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这行当说穿了就是两种,要么像她一样血脉中有用时间魔法看未来的能力。要么就像西比尔·特里劳妮一样,她的祖父就是一个著名的预言家,也就是说,她们一族的血脉里有正确感应到某一个重要时间段或人物的能力。
但未来是多变的,可能你在过去的哪个行为造成了蝴蝶效应,未来就有了变数。又或者正是你知道了预言想要规避它,反倒是由自己帮助完成了预言的内容。
“不可能!不会的!”
靠在靠枕上的凯瑟琳使劲摇了摇头,把梅林死后会变成自己的儿子的可能性甩出脑袋。
“不提儿子,因为他就是儿子本人,疯了吧?”
太荒唐,也太荒谬,所以,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仿佛才过去几十分钟,又好像经过了几个小时,凯瑟琳明明感觉自己根本没有睡过,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却发现斯内普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了家。
“你不在学校里住吗?”
“住霍格沃茨?住哪里?”
房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的,门外传来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脚步声和他深深的疑惑。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按时间下班回家,却被妻子质疑你为什么要回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教授啊,霍格沃茨的魔药教授,你的老本哼。”
凯瑟琳睁开眼睛,一时半会脑袋尚未重启,正是一天之中最浑浑噩噩的时候,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的,你是。所以,为什么魔药教授不住在魔药教授自己的办公室和卧室?”
“凯瑟琳·波特?”
“什么?”
“凯瑟琳·斯内普?”
“怎么了?”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昨天我们结婚了,你的哥哥夏洛克和复活之前的爸爸萨拉查·斯莱特林一起见证的婚礼?”
“婚礼是婚礼又没有领证……”
凯瑟琳忽然想起自己在这个世界不再是言殊,千年前的魔法世界也不可能存在结婚证这种东西。
“我的意思是,婚礼没有进行完,不是已经被破坏了吗?”
凯瑟琳看着斯内普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看起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却没有因此而低头,嘴巴里更是从之前的还算是客观的陈述变得忽然有些委屈起来,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和我举行一场结婚典礼?”
斯内普听到凯瑟琳的这一句忽而愣怔了,他甚至停驻了脚步,嘴里明明有什么想说,凯瑟琳也在等着希望听到他的解释。
那一刻,凯瑟琳看着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看到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子里欲语还休,即繁复却也简单,她的心里仿佛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想着,无论斯内普教授说什么解释,哪怕解释非常牵强,但是只要是能说得过去,她就算他过关。
但她见他来回张了几次嘴,却连一个解释的字眼都没能从那张薄薄的抿紧的双唇里得到一个完整的单词。
他该解释什么?
他能解释什么?
斯内普并非一个笨口拙舌的人,相反,最为一个卧底在伏地魔身边的双面间谍,他向来是口灿生花能言善辩的。
但当很多真的东西和假的东西统统混为一谈,你当然能说哪些个部分是真的,哪些个部分是假的,但当这些都一一解释,是不是又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向你解释的人是在狡辩在脱罪一样?
倘若面对凯瑟琳的责问,他当然可以针锋相对,但凯瑟琳没有任何强硬的质问的意思,她是在……在委屈却在于此同时还不忘了给他辩护,但明明,明明那个让他经历过痛苦,甚至差点死亡的罪魁祸首此时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
语言的解释无力又苍白,没有那么多有的没的,他忽然就想在她面前好好的认错,哪怕错其实不在他,他都希望凯瑟琳可以心里稍微好受一点,希望她不要再用语言当作武器屠戮他,执手捅他心脏。
斯内普默不作声,却没想到凯瑟琳并没有停止诉说的想法,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意味。
“还是仅仅是为了那些人,为了引出藏在霍格沃茨的人而设的一个局。”
凯瑟琳看见斯内普跨步向前,蝙蝠翼一样的巫师袍下摆随者走路的姿势向后飘动着,不仔细看还差点没发现,真的有一些小帅。
但对她来说,一步步逼近她的,整个人都越发欺身上前的是他,激得她潜意识里突然就想要对抗,而不是一开始的抒发自己内心惶恐,对所有的未来的不确定。
“就这次抓捕行动而言,我想应该是成功的。”
凯瑟琳看到,斯内普又忽然往前走了,如果说之前是气势方面的欺近,现在,大约就是物理意义上的近身。
“就婚礼而言,一个幌子罢……”
凯瑟琳不为所动,无论对面的人是要严厉指责,还是想要吓唬吓唬她,她今天被激到这个份上了……
她看到他的整张脸在她的眼睛里慢慢放大,简单而有些粗暴的动作让他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凯瑟琳忽然意识到自己所待着的地方是个卧室,不出意外是个拥有双人大床的舒适又温馨的充满喜气的属于两个人的同一间的卧室。
你想要干什么?
凯瑟琳用眼睛控诉着,在他与她极其近的时候,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呼吸。
但他并没有理会他的女孩的控诉,只将他双手按肩向前微微一带,以一种被动作带到的拥抱的方式向前将他的女孩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身体里面。
而后,一个粗暴的几乎是要撞上去的吻。一个明明是狠狠的压上了,却没有痛的感觉,只有心动的,剧烈的就好像要把心脏整个带出去的心跳。
“无需过多赘述,”
斯内普说完,再次用自己的嘴通过物理层面的“攻击”直接吞掉了凯瑟琳后续想要说的一切,
“你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想,再赔你一个婚礼,好吗?”
剧烈的喘息声,让人听着脸红心跳,但实际只是一个短吻,诱惑着,克制着,寻着凯瑟琳视线的方向,能看见他修长的脖颈,禁欲的巫师袍的把脖颈捂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不好,”
凯瑟琳挣扎着想从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跪在床上的姿势暧昧的怀抱里起来,倔犟得看着他那双深遂见眼不见底的眼睛,那里像藏了一汪秋水,却影影绰绰,就好像它明明存在却一直一直深深的暗藏着,
她忽然就有个小小的愿望,她希望能捧出他的这一汪清泉一样纯粹又深远的醇厚的情来。
于是,
她对他说。
“去他的形式主义,才不要再办一场婚礼,我现在就想成为你真正的妻子。
现在,
马上!”
“可我只是想给你一点点安全感。”
“斯内普?”
“叫我西弗勒斯,我的妻子,我的女孩。”
凯瑟琳什么也没再多说,只是双手拽紧了他的领口,真个人借由反作用力稍稍变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像鸟儿喝水一样的啄了一小口。
“夏洛克哥哥,我是说你该不会真的把他带回到这里来了吧?”
“你哥哥……”
“你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