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满眼都是他,鼻息间都是他的薄荷味道。
唇也微凉。
那些不知名的情绪全部放大。
他有点害怕。
她有点紧张。
今天他第一次没有保护好她。
一触即离的感觉总是暧昧。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她又恰好太过纵容。
孙迟和湛辰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并不想隐瞒什么关系,也并不想向经过这里的人隐瞒什么。他们的所有偷偷摸摸在这里也算是停止。
巫熠和池洇的马车是从这里经过的。
风掀起过马车窗上的帘子。巫熠看见了。
湛辰和孙迟的目光和巫熠的相对。所有人的眼神里都颇有些东西可循。
眼神藏不住心事,才会让那些敏感的人一眼就能断定。他们大概都是敏感的人。
是夜的寒风簌簌。
池洇看着屋外的柏树有些出神。她知道未来的路怎么走,却不知道未来巫熠的路要怎么走。他不会在任何东西都没确定好的时候做什么越界的举动,可是大概今天他真的被吓到了。
自己的地位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很重要的,这点倒是毋庸置疑。
他大概又出去了。他出去的时候,屋里的光总是亮的。
“那么,”,平和的温柔,是最静的安宁,“我们达成共识了。”
“好。”,黑夜里巫熠说了一声。
人影绰绰。
何时才是归期。
“什么时候开始。”,巫熠转身的刹那也是影一从未知的方向走过来的时候。
“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把和亲的公主,也算进去吗。”
湛辰静默了一瞬。“他们之间,不算是普通。”
暗影的绿色在黑夜中摇曳生姿。危险的迷人。
韩景止看了看原来的那张照片,烛火下金柠笑得有些朦胧。
他突然有点不太忍心。
利用女人是他不喜欢的把戏,可是这种把戏他用了太多。
一个将相之家出来的男人不能上战场,反而要在商战中叱嚓什么风云,啊,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意孤行。
韩景止随意笑了笑,照片在指尖滑下。
也许他能混得比巫熠还好呢。
冬猎结束的日子,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太久了。
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加紧提上日程。
所以第二天,韩景止就收到了金柠发来的邀请函。
另附一份宾客名单。
上面几乎列举了所有他即将要用到的人脉。
甚至也许和亲即使不成,他也能用到的人,拓宽市场,谁能不喜欢呢。
太快了。
韩景止觉得。
“在云国的歇脚不会成为最后一程。”,湛辰像是喃喃低语,“王后那边,有消息吗。”
“再过几天,小公主要过生日。”
他们在皇宫里不是完全的消息闭塞。
“就是那天了。”,湛辰仔细回忆了回忆池洇,如果巫熠在乎的话,在那天他见到的也大约只是个替换的人罢了。
这些对他倒是都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巫熠,不愧是上过战场的人。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不在乎这位公主的名节,还是只要人在他手里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