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辞满脸疑惑的同欧鸿生走出修远阁。
两人前脚刚走,后脚修远阁便似炸开了锅一般。
“你们刚听见欧师兄说的没?那位师弟竟是挂名弟子?”
“废话!我们又不聋!啧啧啧,咱们停却峰多久都没挂名弟子了。”
“新鲜了,你们说,这位师弟能坚持多长时间不拜师?还是直接谁都不拜日后做那挂名长老?”
“我觉得不太可能,方才我打量了一番,这位师弟似乎才练气境,咱们还不如猜猜他会拜哪位掌座或是长老为师。”
“才练气境?那不连咱们这些普通弟子都不如?”
“你小点声!说不定人家是天之骄子,方才开始修行呢,常静峰的宋大器师兄被赵掌座带回山的时候,不也才刚刚开窍境,据说还是回山前一天才突破的,更何况宋师兄当时都已经近三十岁!现在呢,不一样都沧海境了!”
“有道理有道理,回头得探探这位师弟,给我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刚才那位当值弟子的惊讶让楚云辞忍不住好奇的向欧鸿生问道:“欧师兄,这挂名弟子,似乎有些特殊?不是那暂时记名的弟子吗?”
看着楚云辞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欧鸿生满脸笑意的同他解释道:“你说的那是杂役弟子,这挂名弟子啊,可不同于那些普通弟子和杂役弟子。”
“杂役弟子自然便是你说的暂时记名的弟子,说白了还不算是咱们天元宗的弟子,只有通过一定的筛选之后才能成为普通弟子。”
“成为普通弟子之后方才算是咱们天元宗正儿八经记录在案之人,此后便是我们这些亲传弟子,也就是在咱们天元宗是有师父的,不管是各峰掌座或是各位长老之徒皆是亲传弟子。”
“相较于普通弟子,我们这些亲传弟子好处自然是要多上不少,可最重要的还是有名师指导,让我等修行路上不再那么波折,省去不少麻烦和时间。”
欧鸿生说完天元宗的杂役、普通和亲传弟子三者的区别之后便接着开始解释挂名弟子。
“除此三者之外呢,还有一者便是挂名弟子,这挂名弟子顾名思义就是挂名在咱们天元宗。”
“一般呢,这挂名弟子有三种情况,一呢是些天赋异禀之人,或是觉得带他入宗的掌座或长老不适合做他师父,或是与这些掌座和长老性情不太相投,便暂定为挂名弟子,待择师之后便拜入另一脉。”
“二呢便是一些实力已经较为强大,一时没有决定好要不要再主修咱们天元宗功法的师兄弟,毕竟虽然有些人为了战力更强会稍微用些时间多学一门功法,可却不会因此浪费太多时间,导致自身境界提升慢下来。”
“而这些师兄弟若是最后着实不愿浪费时间修行咱们天元宗功法,一样算是咱们天元宗弟子,所以便也是挂名弟子,待得他们实力到达一定地步之后,掌门和各峰掌座便会经过商议决定将其升为挂名长老,别称护法长老。”
“这第三呢,就是领人入宗的掌座或长老不想收那位师兄弟为徒,但确实又是个好苗子,不愿荒废了或便宜了其他门派,所以便也暂定为挂名弟子,待其他掌座或长老收徒。”
楚云辞听完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算是明白了,总的来说这三种情况都透漏了一个信息,那便是挂名弟子一般都是有很有实力或潜力,也很有修行天赋之人。
自己本以为只是个普普通通记名的弟子,或者就像是那杂役弟子一般。
他从没想有什么特殊的待遇,简单的性格和三年来的生活习惯让他想的是只要能有个容身之所即可,却万万没想到那同姓的掌座前辈对自己如此厚爱,竟给了这么个身份,却是让他心中有些许诚惶诚恐,此外也升起一丝疑惑。
不等楚云辞多想,欧鸿生的话语声便将他拉出思绪。
“所以师兄也有些好奇,不知师弟是哪一种?”
听欧鸿生这么一问,楚云辞细想了一番,可不管怎么回忆也没发现自己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掌座前辈如此青眼相加。
“我……”楚云辞犹豫间开口却也说不出什么。
欧鸿生见这位新师弟开口说了个“我”字便再没下文,只当他不愿多说此中理由,便一笑作罢不再多问,顺便将话题岔向别处。
不消片刻,二人便至一小院落前,所说左右相隔不远处便是一般模样的小院,但中间隔着些花草树木,倒显得小院落虽清净却不冷清。
这一路也得亏欧鸿生此人甚是健谈,若是换个别人,恐怕面对着如闷瓜葫芦一样的楚云辞早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将人带到,该办的事办完,欧鸿生便同楚云辞告辞离去,临走前交待若是有什么事可去修远阁让当值弟子知会他,若是着急也可直接去他住处寻他。
送走欧鸿生,楚云辞在小院转悠一圈大致熟悉后便回了卧房,虽说本来小院就不大,也没什么可溜达。
坐在桌边的楚云辞怔怔的盯着姚老头儿留下的那个小小的储物囊不免又是一阵失神。
片刻后终于伸出手将储物囊打开,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姚老头儿生前经常拿在手中的那把破蒲扇。
取出那把破蒲扇,轻轻摇了摇,楚云辞感受着阵阵微风,忍不住闭上眼继续挥动,过了一会儿终于将其珍而重之的又放回储物囊。
接着便从中取出两本书籍,其中一本是白龙显化真经,白龙观所有人便都是修的这门功法,据说当初白龙观祖师便是偶然间在那白龙山得到此功法,从此便在那结庐修行,这才有了后来的白龙观。
楚云辞简单的翻看了下这本白龙显化真经,内里比较详细的记录了修行法门和功法术决,其中就包含了当日遭圣教围杀时白龙观众人所用的“白龙御风诀”。
据姚老头儿说,这“白龙御风诀”若是修至化境,可不凭外物御风而行,甚是玄妙,此时翻看这本古籍,楚云辞见书中确实如此写,便勉强认可了当初姚老头儿不是说大话。
待到楚云辞将这本“白龙显化真经”翻至最后不禁眉头微皱。
原因是这本“白龙显化真经”只有一至七境的修行法决,到了七境之后便戛然而止,怪不得白龙观历代祖师都只是七境,原来跟功法有关,虽然这祖师根本也就没几代。
“姚老头儿之前动不动就出去钻山搜洞,就是为了寻那七境之后的功法啊……”楚云辞嘀咕道。
翻看完“白龙显化真经”的楚云辞,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本给白龙观招来灭顶之灾的古籍上。
此时虽是正午,阳光努力的将整间屋子都照的暖洋洋的,可当楚云辞看着那本古籍时,仍是觉得它布满了寒意。
毕竟,随它而来的,是鲜血,和生命的逝去。
楚云辞将其拿在手中,虽说只是薄薄一本,像是没多少页,可他仍觉得格外的沉重,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无字的封页,三个漆黑的大字赫然宛如深渊一般猛的同他对视。
天,帝,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