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的日常就是使用魔法,这是常态。”
邓布利多听见格兰芬多话语中明显的意有所指问,
“如果她不能用魔法,那么当初医生也不会让她出院,离开圣芒戈。”
“我说的就是正常的巫师,她的魔法能力比一般的成年人都强。
但并不代表她同人对抗不会受伤,阿不思。
这是战争,
伏地魔的残党有的已经在阿兹卡班,另一些还在某些人的庇护下。”
格兰芬多回忆了一遍自己从凯瑟琳脑海中获取的信息说,
“她不是故意出手的,她一直希望你不要怪她打乱你的部署,邓布利多。
凯瑟琳是个好孩子。
她之所以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完全是为了救人。”
巫师帽没有手,但有一种东西叫做无咒无杖释法。
一团银白从半空中落下,散在的冥想盆里像奶混入浓稠的咖啡。
旋转、旋转,
然后融合成为一体。
很快,这段记忆的画面被冥想盆照映出来。
凯瑟琳的战术思维很独特,她经过了很深的思考和排演,但每一个动作并未超出新手的范畴。
女孩的手抖得厉害,
她的意志让别人以为自己的手指被砍了。
但实际上,那些也只是幻觉而已。
手指并没有任何问题,治疗倒是假的,但假得特别真实。
不得不说,作为第一次施展此类魔法的人,她对催眠魔法当中细节的把握堪称天才。
对人心的把握也是,别人看似好心给她指了条路。
冥想盆中,她毫不犹豫对他使用了夺魂咒,并没有因为那是黑魔法,或者那是伏地魔的技能而摒弃不用。
“魔法技能大部分来源于伏地魔的残魂,她的技能库并不丰富。”
格兰芬多说,
“连战术思维也有借鉴。”
“在这场魔法对抗之中,如果女孩不够果断,那么她多半已经消失了。”
霍格沃滋创始人帮忙说话,邓布利多还能说什么?
看样子,凯瑟琳的行为很得格兰芬多的心。
他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遗憾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去格兰芬多学院了。
“可能是死了,也可能已经被伏地魔本身取代。”
救人?
救谁?
邓布利多疑惑的看着格兰芬多,分院帽的职责就是观察小巫师,然后分院。
但谁也不知道这也是霍格沃滋的第一道防线。
换言之,
辨别凯瑟琳是否是黑巫师、是否是他人所换、是否对霍格沃滋的存在本身会造成危害是分院帽的职责。
分院之后,它会把一些事如实告诉现任的校长。
毕竟,
死人的判别和活人的判断或许会有所出入。
而保护霍格沃滋,则是邓布利多的职责。
至于救谁?
一个答案从邓布利多的脑海里呼之欲出,他记得前段时间斯内普的确受了很重的伤。
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他的眼睛也不是什么摆设。
“是啊,除了他,能让凯瑟琳豁出命去的还能是谁?”
“你知道?”
“我只想知道伏地魔的伎俩对伏地魔的残魂本身会造成什么影响。”
邓布利多极其理智的看着冥想盆里的开学宴上的画面。
斯内普看着凯瑟琳,带着帽子的奇洛背对着学生席。
紧接着,
哈利开始捂脑袋,那是伤疤所在的位置。
他的视野又面向凯瑟琳,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已经过了。
凯瑟琳正在同邻座的格林格拉斯聊天,她的脸色稍嫌苍白,额头似乎在冒汗。
但邓布利多不确定她是之前就已经得了病,还是因为哈利的关系。
格兰芬多告诉他应当是后者。
也就是说,
和他猜测的不同,波特夫妇竟然没有及时将同事情毫不相关但女儿提前送出去。
他们或许想,但他们没有来得及那么做。
凯瑟琳竟然是在场的,但根据斯内普的回答,他当时没注意,婴儿床里的只有哈利一个。
但现在,
很明显,
伏地魔标记哈利的魔咒对凯瑟琳造成了影响。
且影响比对哈利本人的,要严重的多。
但这段记忆对霍格沃滋不会构成危险,所以就算是格兰芬多也不可能获取这方面对记忆。
“预言说,他和哈利不能同时存在。
所以,
既然食死徒的标记没有消失,既然他还存在在这世上。
他就一定会想要那男孩的命。”
“而凯瑟琳并没有因为哥哥的关系亲近和接触他。
至少今天之后,我总算知道她只是听话,而不是在潜伏。”
“你肯定不会相信,
这个女孩子为了救人直闯斜角巷,用自己远超于普通巫师的天赋和巧妙的战斗思维生生手撕了一条街。”
格兰芬多说,
“作为代价,在杀死某一个黑巫师之后,她被黑魔法诅咒了。
但伏地魔的残魂寄宿在她身上并非毫无作用,黑魔法诅咒的是她收到伤害的却是残魂。”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那个时代,没有人会傻到破坏自己灵魂的完整。”
“所以,”
邓布利多很快就领悟到了格来芬多意思,
“被黑魔法诅咒的是残魂,凯瑟琳受到的仅仅只是残魂被诅咒后的魔法反噬?”
“可以这么说。”
格兰芬多说,
“但她喜欢的人就太过分了,明明小姑娘对她那么好,不止救了他,还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满心满意的照顾他。”
“结果,却换了一个冰冷冷的扫除自身所有痕迹式的拒绝。”
“就算再冷的心,碰到她这样的人儿也应该捂热了。”
格来芬多说,
“那混蛋,压根就没有心。”
两人的谈话很快被敲门声打断了,刚被学校创始人宣布没有心的男人从校长室的门口走上前来。
他看着冥想盆,把自己手里的装着银丝的小瓶子放到桌上说。
“我想你叫我过来是为了这个?”
装记忆的小瓶子放到邓布利多的手上时,斯内普能看到冥想盆。
冥想盆搅动着,
一个少女的无声哭泣的画面被展现出来,眼前是一个爬满了蝎子的被剧毒蛰成青黑色的死透了的人。
凯瑟琳后怕极了!
小心翼翼的在路上看到走着,生怕惊动了什么,
她甚至连哭都不敢发出丁点儿声音来。
弱小、脆弱、又无助。
但她还在前行,
因为前面有个人在,或许会需要她的帮忙。
“银光闪烁!”
对着魔杖发出的光,一张带活点地图的羊皮纸出现在三人眼前。
代表某人的小点一动不动的同另两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确是食死徒,凯瑟琳当然知道他是双面间谍,但她其实是不应该知道的。
且羊皮纸有被盗和遗失的风险,她肯定不会在上面直接把斯内普的底揭了。
其中一个被明确的备注了“食死徒”的字样。
另一个则被写了“疑似食死徒”的备注。
依照之前两人看到的场景,邓布利多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对峙。
而斯内普本来就是当事人,他现在知道为什么凯瑟琳会碰巧出现在那里。
邓布利多不赞同的看了格兰芬多一眼,
然后在其后斯内普谴责的眼神中替霍格沃滋的创始人兼格兰芬多的第一任院长背了黑锅。
“你怎么可以…”
“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说,
“不想看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