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晏久初十分害怕自己没照顾好他,从而会导致今晚回不了家,听他唤了自己几声,急急忙忙掀了毯子下地。
她跑到付云归床前,凑过脑袋居高临下地观察他。
他似乎很痛苦,眉间紧皱不肯松,额头上不知何时冒了许许多多的汗,正顺着脸颊四处流淌,他闷哼几声,咬紧牙关,正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小名。
“阿九,阿九……”
“我在呢,我在呢。”晏久初着急地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汗,“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疼?我去告诉大长公主,让她给你叫太医过来。”
“不要,不要太医。”
付云归松开攥紧的手,用所剩无几的力气勾住晏久初垂在他手边的衣袖。
“热……帮我掀开被子。”
“啊?哦。”
晏久初也没多想,听着他的吩咐掀开了厚重的棉被,入目是一套白色的中衣。
付云归如今整日呆在床上养病,自然不用时时穿戴整齐,为了见她特地束个发冠已经很难得了,怕她见着沉闷,一身中衣也特地换了白色,而不是常穿的黑色。
只是现在,他无比后悔穿了这一身白色,黑色好歹还能叫她没那么轻易看出端倪来,这一身白,晏久初很明显就能到那突兀的地方。
“啊啊啊啊啊啊!付云归!”
晏久初脸腾的一下就升了高温,没管他的诉求,立时又把被子给他捂上了。
“阿九,阿九帮帮我……”
他实在难受的厉害,感受到灼热的被子又闷了回来,难堪地别过了脑袋。
他想,今日要么就是自己忍到废了,要么就只有晏久初帮他。
他也只愿意要她帮。
“你,你是被下药了吗?”晏久初见他面色红的奇怪,好像很难忍的样子,不像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虽然她也没怎么了解过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会是怎样。
“不是,那个汤,可能是牛.鞭汤。”付云归忍着剧烈的难耐跟她解释。
牛.鞭汤……晏久初脸色顿时烧地更红了。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医正常给他开的药方一定已经够补了,结果还来个药性这么猛的汤,还是专门补那种地方的,那不难受死才怪。
“那你是不是很难受?你自己,不对,你手也不能动,那我去叫浮石来帮你?”
这种事情,除了他贴身的小厮,其他人也不好帮了吧?
岂料付云归摇了摇头。
也是,小厮再贴身,毕竟也是个男的,付云归又不好男风,叫浮石帮他,估计他自己也受不了。
“那我去你家园子里找个自愿帮你的丫鬟过来?你要是满意,以后还能直接把人家升做通房妾室什么的。”
付云归重重喘了口气,一字一顿道:“晏久初……”
“你总不能叫我帮你吧?!”
晏久初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付云归目光如炬,偏过来牢牢盯着她,“阿九帮我……”
“我,我只是来照顾你的,你要我做这种事情,你不是人!我不要,我还要回家呢,我不要照顾你了,我要回家!”
晏久初委屈地后退着,直至脚磕到屏风脚,退无可退了,才定定站在那里,看着付云归。
这种事,她心下还是害怕的,即便对象曾是她肖想过多年的付云归,她也不能轻易接受。
“我会去给你找个愿意帮你的人的,我,我不行,我,我还要回家,我娘还在等我。”
好像她潜意识里觉得,帮付云归做了那种事,她就不清白了,她就不得不留在他身边了一样。
听着她的话,付云归只是无奈地转过去脑袋,闭上了眼。
“不用别人……废了吧……”
晏久初突然不敢出声了,她静静凝望着付云归,极力想撇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不要管他,不要管他,外头有的是愿意帮他的姑娘,随便来一个都能救他的,不是一定要她。
帮了他,那她前段时日努力要忘记他的话,岂不都成了笑话?
她还想要继续跟他纠缠在一起吗?她还想要娘亲伤心吗?
她一遍遍给自己洗脑,脚步已经不自觉奔到了屋门口,打开这扇门,出去就好了,出去就好了。
她现在已经彻底看不到付云归了,可是耳边依旧可以隐约听见他难耐的喘息,很浓,很重,很痛苦。
她的手搭在门上拉环处,只要拉开门,她就彻底解放了。
听着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独自卧在床上的付云归终于放弃了不该有的希望,他可笑地嘲了嘲自己,任心火直烧肺腑,也不想再做挣扎。
可是原本该彻底离去的脚步声,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回来了。
她关上了门栓,一步步退回到了付云归床前。
一双小手颤颤巍巍,去掀开他的被子,她涨红了脸,对上他红如灿火的眸子:“不许告诉别人,不许叫第三个人知道,不然,不然,不然我就真的,再也不见你了。”
说罢,她也没等付云归回答,自己脱了鞋子,手脚并用,爬上了付云归的床。
她跪坐在里侧,被子被她团成一团扔到了床尾,她看一眼那地方,局促地别开眼,去问付云归:“这个要怎么弄?”
看着她单纯的眼眸,付云归弯了弯嘴角,庆幸地笑了。
“乖,我教你……”
……
青天.白日里,即便知道门被栓上了,没有人会进来,但床头烟青色的纱帐还是被放了下来,遮住一片旖旎。
眼尾泛着红晕的小姑娘举着动了不知多久的柔荑小手,娇滴滴递到男子眼前,“都磨红了!”
“嗯……”付云归灵台终于清明,逐渐澄澈的眼睛从她的脸上转到手上,动了动唇,声色低沉。
“阿九过来,我帮你吹吹。”
鬼使神差的,晏久初当真捧着双手过去,俯身同他对视。
看着她逐渐凑近的樱桃红唇,付云归眼神再次幽暗下去,喉结上下滚了两遭,心猿意马,“再下来些。”
再下去些,就不是吹手了吧?
晏久初吞了下口水,忐忑不安地靠近。
嘴唇如意料之中被叼住,她双臂撑着身子,不让自己碰到他的伤口,附在他身子上空,同他唇齿相交。
凛冬散尽,一室尽是满庭春。
不对劲的气息再次抬头,许是仗着他不能动,又仗着自己什么都做过了,晏久初大胆的很,一手直接搭在他完好的上衣处,隔着衣服摸到了坚硬滚烫的腹肌。
“阿九……”
肆意的火舌再次甚嚣尘上,从头烧到脚,最后一件上衣落到床尾,跟裤子堆叠在一起,晏久初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掌握着主动权。
帮他弄了这么久,她怎么着也得讨些利息回来,反正现在是他赤身躺着,那么好的身材,不看白不看,不摸白不摸,晏久初想,就当是不用花钱白叫了只鸭。
鸭的质量还是上乘,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脸好倒三角,有钱都不一定买得到。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不怕死地到处点火,为所欲为,直至气喘吁吁地起身,双手还搭在他的腹肌上。
说不要的是她,最后起劲的也是她。
她听见付云归在亲吻的间隙,用沙哑渴望的声音乞求她,“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帮他一次,手不仅酸的要命,还磨的通红。
“疼死了。”她抱怨着。
“九九,就这一次,以后都我伺候你,好不好?”他极尽可能地去讨好她。
这场措不及防的意外,将他循序渐进的计划全盘打乱,他将自己全都交给了晏久初,私心里,也希望她能全都给自己。
“就喝了一碗汤,就能这样,你就该什么都不吃,去做男菩萨,天天喝露水。”晏久初别别扭扭地挪过去,蓦地看见一团裹了东西的帕子还扔在床尾,瞳孔微瞪。
“付辞!”她喊道,“这个,这个脏东西等会儿怎么办?”
付云归隐约猜到她说的脏东西是什么,笑了笑,“没事,等会儿叫浮石端盆炭火进来,扔进去烧了就好。”
“那你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吗?”晏久初微微好奇。
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
付云归闭目想着,前十几年,他几乎很少自己做这种事,偶尔会有,但最浓烈的一次,是在晏家头一次亲了晏久初之后。
那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碰到女子的滋味,没想到从此之后,自己会对她一发不可收拾。
想起刚才她边哭边帮自己弄的样子,跟他自己动手的感觉简直天壤之别。他目光下垂,看见晏久初娇小的身影就缩在他腿边,似乎想碰又不想碰,正蹙着眉纠结,葱白的五指更喜欢搭在他的腹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刚尝过甘霖的喉咙又有些发紧,
“九九……”
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晏久初像是收到什么催命符一样,弹了起来,磕磕绊绊道:“知道,知道了。”
……
彻底荒唐完已是日落西山,浓烈的夕阳照射进屋子里,落在飘动的烟青纱帐上,一只玉白细手从中间拨开帐子,将它们拢到钩子上挂好。面容姣好、只是两腮带点嫣红的手主人正跪坐在床沿处,怔怔地回头看了眼身后之人。
那人已然被她重新穿戴整齐,扶起来靠坐在了床头,午后的混沌灼热全都不见,面上只余一派清风舒朗。
“说好了,不许告诉别人。”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一动一动,显然十分在意这件事情。
付云归失笑,“这种事情说出去,我很有面子么?”
生病的时候又吃补药又喝那种汤,是个男人都会有反应,离谱的是,他居然还因为施了针,手脚不能动,需要靠别人来帮自己。
实在不是什么长脸的事。
幸好那人是晏久初,他想,他可以用一辈子来回报她的救命之恩。
“你就不用想着日后要还我什么的,我们没有日后的。”晏久初掐断他危险的想法,“我就是看你可怜,这才帮帮你,反正被看光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不需要你报恩,你只需要答应我,今晚让我回家,还有,最好明晚也回,后晚也回,最好以后晚上都回,白天也回,再也不用来了。”
小姑娘要求还挺多。
可是谁叫她刚拿捏住了自己的命脉,付云归想揉揉眉心,奈何手不能动。
“当真想走?”
他透过晏久初白里透红的脸,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烟青纱帐里,她帮自己时生涩又无辜的模样。当纯情染上欲.望,再不问世事的神仙也想堕入凡尘。
何况他本就是俗人。
心爱的女子刚给自己做过那种事,他怎么都不忍叫她伤心分毫。
他不知道,晏久初只把他当成了免费来的小倌,有颜有料不要钱的那种。
见她只晓得忙不迭点头,付云归无奈,“那就回去吧,可以不用整天都呆在这里,但至少每天都要来看我一次,让他们知道你来过。”
“好。”晏久初答应地很快,似乎对他没有半分留恋,高兴过后才想起来:“那你吃饭怎么办?”
“浮石会伺候。”
“那我若是出门玩被人看到,叫皇上或者大长公主知道了……”
“我会帮你解释。”
见她终于又没心没肺咧了嘴,付云归心下微动,动了动干涸的唇瓣,“但是有个条件……”
“嗯?”
“过来。”
他刚刚在帐子里也叫她过去,然后他们就唇齿交融了。
晏久初瞟他一眼,心下已然有了数,她告诉自己,自己是为了即将到手的自由,才会如此这般,委曲求全。
浓重的鼻息互相缠绕,是夕阳残留下最后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她帮我,她爱我
阿九:帅哥,腹肌,倒三角,免费的鸭质量还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