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正在给老爹办理住院手续,娘忽然打电话过来,让我赶紧回病房。
话筒里娘的声音焦急万分,不用猜也知道是老爹出事了。
我慌慌忙忙的跑回病房,因为太过焦急,路上不小心撞倒了一位护士,好在护士大度没有和我计较。
病房中,赵医生和两名护士正在我用力按着老爹,老爹不停的挣扎着,满头是汗。
他不停的大吼大叫。
“疼!疼!别割了!好疼啊!”
老爹病了这么久,虽然手术后养了一个半月,可也只是稍稍恢复了些元气,没啥力气。
可现在三个人都难摁住他,可见有多疼。
赵医生大声喊:“小林,过来帮忙!”
我赶紧跑到床边,代替一个护士按住老爹的手腕,我力气比护士大些,老爹动不了了。
“安定10毫克,肌肉注射!”
护士给老爹扎了安定,药效很快,老爹平稳了下去。
我顾不得赵医生满头是汗,气还没喘匀,急忙问道。
“赵医生,我爹他怎么了?”
赵医生也是摇头。
“刚刚我在给他复诊,他忽然喊后背疼,紧接着就这样了。”
“帮你父亲侧身。”
我和赵医生小心翼翼的让老爹侧躺,赵医生掀开老爹的上衣,查看手术伤口。
“奇怪,伤口愈合的很好,没有意外感染,怎么会喊疼呢?”
“你们等下,我去请几个专家来。”
赵医生请来两名专家,又给老爹做了全面的检查。
检查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爹恢复的非常好,没有任何问题。
可没有问题,老爹刚刚怎会像疯癫了一样?
正当专家们讨论时,老爹清醒了过来,赵医生急忙凑上前。
“老爷子,还疼吗?”
老爹有些虚弱的摇了摇头。
“不疼了,刚刚那阵,真是要命啊!”
“老爷子,您形容一下,刚刚是怎么个疼法?”
老爹额头又冒汗了。
“就好像有人拿刀子在我后背上切,然后把手伸进了我的肚子……”
赵医生回头看了一眼两位专家,两位专家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我心里一咯噔,难不成是坏消息?
赵医生叮嘱我老爹好好休息,然后把我拉了出去。
我焦急万分的问道。
“赵医生,我爹他到底是怎么了?”
赵医生神色凝重。
“从检查结果来看,你父亲恢复的非常好,根据他刚刚对痛楚的描述,我怀疑……是幻痛。”
幻痛?!
“这就好像很多截肢病人一样,肢体虽然被切下,但在截肢初期,仍旧会感觉到痛。”
“这种痛是大脑对身体错误认知导致的,过一阵会逐渐减轻并自行消失。”
“我去找个心理专家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既然不是身体上的毛病,我本应该宽心才对,可我心里却踏实,总有一种赵医生判断有误的感觉。
父亲的出院手续我没有办,想要再观察几天。
谁知就在当天晚上,心理医生刚刚对父亲做完心理辅导,他再一次犯病了。
“疼!好疼啊!”
父亲将手放到后背,摁住背部的伤口,不停的喊疼,赵医生又给他扎了一针安定才让他消停下来。
这下赵医生也不确定是不是幻痛了,他又一次召集专家会诊,却仍旧没有得出准确的结论。
心中的不安感让我寝食难安,我的脑子里不停思考着,问题到底出现在哪。
我想到了马二。
马二为什么帮我垫钱,是谢我帮他对付了师兄牛大,还是利用易国富的身份顺手而为?
亦或者……是心里不安?
我猛然想起,我去见他时,他十分严肃的问了我一个问题。
是不是帮我老爹找到肾源,誓言就算完成了?
肾源有问题!
我抱着试试看的想法,配了鹿茸酒,轻轻涂抹在老爹的伤口上。
伤口已经愈合,碰水碰酒都不应该疼的,可我才涂抹了几滴,老爹就疼的满额头是汗。
更让我惊恐的是,但凡鹿茸酒抹过的地方,都有黑色的斑痕涌现。
鬼印子!
老爹被鬼附身了!
我急忙给冯伟打电话,让他带两件能够驱鬼的阴物过来,谁知我们接连尝试了两件阴物,没有任何效果!
这怎么回事!
老爹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好不容易恢复的一点元气,全都折腾没了。
而且安定不能一直打,再找不到解决办法,老爹恐怕……
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甚至准备去请个高人来看看。
这时候,冯伟提出了一个想法。
“兄弟,我们这两件阴物,都是驱鬼的功效,有没有可能,你老爹身上压根没鬼?”
没鬼?没鬼哪来的鬼印子。
冯伟抓起一件阴物,在我手背上使劲蹭了蹭,随后再用鹿茸酒一浇,我手背上立马显现出大片的鬼印子。
我懂了他的意思,阴物中的灵,本就是人的一魂一魄,和阴物接触,也能在身上留下鬼印子。
“你的意思是,我爹他是受到某种阴物的影响?”
冯伟点头。
“目前看来,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
阴物……能够影响到老爹的阴物……
我脑海里不停思考冯伟所指的阴物是何物,从医院里的病床,到手术用的手术刀,我都想了一遍。
可最终这些和肾源都没有关系。
除非……
我想到了阴商秘籍中的一个记载,关于“血阴物”的记载。
关于血阴物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于两千五百年前的战国时期。
根据古籍《列子》中记载。
鲁国的公扈、齐婴二人同时染病,求名医扁鹊治疗。
治好了以后,扁鹊却对他们两个人说。
“刚刚给你们治好的病是从体外侵入内脏的,用药物和针石就治愈了。但你们体内还有一种不好治的,从你们出生时就得了,你们想不想让我给治治呢?”
两个人吓了一大跳,急忙请教。
扁鹊对公扈说:“你的心志刚强而气血柔弱,表现为计谋虽多,却缺乏决断。”
扁鹊又对齐婴说:“你心志柔弱而气血坚强,缺乏计谋且又过于专断。”
“如果你们二人的心交换一下,你们都能好了。”
两人同意。
于是扁鹊就给他们两个喝了药酒,让他们昏迷了三天。而后剖开他们的胸膛,取出他们的心脏,分别植入对方的体内。
谁知两人醒来后,竟是去了对方的家中,妻儿不认,又经扁鹊调理数日,才恢复正常。
这是因为他们的心脏中,融入了各自的一魂一魄,心脏移植后,导致魂魄融合,记忆混乱,公扈、齐婴各自把自己误当成了对方。
他们融入一魂一魄的心脏,便是血阴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