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王大人和崔大人,还有这两位学长言辞恳切,要是我再不答应,就有点矫情了。"苏瑜装作叹了一口气,情绪低落的说道。
“那我现在就勉为其难,将书童的诗念出来,请大家指正一下。”苏瑜颓然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对着苏小云点点头。
“诸位,小生这首诗题目名为卖炭翁。”苏小云翩然出场,站了起来,手里捧着写满了蝇头小楷的白纸。
卖炭翁?听见了这首诗的名字,大厅里想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这不是以炭为题吗,怎么写人呢?”
“就是,听这个名字就不靠谱。”
“管他呢,人家一个书童,也就是读过基本刚入门的蒙学之书,咱还能要求多高?”
“就是,刚刚人家苏学长还给咱们争取到了饭菜和酒呢,咱不看僧面看佛面。”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从大厅里响了起来,同时也飞进了苏瑜和台上众人的耳朵里。
王元亮嘴角下弯,带起一抹嘲弄,看着那个书童,心里在盘算着等会该如何羞辱这书童顺便将苏瑜也捎带上。
“呵呵,赵兄,咱们就等着看笑话了。”刘一清将头凑到赵鹤鸣跟前小声说道。
“等会一定让他知道什么才叫羞辱!”赵鹤鸣盯着坐在座位上一脸惆怅的苏瑜说道。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苏小云将第一句诗念了出来。
大厅里的声音一下就小了许多,这样的浅白直接的开头,他们平时还是很少见的。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
苏小云朗声将这首白居易的千古名作在大厅里朗读了出来。
大厅里顿时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在说话,大家都是呆呆的盯着苏小云那显得有点瘦弱的身影。
同时,通过苏小云的朗读的这首诗,他们在脑袋里面自动就构建了一副满脸黑色的老翁在山中艰难伐木烧炭,然后在都市里卖炭受到宫中太监欺凌的画面。
白居易的诗本来就是以词语浅白,力求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其中含义为著称,这首卖炭翁更是白居易的得意之作。
诗中又通过对比,直描,刻画冲突等手法将人们对卖炭翁的同情推送到了顶点。
一时之间,大厅里连落针的声音都能听见,所有人都被这首诗给震撼住了。
“少爷,我念完了。”苏小云将诗念完,对着苏瑜说道。
“好,你坐下吧。”苏瑜点点头,站了起来,打开了折扇,摇头晃脑的走到场中。
“王大人,崔大人,赵学长,刘学长,这是书童一首简陋之作,让几位见笑了,几位麻烦给改改!”苏瑜笑嘻嘻的对几位说道。
这家伙扮猪吃老虎啊,特么的又被这小子给耍了!
王元亮,崔别驾,赵鹤鸣,刘一清面色铁青!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诗词你让我们怎么改?要是我们今天动手改了,以后怕不是要被人在背后指点一辈子?
“刘兄,你刚才不是说能指点的吗?要不,您受受累,给我家书童指点一下?”苏瑜盯着刘一清。
刘一清低下了头。
“赵兄?刚才刘兄还夸你是洛阳水平最高的呢!”苏瑜又走到赵鹤鸣身边,阴阳怪气的说道。
“噗”赵鹤鸣感觉有口老血要喷出来,只能抬头看天,好像没有听到这句话。
“苏公子,能不能把这首诗让我们抄一下?”嘉宾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