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卿盯着样片里的男一号,皱了很久的眉头。
“怎么了,师妹?”风敬不解询问。
赵孟卿单手撑着脸颊,困惑出声:“这么长的一张脸,眼睛也不算大,长得这么丑,为什么能演男一号呢?现在流行审丑了吗?”
“不会啊,我看着还行。”风敬把插好吸管的酸奶,递到赵孟卿手上,“妥妥的小鲜肉一枚,公司力捧,人气很旺,很多小姑娘都觉得他帅。可能是古装造型,戴头套的关系,看着些别扭,看习惯了就好。”
赵孟卿接过酸奶喝了一口,还是不能接受这么丑的男一。“齐腾云是眼瞎了吗,捧这样一个新人?”
“没瞎,每个人的审美不同。”风敬喝了一口咖啡,解释道,“就像黎茉菲,就像你老公,一百个人里,九十九个人都觉得好看,但有一个觉得欣赏不来。像这小鲜肉,可能一百个人里,有八十个人觉得他好看,十五个人觉得一般,五个觉得难看,刚好你就是那五个之一。”
“五个之一吗?你这比例不对吧,我怎么觉得,至少一半人都会觉得他难看。”
“颜粉的眼睛又不瞎,他好多颜粉,是你审美没跟上。”风敬放下咖啡,催促道,“你赶紧的,快开工。”
赵孟卿摇头:“他太丑了,没灵感,没心情。”
“丑?虽然比不上你老公,但真心不丑。”风敬也无奈,“就拿我的亲身经历来说吧,以前觉得有个女演员很一般,但她的粉丝每天都鼓吹她是天仙颜值,我都当笑话看,而且还很不能接受她出演我心目中的女神。但看过她塑造的角色之后,真是越看越好看,现在都没出坑,在我心里,茉菲颜值第一,她第二。”
“这么神奇,还能突然发现,对方一下子变好看?一个人好看不好看,大脑难道不能第一眼就做出判断?”
“就是这么神奇。”风敬很是认真,“就比如说你,以前一直觉得普普通通,但昨天在车上,突然就有了惊艳之感。”
“是吗?为什么有人,就能被我一眼惊艳。”赵孟卿得意,“是你没眼光。”
风敬道:“你说的那是两个导演吧?”
“是啊。”赵孟卿怼他,“你不也是导演吗?”
“我是综艺导演,和他们电视剧电影导演,还是有些区别。”风敬又怼了回去,“你老公白晏熙,还不是跟我一样没眼光,一开始也没觉得你好看。可能还是素颜吃亏,你上妆,那觉得你好看的人,会蹭蹭上涨。”
赵孟卿翻个白眼:“废话,谁化了妆不好看。”
风敬夸她:“你特别,你是属于化了妆,特别好看的那种。”
赵孟卿十分得意:“哼,化了妆也不给你看。”
“知道,你给你家老公看嘛。”风敬叹口气又道,“但你怎么才会有心情?这样,我带你去看他真人,他真人现代装比较好看,而且身材也很棒哦。”
“没兴趣,懒得动,要看也是他来我这里,我凭什么去看他。”赵孟卿趴在桌上,将喝完了酸奶盒朝垃圾桶远投了过去,“还是把这个活,交给八大将之一吧,我真的没状态。”
“别,八大将跟你,真不在一个层次。”风敬连忙打了电话给齐腾云,说了赵孟卿这边的情况。
“哟,没想到我这前夫人还是个看脸的。”齐腾云哈哈一笑,“你让她等着,人马上给你叫过来。”
当红小鲜肉靳嘉,唱跳偶像团体单飞出道,唱而优则演,首次触电大荧幕,就是商业贺岁大片的男一号,一众老戏骨名演员护航,羡煞旁人。
就连陈昌灏都吃靳嘉的醋,因为这片的片头片尾曲,陈昌灏想要包圆,但齐腾云没答应,片头曲片尾曲的演唱机会,给了靳嘉,只给了陈昌灏唱插曲的机会。
靳嘉本人,真实性格也有些腼腆羞涩,握拳站到赵孟卿跟前时,一副要慷慨接受潜规则的惊惶模样。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干练的经纪人陪同壮胆。
“姐姐好。”靳嘉紧张鞠躬。
“你叫我姐姐,你多大了?”赵孟卿坐在办公桌前,手撑着面颊,面无表情望着他。
“二十二。”
“二十二,这么年轻?”赵孟卿算了自己的岁数,一直觉得自己是小孩子,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小的。而且这么小就这么红,白晏熙大红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七八了,娱乐圈混的人,果然压力都好大。
经纪人在旁陪着笑脸道:“出道早,其实年龄不大。”
“你叫什么名字?”赵孟卿又问他。
“靳嘉。”靳嘉又紧张鞠了一躬,弯腰幅度过大,头还差点撞到椅子上。
风敬坐在一旁,不解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而且有椅子啊,你和你经纪人大可以坐下来说话。”
“可以吗?”经纪人都有些讶异。
“为什么不可以?”风敬反问,“又不是龙潭虎穴。”
赵孟卿也点头。
“难道不是......”经纪人与靳嘉对望了一眼。
“是什么?”风敬与赵孟卿也不解对望了一眼。
“哎,误会了!”经纪人松口气,靳嘉也明显松口气。“早先齐公子打电话来,说有个女老总,点名要见我家艺人。我们还以为,又得牺牲点什么东西。”
“哦,我懂了!”风敬恍然大悟,“不过齐公子还真是调皮,故意逗你们玩。但你家艺人现在都这么红了,还得应付这些场面吗?”
经纪人接过李丽殊双手递过的茶水:“......齐公子亲口要求,还是要给面的。”
赵孟卿又盯着靳嘉看了一会儿,现代装也很普通啊,抹粉又画眼线,哪里算什么帅哥。
靳嘉被赵孟卿打量得有些心里发毛。
风敬转过头,看了赵孟卿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的评价,便对靳嘉笑道:“这位小姐姐觉得你魅力不够,没心情接手你的特效制作。要不来两段,展现一下你的真实魅力。”
“当然没问题!”经纪人爽快答应,给靳嘉递了眼色,掏出手机,放了他的最新单曲。
靳嘉压低帽檐,随曲而动,果然一跳起舞来,便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王者一般,耀眼闪亮,非同一般。
------题外话------
有一个还是两个女护士进来了,要拆呼吸管子,拆尿袋,拆手上的留置针。
我在旁看着,哭,腿无力,先是坐到了病床上,又坐到了地板上。
住在医院附近的表婶表舅,比爸爸先到,应该是爸爸先联系的他们。
表婶进来没到病床边,还摘下口罩,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愣楞看了她一眼,她看到我神情不对,再看到病床上的遗体,才反应过来,人已经没了。
她神情立马跟着变了,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让我先不哭,问我跟我爸爸说这事没有。
我声音在抖,说爸爸还在开车,没有敢跟他说。然后表婶就跟我说怎么做,我就擦了眼泪,一边无意识重复着她的话,一边照着她的话做。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人来通知,让我去医生办公室,开死亡证明什么的。
经过电梯口的时候,电梯门正好开了,爸爸出电梯,脸通红,望着我对我说,女儿,你妈妈没得了哇?
我点了头,他立刻哭了,由同行的二舅扶着进了病房,看着我妈的遗体,喊着我妈的名字,直接哭趴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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