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几名年轻警察的身后传来一阵咳嗽,一名老警察走上前来,目光威严地扫了自己的几名手下。
“看什么看?你们还像个警察吗?真他妈丢人!”
随即,此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罗旭身上,只是扫了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老马,你也来啦。”
景静柔见到此人,脸上浮现出喜悦之色,想到刚才自己和罗旭在地上激吻的那一幕必然也被老马给看见了,便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马名叫马洪林,景静柔调到刑警队之后一直与他做搭档。马洪林有二十多年的刑侦经验,景静柔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一直都将他当做自己的师父。
“小景,总算是找到你了!”马洪林不苟言笑的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他们已经搜寻了好几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以为景静柔已遇到了不测。
“我没事。”景静柔连忙指向不远处金都的尸体,“老马,这就是金都,不过死了。”
“死了?”马洪林皱紧眉头,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金都一死,搞清楚这厮此次入境的目的就难了。
“被人一枪送背后射穿了心脏,我怀疑故意有人要杀他灭口。”景静柔已恢fù了神色,沉浸在探讨案情当中。
马洪林上前看了看尸体,又问了问情况,便让手下的小警察拿来裹尸袋,将金都装袋运回去交予法医验查。
罗旭便晾在了一边,回去的时候也没能和景静柔同车。车上,马洪林好奇地问道:“那小子不是上次你在车站抓错的那个嘛,怎么又碰上了?”
景静柔道:“这次多亏了他,否则我早就死了。那晚的情报其实并不准确,当我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有个高手在暗中保护金都。要不是罗旭突然闯了进来,我早就死在那人手上了。”
……
景静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震惊了一车的同事。
“你说的神秘人如此厉害,却死在了那小子手上,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马洪林微微笑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静柔才发现自己一直忘了问罗旭那晚他是怎么杀死黑影的。
后面的那辆车里,罗旭坐在车里,感受到一车人都在敌视他。这几个年轻的警察看着他的目光狠戾里藏着凶光,恨不得要杀他而后快似的。
这也难怪,他把全市最美的女警给压在了身下,全市有多少人把景静柔当作梦中情人啊,却被他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土老帽给捷足先登了,能不招人嫉恨吗?
“哥们,今天是几号啊?”被关在密道里几天,不见天日,手机又没电了,罗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到底待了多久。
旁边的年轻刑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二十六。”
“二十六!”听到这个日期,罗旭惊叫一声,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四天。
“大惊小怪什么?老实点!”那警察怒喝起来,完全把罗旭当成了犯人。
四天过去了,村民不急死了。罗旭拉扯着头发,心急如焚,耽误了和杨长兴见面不说,现在连杨长兴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龙宾一号被炸毁了,也不知这厮有没有命跑出来。
车子开进市局,罗旭直接被带进了笔录室。他急得火烧火燎,哪有心思录这个,只想尽kuài见到杨长兴,抓紧一qiē时间把卖玉米杆的事给敲定下来。
“把事情从头到尾写下来,要写得非常详细,不许有遗漏的地方,知道吗?”带他做笔录的警察一副凶相,瞪大眼睛看着罗旭。
罗旭心情不是很好,把笔往桌上一拍,站起来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的犯人吗?告sù我你的警号,必要时我要投诉你!”
“嘿,到这儿了还敢横?小子,你是不知道这儿的规矩吧?要不要我教教你?”年轻的小警察也不甘示弱,抱着胳膊冷冷瞪着罗旭。
“来!教我,把你这儿的规矩全都教给我。只要你爷爷我能从这儿出去,我一定把你们这儿的黑幕揭个底掉!”罗旭大发雷霆。
警局里怎么可能没有一些规矩,不过这些规矩都与上面的规定不符,见不得光,一旦抖出去,要牵连一帮人。
这小警察也是年轻气盛,顿时就想豁出去治治罗旭,刚要给罗旭“上菜”,便将笔录室的门被推开了。
一身警服的景静柔走了进来,她已洗漱完毕,换上了制服,原本应该直接回家向父母报个平安,却因为放心不下罗旭而先来了笔录室。
“师姐,你来得正好,这家伙欺负你,我今天替你好好教训他!”小警察挽起袖子。
“谁说他欺负我了?”景静柔冷冰冰走上前来,目光从罗旭脸上一扫而过,最终停留在这小警察的脸上,“你想挨处分吗?罗旭的情况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上面正在讨论如何嘉奖他。你这是要干嘛?”
小警察一愣,面子丢尽了,摇了摇头,气得摔门而出。
“景警官,你来得太好了!我有急事,你能让我先出去把事办了吗?等办完了事,我一定回来好好录笔录。”见了景静柔,便等于见了救星,罗旭想要去抓她的手,却被景静柔一把拍开。
“别动手动脚的!我跟你有那么熟吗?”穿上了警服,景静柔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若冰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你还欠我两个承诺对不?我现在要求你放我出去,请你立即马上履行!”被逼无奈,罗旭只好来这招。
景静柔没想到罗旭为了出去,竟然不惜浪费一次机会,冷声道:“我告sù过你,我的承诺相当珍贵,你又要浪费一个吗?”
“不是浪费!这件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必须要马上出去。”罗旭肃容道。
“随你!”景静柔冷哼一声,“现在你可以走了。”
“谢谢。”
罗旭立即离开了笔录室,飞奔下楼,跑到市局门外打车。这地方是出了名的难打车,等了好几分钟,一辆出租车都没见着,急得他脑门直冒汗。
就在此时,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跑出现在了眼前,车窗玻璃放下,露出了景静柔绝美的侧脸。她已换下了制服,穿上了日常的衣服。
玉人素面朝天,小巧精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面容;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两肩,垂下的青丝被一只白色的丝帕松散散地拢着,仿佛随时都有滑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