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洇觉得,巫熠走到现在,每一步都是过人的。
“将军,聪慧过人。”
巫熠笑了笑,全然没了刚才的冷淡。
“形势所迫。”
喝完几杯茶,洗漱过后,也就睡下了。
池洇现在觉得,美色该是对巫熠没有什么吸引力的,他太冷静了。
翻来覆去,才终于进入梦乡。
巫熠,一夜无眠。
清晨的第一缕光,池洇没错过。
外面巫熠已经穿戴整齐,还是在桌案前喝着茶水。
没等说话,赵伯敲了敲门。
“将军,马车已经备好。”
巫熠没答话,“公主先下去,我随后就到。”冲池洇点了点头。
“好。”池洇走到门口,对微微弯身的赵伯道谢,“有劳。”
赵伯把头又垂了垂,“不敢。”
听见池洇的脚步声走远,巫熠面无表情地开口,“赵伯年龄大了,回去看看妻小吧。”
这意思,是让他告老还乡了。是,昨天的事,大将军已经知道了。
“将军,”赵伯说着跪了下来,“那女孩儿没了父母,无依无靠流落至此,遭人追杀,老奴知道她哥哥是您的同僚才不忍,帮她一把,求您饶过老奴。”
“赵伯,你的忠心,我看在眼里。”否则,不会是让他告老还乡那样简单。自作主张放人进来,躲过暗卫视线让人跪在他的门口,如果是个间谍,他的这一举动会闯大祸。
这不是惩处,他听明白了。“老奴,谢将军恩典。”
他不想,让池洇看到这些。有些东西不是好心就应该去办的,什么都可以让池洇知道,但这些本就是阴暗的东西,应该离她远一点。
那驾马车在天刚微微亮的早晨驶离客栈。
繁华和云烟变成了过往,前面只有微微升起的,晚秋的朝阳。
他们的目的地很清楚,只有那一个地方了。
绣红昭。
她现在有点疑惑,昨天提起的筱青,什么幽玄。
如果不是她之前说想去绣红昭,他是不是也会叫人去准备,去看筱青。
又一次陷入自我纠结和轮回,试探性的,轻声开口。
“将军,是早就准备好来绣红昭了吗?”
巫熠原本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不太明白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只是昨晚的一个丫鬟而已,她能联想到这么远吗。可他该说什么,利用她的好奇去完成一个与和亲无关,只是为保家卫国的任务?这话他听着都觉得难受。
巫熠没说话,眼神平静地看着她,好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深潭。
池洇突然觉得有点奇怪,他完全没有什么热忱,对于戏曲唱歌跳舞的喜爱。
“职责所在。”正当准备池洇准备放弃这个话题的时候,他说了话。没再看她。
池洇愣了愣,职责所在?
他是不是,有任务在身?
那她岂不是胡搅蛮缠了吗。
“将军,我为我昨天的行为道歉。”
这下轮到巫熠愣了,他原本以为池洇听到后会觉得被利用而生气。
他连附近所有的店铺都想了一遍,准备买点什么先弥补一下再道歉。
“将军有要务在身,是我让将军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