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要不是我目光如电,差点就错过了欣赏的机会。”
“我小叔叔。”轻眉神色淡淡地,还沉浸在刚才的思绪里。
何心眉张大嘴。“就是和你住一起的那个?你就是住在他家?”
轻眉第一次感到有些不耐烦,“那也是我家好不好?”
“难怪你对于鸿辰不来电,原来天天对着个超级大帅哥,早免疫了。不过就是老了点。”她总结。
“拜托,我叔叔才三十。”
何心眉想继续问他为什么还没结婚,看看轻眉微蹙的眉又把问题都吞回去。
“老蒋还是打了电话了。”轻眉满足她的好奇心。
“过了?”何心眉小心翼翼地问。
“过了,不过挨了一顿教训。”
“那也在所难免,过了就好,我还怕你哭鼻子。”偷眇一眼,“还真哭了?”
“凶得跟鬼一样,能不哭吗?已经够委屈了。”
“那现在怎么办?和于鸿辰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和他没关系。我警告你哦,何心眉,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当我求你了。”
何心眉手托下巴,忿忿不平地撇嘴,“我才没那个闲功夫管你的事。”
十二月底的天气冷得骇人,轻眉体质偏寒,每到冬天便手脚冰凉,穿再多也不管用。这几年气候转暖,济东的雪量极少,可现在才下午四点,天色已经阴霾灰暗,不知道是不是要下小雪。
她呵口气暖手,出门时忘记带手套,只能又揣回口袋里。脑袋又往下面缩了缩,还是觉得冷。
元旦将至,街面上人流不少。她已经无奈地放过了两部公车,车上人攒在一起,她遥遥望见已觉害怕。
一部白色x5在她面前停下,车窗玻璃滑下一半,露出张迷死人的俊脸。“小眉,上来。”
她犹豫了两秒钟,还是抬脚上车。暖意袭来,不由打了个喷嚏。
宋书愚接过她的帆布背包,“什么东西这么重?”
“书。”她又打个喷嚏,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才从书店出来。”
“远远看见你还不敢认,才多久没见又长高了。”
她倒是不觉,只恨自己长得慢。
“今天象牙塔的公主出巡啊,跑到城堡外面来了。”他调侃地说。
“什么啊。”她白他一眼。不知自己眉目间娇俏可人,直把宋书愚白得心神一荡。
“陪你宋哥哥吃饭吧。你宋哥哥这两天又遭遇失恋,很是落寞啊。”他神采飞扬的紧,哪里看得出一丝落寞来。
“我要回家,再说了现在才几点就吃饭?”
“先去坐坐。今天小五攒的局,热闹着。”他纤长的手指随着音响里的黑人街头说唱的调子不停打着拍子,看起来心情很好。“回家也是对着四面墙,你又不是坐月子。”
小五是谁轻眉不认识,不过宋书愚说的倒是真话。年节前叶慎晖越发忙了,公司的事情要处理,有些关系一定要亲自走动,轻眉快半个月没见到叶大人真身。
见她没反对,宋书愚手腕微转,宝马x5在地面平滑地打了个弯,换了个方向。
到了地儿,自有人上前帮忙泊车。楼梯旁巨大的一丛水晶灯自顶倾泻下来,光芒璀璨,贴金壁纸,曳地金色织锦台布。轻眉很少出入这种场所,不过性子向来淡漠,倒也不觉得如何拘谨,只是奇怪以宋书愚在东大教书的工作怎么负担得起这种消费。
经理殷勤谦恭地把他们引至二楼包厢,打开门烟雾弥漫,烟酒味香水味混杂着扑面而来,轻眉不由得捂了下鼻子。
里面很大,中间摆了两张麻将台,正玩得热闹,一圈沙发上坐着几个美女,见他们进来,美目流盼。
“呦,宋公子拐了哪家的小孩儿来?”麻将桌上的一个男人问。
另一个从头到脚把轻眉打量一遍,眼睛停在她白帆布球鞋上,然后瞄了宋书愚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小愚子换了口味了?喜欢这口也不早和哥哥说。”
宋书愚帮她把脱下的羽绒服连书包一起丢沙发上,才说:“小五你一边切,说什么浑话呢。这是叶慎晖侄女,叶家小公主。”
他这一说,两桌麻将上的人头都扭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轻眉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其中有几个与叶慎晖相熟的,一个就笑骂:“你长了豹子胆了,给叶老四知道非扒了你皮不可。”
“他还要感谢我呢,带他们家小公主见识你们这些社会阴暗邪恶面,打定预防针。”
宋书愚惹了众怒,一通笑骂。正好一圈摸完,桌上一个大美女袅袅娆娆地站起来:“宋公子你接班,我歇会。”
“vivian,才摸了这一会儿就累着了,再来两圈不要大喘气?”有人调笑地说,一阵哄然。那个vivian也不生气,娇嗔两口,径直在小五后面坐下。
宋书愚也不客气,坐到她的位置。“小眉,来帮宋哥哥看牌。这些都是狼,你仔细看清楚了。”
轻眉搬张椅子坐到他身后。她这些年因为何心眉的感染性格开朗明亮不少,很多东西不象以前那般抗拒。今天这些人是她从未触及过的,他们说的话,美女顾盼间的风情都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物什,让她好奇不已。
“仔细瞧着,这小孩儿长得有点象我们dy。”vivian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一直在打量她。
“说到dy,好一阵没见过了。”另一桌的一个问。
“快考试了,她不象我们,有这么多时间和你们胡混。”
“你什么时候和我们胡混了?都是和小五一起。”
“一边去啊。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把自己坑里的萝卜抱紧了就得了。”
七点过了点,麻将桌撤下,开台吃饭。宋书愚捂着轻眉的杯子不让他们倒酒,直说她是未成年喝酒影响发育,把轻眉脖子都臊红了,众人碍着轻眉身份也不好强劝。倒是宋书愚几圈洋酒下肚,眼角眉梢都是春色,几次帮轻眉夹菜望着她,水汪汪地眼波直泛桃花。
拼酒到一半,已经有两个酒量浅的冲进洗手间大吐。轻眉无奈,只能走去外面问了侍应生位置。走到走廊尽头,一个穿了套简约的黑色毛料西裙,身材高挑的美女推开了洗手间木门,低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轻眉惊疑地望着她的背影喊出来:“江姐姐。”
原本是我的
江秀琳回国已经两年,在国土局工作。
因为工作的关系,她听说过安诚联合叶慎晖的名字。开始还以为同名者众,后来从八卦新闻里知道海阳叶家,东大毕业,联系在一起方醒悟过来。
以前便清楚他有鸿鹄之志,想不到几年间他的事业已经发展如此。
她不知道有一次与老公刘志明在星汇城购物时,叶慎晖已经见过她。他站在星汇城的prada里,隔着落地大玻璃深深望了她一眼,然后回身接过信用卡,与陈然走出门口,往另一个方向携手而去。
暗地里,她猜想过很多次再遇的情景。她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那一刻。那时,她该说什么?“你好。”这样吗?还是假作惊讶:“啊,原来是你!”
不是不期望的。
老公刘志明很温和的一个好人,体贴到她找不到一点错处,家世显赫但没有纨绔之气。同学朋友同事都艳羡她找了个好人家。可她为什么不满足?她的人生就是这样,在这寡淡如水的生活里埋葬掉?
终于在年底无数的招待宴请中见到他,没有惊讶没有愕然没有慌乱没有流连,什么都没有,她终于了解了,属于她生命里最激情的那一段早已消逝掉,甚至在他那里无迹可寻。
执意地盯住他,她仿佛回到少女时代,带着孩子气的执拗与不甘。看着他在一众权贵中如鱼得水应酬自若,得体而不失矜持。他是她的,他本来应该是她的。
酒席散尽,老公电话过来,她说接下来还有安排,不用来接。实际上,她站在门口萧索的风里等待他的出现,风很大吹得她长发飘摇,她打着哆嗦竭力保持着傲气。
黑色奔驰在门前停下,叶慎晖在后座打开门,“我送你?”
“去哪里坐坐好不好?”她打破沉默,没有发现自己语气里有丝央求。
找了间生意不太好的咖啡店,他点起一枝烟,火光燃起的一瞬照亮他方正的下巴,又转回若隐若现。他帮她点了绿茶摩斯,刚才在酒席上她食不知味,这客绿茶摩斯更觉难以下咽。
少女时极爱济山宾馆的甜品,绿茶摩斯就是其中一样。那时他囊中羞涩,济山宾馆又是省府的接待宾馆非一般人能渴望。想不到他还记得,眼泪滴了一滴到衣襟上。
“听说还不错?”倒是他先问。
“还行。”
他点头,不置可否的。
“你父母还好吧?叶伯伯好象也七十了。”她很想和他说些什么,她当时的挣扎,亲情前的萎缩,出国后的思念,婚嫁后的平淡还有此刻的不甘。可是在他淡漠的气场包围中,一切都那么难以启齿。
“七十多了,身体不错。老爷子喜欢锻炼。”
……
……
“听说你还没结婚?”
他笑一下,“太忙,顾不上那些。”
她见过陈然几次,明媚艳丽,人情练达。八卦里有她的位置,所以江秀琳当时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
“慎晖,对不起。”她嗫嚅着,“当年是我太幼稚,以为爱情就是追逐,就是难分难舍,我……”
爱情?叶慎晖淡笑,即便是现在,爱情需要的付出和牺牲她又能懂多少?
“不用自责,那时年少轻狂,我们懂得什么?”他劝慰她,当初的痛苦失意被背叛后的打击绝望已消散无踪,现时再讨论这些只觉讽刺。
青烟缈缈,叶慎晖轻摇手中的水晶杯,威士忌金黄的色泽流光闪烁。
他不能喝酒,但是今天很想喝一杯。很多年没有认真的回想过往了,从车祸醒来便好象放弃了生命的一部分,自我放逐到事业里工作里,只有这些才是他能确实掌握的。沉溺在过往的青葱岁月,他自问如果生命重来,他会不会追去英国,挽救他的爱情?不会,他再次否定。他背负的责任太重,他负担不起爱情中你追我赶的奢侈游戏。
即如此,那便没什么好神伤的了。
“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丫头站在书房门口,揉着眼睛问。
“有一会了,吵醒你了?”
“没有,暖气太热,口干。”
他走出来帮她倒水,她看见他手中的酒杯。“你又喝酒!”她嘟囔着控诉。
“就一杯。”他把水杯递给她看着她喝完,揉揉她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快回去,小心冻感冒。”
“唔。”她迷忽忽地走过去,又回转身,“叔叔。”
“怎么了?”
她张张嘴,想说前几天见到江姐姐了,想想又吞回去,“没什么,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情动
春节回海阳过,新港镇的节日气氛很浓,除夕还能放8000响的炮仗。知道他们要回来,奶奶和徐婶婶杀鸡宰羊灌腊肠,忙乎了很多天。
轻眉寒假还有补习课,初五就要回济城。人一老便有点缩,爷爷奶奶好象比以前矮了许多,她搂着奶奶不放手心里直往外泛酸,眼睛红红的,万分的不舍。车到镇子头拐了弯不见了爷爷奶奶的身影她才坐直了回来。
陈然回了老家,叶慎晖把能推的应酬都推掉,天天腻在屋子里休息。
虽然要多做几个菜,刘阿姨倒没有分毫不乐意。在叶家工作几年,看着轻眉长大。自己家虽贫困,但是其乐融融。这富贵家的孩子啊,孤苦伶仃地倒象是没人要的。所以做起菜来益发兴致勃勃,才几天的时间轻眉觉得自己胖了几斤,闹着要减肥。
叶慎晖不许,拧着她脸蛋:“你才几两肉?来,给叔叔数数排骨。”
她极是怕痒,软软的身子在他怀里象肉虫子一样扭动,喘着气躲避。两个人在沙发上打闹成一团。
刘阿姨休息的时候他下厨做饭,第一次见到他围围裙的样子,轻眉几乎要怀疑家里是不是进了贼摸错厨房她看错了人。
“把嘴巴合上,飞进苍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