并州四户中,看他不顺眼的人就有好几个......”
他说着说着,却停了下来,因为武华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
武华笑了笑:“四郎,我可好多年没有看到你着急了。”
武士彟语塞。
“他最近是太顺利了点。你邋遢道人叔父说得对,我就是要敲打敲打他。”武华看了武士彟一眼:
“四郎啊,你放心吧,我早有安排,就当这是我给他的考验。”
武士彟眉头微蹙,却又无可奈何。
。。。。。。
王坚手上摇着羽扇,歪头斜脑地对着杨奇发笑:“杨公子,院中埋了多少好酒啊?”
杨奇轻摇着折扇:“王公子,一会您不就知道了。”
说着,他理都不理王坚,直接走到一旁去了
王坚在杨奇身后,嘴角露着讥笑:“还嘴硬,一会看你怎么哭!”
这时,一个武侯跑了过来:“报!”
众人都看了过去。
王坚眼里露出期待。
杨奇则一手挽着秋七娘的细腰,一手摇着扇子,脸上毫无表情。
领头的问到:“怎样了?”
那个武侯抱拳说到:“院中已经翻遍,除了一些银钱,并无其他发现!”
王坚一怔,拿着羽扇指着,大声说到:“不可能,你们可曾翻仔细了!”
那个武侯拍了拍胸脯:“我等办事,向来严谨,院中最深处,已经翻了一丈有余!”
王坚想了下:“就这一会时间,怎么可能会挖那么深!”
那个武侯答到:“这一点倒是有点奇怪,那些土像是新翻过的。”
王坚转过身来,手指着杨奇:“原来你早已经转移了尸首!我说怎么挖不出来,明明就没有埋多深.....”
杨奇直接打断了王坚的话:“王公子,你怎么知道没有埋多深!”
王坚一时语塞。
杨奇走了过去,逼近王坚:“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杀了人,还把人埋在院中,尔后又栽赃于我!”
王坚被杨奇气势压倒,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杨奇已经转身,朝着领头的武侯行了个礼:
“这位武侯公,谁都知道我这宅子曾归这王坚所有,眼下他却去报官,明显是贼喊捉贼、栽赃诬陷嘛!”
王坚连忙上前,手指着杨奇:“你!”
他看着武侯,急急地说:“武侯公,那些尸首分明是本来就埋在那里的!”
杨奇转过身对着王坚:
“如果有尸首,你当时为何不报官!
现在来说,分明就是构陷于我!你卑鄙!
武侯公,小民请求要重重办他!”
王坚争辩起来:“如果没有尸首,你为何要翻土!”
杨奇呛了回去:“我翻我家的土,碍你何事!你家住海边啊,管这么宽!”
王坚:“我就管你了,怎么着!”
杨奇:“行啊,那你现在翻到你想要的了吗?没有!我家的院子就白挖了啊!”
领头的武侯有点不耐烦了,他抬起手来:“好了!都别吵了!”
他清了清嗓子:“竟然没有翻到,那这就是一场误会.两位都是名扬并州的公子,真要传出去也不好听......”
杨奇抢着说到:“那就白挖了!我也去你家挖行不行!”
领头的武侯咳嗽了两声:“杨公子,莫着急嘛,容我想想,定给你个交代。”
他转身看向王坚:“王公子,此事因你的误告而起,我相信,你也是为了咱并州城的安定。”
我去!
这领头的武侯,一张嘴,就把王坚的“诬告”说成了“误告”,一字之差,性质就完全变了。
领头的武侯继续说着:“王公子,我看这样,由你呢,补偿给杨公子一千两银钱,就当做是修缮后院的费用。”
说着,他朝着王坚使了个眼色。
王坚会意:“就依武侯公。”
领头的武侯又看向杨奇:“杨公子,你看如何?”
你们都这样明目张胆地勾搭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杨奇摇着扇子:“就依武侯公。”
领头的武侯叫了声:“把人都叫上,准备回了!”
王坚却没有走,因为他还要留下来看热闹。
杨奇看了眼武侯,走向了胡黑:“你方才说找我什么事?”
胡黑张嘴说到:“杨公子,我家主人让你明日到......”
“啪!”
杨奇直接抬起手,给了胡黑一巴掌。
胡黑一下子愣住了。
一来,杨奇离他很近,二来,他也没有想到杨奇会突然打他,竟然没能避开。
杨奇骂到:
“好大胆的狗奴!在我这高家姑爷面前,你竟然还不知道跪下说话!既然我那岳丈没教会你,今日就让我来教你做狗奴的规矩!”
说着,他抬起脚踢了过去。
胡黑完全没有想到杨奇会这样,凭他的功夫,本可以收拾杨奇。
就算杨奇手下有三郎在,只要挟持了杨奇,三郎就会投鼠忌器,拿他没有办法。
可眼下除了三郎,还有一堆武侯在这,他一时竟不敢造次。
杨奇使出了王八拳,拳脚全部往胡黑身上招呼着。
走出来的武侯中有人问到:“头儿,这事我们管不管?”
一想到刚才强挖杨奇家后院,领头的武侯就觉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他直接把脸转开了:“这是高家的姑爷教训他们家的奴才,是人家的家事,我们管什么啊。”
胡黑憋着一口气,正准备反击杨奇。
就听到杨奇边打边说着:
“你个狗奴,就算我打死了你,也就赔一头驴而已!
你还敢瞪我,怎么,你还想打我不成!
武侯公,救命啊!”
胡黑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娘的,是你在打我啊,叫什么救命!
杨奇又叫了两声:“武侯公,您是青天大老爷,可得替我做主啊,我这恶奴,怕是有伤主之心啊!”
领头的武侯无奈,挥了挥手,手下的武侯们把杨奇几人围了起来。
三郎在一旁语气幽幽:“恶奴欺主,当判黔刑,流放千里。”
胡黑双手护住头,眼睛从缝隙中看了过去,武侯们都拿着兵器,他只好把一口气忍了下来。
王坚看得是目瞪口呆。
一群武侯围着看杨奇打人!
这,这一定是我没睡醒。
他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疼得大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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