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只是同这两个人,我是说曾经的他们两个刚好有点熟。”
看着窗同萨拉扎·斯莱特林“小小”打了个招呼,又通过胸前的第二颗纽扣对斯内普说了话,言殊再抬头,发现站在床边的梅林眼里的复杂和微妙。
好像在疑惑,又好像在质问。
言殊当然不愿意平白被人怀疑,她只好叹了口气同梅林解释,
“相信我,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那一头,我刚才只是在诈他们。
见鬼的,我当然想过如何委婉的把他们需要听的部分离出来,然后找个机会……”
“我并没有不信你。”
梅林是这么说的,但言殊保证至少在前一刻,他都没有这么想过。
“只是我有点好奇,你的态度实在是太过自然了点,你不恨吗?”
“伏地魔是我们那个世界的终极BOSS,最终反派,但当我穿越到最初,看他在组织食死徒一步一步组建黑暗势力的时候,我却不可能凭一腔孤勇挥舞着魔杖扔过阿瓦达索命咒直接怼他脸上。
有时候想,
当时我的确想过这么干,要是伏地魔成功死了,那么后面的悲剧无论是哪一个来自凤凰社阵营里的死亡大约都不复存在了。
但梅林,我不能这么做。
问题的关键其实并不在他伏地魔没干这后面一系列的恐怖活动之前是不是无辜,也不在我当时有没有能力干掉他。
而是,
如果不教而诛滥用私刑,我同他伏地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是屠龙者终究变成了恶龙是区别?还是临渊着注视着深渊同时也被深渊注视的区别?”
言殊说,
“同样,千年后的斯莱特林先生所做的事情,如果把对他的情感直接转嫁给现在的千年前的他。
先不说这个逻辑思维怎么看怎么不对,但就本质而言,这难道不是一场理所当然且光明正大的迁怒吗?”
“所以,你这过问题我给出的答案是——
大约……并不,”
言殊不由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她想过身体因为透支魔力而虚弱,却没有想过仅仅牵动情绪就能把自己的病痛和伤患统统引动出来。
言殊记得身上最严重的一处是伤在左胸,她那时候刻意把身体迎了上去。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刻意撞上去的身体就这么一个动作硬生生向右下挪了一、两寸。
生体力利爪的尖端已然刺入,那么就再无法威胁心脏,也使得她最终获得了战斗的胜利。
虽然只能活24小时,但她的每一个时间分身都是好样的。
言殊咳了好一会,好不容易才终于平复下来,最后笑着苍白的脸失去了颜色的唇用无奈的语气回应梅林的存疑,
“你看……表面坚强的东西往往背地里都如此脆弱。
我只是强忍着不希望波动太大的情绪引发浑身上下的伤处罢了。”
“抱歉,我刚才……我刚才只是想说这不是很好吗?”
梅林看言殊的指缝里流出了血,却也因为魔药不能混用的关系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对女孩的现状无能为力。
他只好顺着的言殊的话再说下去,一边猜度她与斯内普的真实关系,一边不由自主的想要宠着她。
“反过来想想,你如此不用再同他们说什么……
原来……你本不想……”
“不得不说,从某种程度来说,你可能是最了解我的那一个。”
梅林确定言殊并未向他设局,大约没人会明知道自己会袒露很多非常私人的隐秘,却大大咧咧的在明知道“父亲”和“男友之一”在场的情况下把所有事情都说得透透的。
再说,谁会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拒绝梅林的告白?
梅林虽然知道对面的不是凯瑟琳·斯莱特林了,但他还是能从她的身上看到属于斯莱特林小姐的几分影子。
如果她知道有外人在,大约是就算肯定不会同意,也不会那么鲜明的拒绝。她会给人留面子,无论那个人是叫梅林或是戴尔·古恩。
斯莱特林小姐,其实并没有她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强势,她向来有颗细腻柔软的心,而这颗心现在装载在了眼前的言殊身上。
某种意义来说,他之前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她似乎是没能成功复活,但也不代表她的全部都烟消云散。
就好像她是言殊,但很多事凯瑟琳·斯莱特林宁愿独自背负,她也是同样。
她们,除了名字有所差别,其本质又有多少不同?
“言……殊?”
梅林坐在斯内普早先所坐的那一个椅子上,望着眼前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我能这么叫你吧,我想那才是你的名字。”
“可以,
但你也可以叫我凯瑟琳,中文字用英文来读很麻烦,我们常常选择取一个英文名字来解决这种麻烦。
很巧,我的英文名字就叫凯瑟琳,我想……大约我能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并非完全没有理由吧。”
“当然,如果你觉得并不拗口,当然怎么叫都行。”
看到眼前的女孩虚弱点头,他继续说道,
“我相信一切都是意外,那么,从刚才打断的部分继续说,现在我们来谈谈文迪这个人?”
“海洋之王,是针对他的基因缝合怪吗?”
“差不多,”
言殊为了不再那么剧烈得咳嗽,刻意控制自己的声音音量说,
“本以为并没有什么好特意说的,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也知道他和他的基因缝合怪是这次事情的主力军。
我们…”
话音未落,随着敲门声响,一个看上去过分年轻的萨拉扎·斯莱特林出现在言殊的房间门口。
他看见凯瑟琳似乎很诧异的看着自己,似乎在疑惑为什么来的人是他,而不是她以为的什么人?
比如,那个同他一起来的小白脸?
“怎么,见到我很失望?”
话一出口,萨拉扎·斯莱特林就知道自己搞砸了。
他是看着厄里斯魔镜的时候被言殊直接抓包这才来的这里,目的当然是为之前的自己的行为起码做个解释。
比如,如果我说一开始我其实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安全,还有你的魔力透支的情况是不是有所好转。
你信吗?
然后,如果他的小凯瑟琳依着台阶顺下来,开金口对他说上那么一句,“我信。”
他想当然的像,事情大约就这么过去了。
但他忘了,他家的凯瑟琳小公主这辈子所做对多的事情就是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