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杰,你应该成熟起来了!”
罗旭答非所问的一句话让金杰完全摸不着头脑。
“师父,干嘛突然说这个?你的语气好像我爸啊。”
罗旭微微一笑,“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应该承担起一些责任。坐享其成,坐吃山空,你难道想做这种人吗?”
金杰激动地道:“我当然不是这种人。不过师父啊,我对做生意真的是没什么兴趣啊。”
罗旭笑道:“你住着大别墅,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车库里停着好几辆豪车,每辆豪车的价值都超过七位数。你现在所拥有的这一qiē,扪心自问,那样不是你父亲辛苦经营的成果?”
金杰挠了挠头,道:“我知道我爸终究会有老的一天,也知道家族生意终究会要落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就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如果有一天你父亲突然不在了,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没时间给你准备,你该如何是好啊?”罗旭感慨地道。
金杰笑了笑,“这不可能。我爸身体好得很,前不久做体检,医生还说他的身体状况不比三十岁的年轻人差呢。他再干二十年绝对没有问题。”
“孩子啊,你爹最好真的能再干二十年!”罗旭在心里暗暗地道。
居安思危,人生无常,生命有时真的很脆弱,旦夕之间,都有可能发生巨变。
第三天,金海洋就给罗旭打了电话,说已经订好了机票。罗旭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拎着个包就跟金海洋一起飞往南方边境去了。
飞机降落之后,有一辆军车来接了金海洋。站在车子外面的是个身穿军装的年轻人,大概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笔挺,站如劲松。
这人是金海洋曾经的老战友派来接金海洋的。他们那一拨人,有的选择了转业回乡,有的选择继续军旅生涯。如今,大家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不少人都有了一番成就。
金海洋有几个老战友现在在南方军区里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金海洋给其中一个打了电话之后,对方立即对他来到南疆表示热烈的欢迎。
“是金先生吗?”
站在军车旁边的年轻人有一双明亮锐利的眼睛,一眼就在人群当中瞧出了金海洋。
“你好,你是小郭吧?”金海洋笑道。
郭明宇立即给金海洋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金海洋还了他一个标准的军礼,笑道:“小郭,你可是折杀我了。瞧你的肩章,你已经是连长了,我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我可没你的官儿大,应该我给你敬礼才对。”
郭明宇道:“您是我们旅长的战友,那就是我的老首长!”
二人寒暄一气,郭明宇看了看罗旭,还以为罗旭是金海洋的跟班呢。
“小郭,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姓罗。”金海洋介绍了一下。
郭明宇这才知道罗旭不是跟班,也给罗旭敬了个军礼。二人握手寒暄。郭明宇的手掌结实有力,掌心的皮肤粗糙如老树皮一般,皮肤坚硬程dù可以和石头相比,绝对是个外家横练的高手。
“上车吧。”
郭明宇拉开车门,请金海洋和罗旭上车。他亲自驾车,带着金海洋和罗旭来到了军区所在地云边市的一家招待所里。
这家招待所是军区的产业,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并不起眼,但里面的环境却十分不错,虽然没有一般的酒店富丽堂皇,却十分的干净整洁,给人以宾至如归的感觉。
郭明宇拎着他们的行李,带着金海洋和罗旭来到了房间里,然后将房卡放在了桌上。
“二位先休息一下吧,我们旅长今晚会过来的。”
“麻烦你了小郭。”
金海洋将郭明宇送了出去,一会儿就回到了房间里。
罗旭躺在床上看电视,金海洋走了进来,站在阳台上抽起了烟。罗旭走了过去,也点上一根香烟。
“看上去有点不高兴啊。”
金海洋吐了口浓烟出来,道:“是我把人想的太好了。”
“什么意思?”罗旭问道。
金海洋道:“我这位老战友,当年和我一起出生入死,我以为和他是过命的交情,但今天我来了,他没有出现,只是派了手下的人过来。看来这次办事不会很顺lì。”
“老金,会不会是你多想了?”罗旭道:“人家现在是旅长了,事情多得很,肯定忙啊。”
金海洋道:“他今年已经五十六了,到了这个年纪,能有什么事忙?尤其是在军队里,这些年军队里的规则就是让年轻人挑大梁。”
罗旭道:“刚才那人说了,你的战友今晚会过来。到时候再看看吧,如果没有办法,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金海洋点了点头,也只好如此。
晚上七点,金海洋的老战友张明远才来到了招待所。他一进门就和金海洋抱在了一起。
“海洋啊,咱们有多少年没见了?”
张明远握着金海洋的手问道。
金海洋道:“整整二十年了,上次见面,还是你到中海市出差的那次。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
张明远笑道:“说起那次出差,我至今记忆犹新啊。我记得当时我坐着绿皮火车,整整坐了三天三夜才到。现在好了,想去那里,飞机几个小时就到了,一觉还没睡醒就落地了。”
“那你这么多年也不去看我!”金海洋道。
张明远道:“你老弟如今是大富翁了,我怎么敢去高攀啊。”
“去你的!张大旅长,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金海洋故意板着面孔。
张明远道:“现在别的都不说了,咱去喝酒去。今晚不醉不归!”
张明远搂着金海洋就往门外走,完全把罗旭当做了空气。
“罗老弟,你也一块儿吧?”金海洋回头道。
罗旭道:“金大哥,你们老朋友相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云边市,我自己出去溜达溜达。”
“那……好吧。”金海洋从不强人所难,罗旭不愿意去,他也就没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