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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的真像那么回事,晏久初特地去找了晏柏兆。
“大哥哥,你知道寻常的拜师礼,都需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吗?”她摸进晏柏兆的院子,煞有其事地问。
“拜师?”晏柏兆奇怪,“你想跟谁拜师?”
“世子哥哥呀。”晏久初不打算骗他,“我想叫他教我写字。”
晏柏兆同样想起了那一张不堪入目的字迹,道:“你想学写字,回到家来我也能教你啊,或者,给你请个女学究来家里。”
“可是这样我就不能有借口出去玩了。”晏久初道,“我已经跟世子哥哥说好了,我每日去大理寺找他,等他忙完了再教我,那样我就每日都有理由出门了。”
晏柏兆失笑,“你是怕娘亲时常管着你,不肯让你日日出去玩?”
晏久初点头,眼里是得了苞谷的小仓鼠似的兴奋,“大哥哥,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醒来,对什么都好奇呢,上京数不尽的好玩的,我想多看看。”
许敬月虽说放开了她的自由,但她天天往外跑,难免也是不像话,迟早得有个正当的理由才行。
对妹妹总是无比宽容的晏柏兆,知道她爱玩,也不会过多的约束,只是叮嘱道:“你想每日出去付云归那学,我是可以,只不过还是得跟母亲说清楚,要母亲答应了才行。”
毕竟付云归从前是真真正正打过想要娶阿九的士意的,这样日日跑到他跟前去,许敬月哪里会放心。
“不成,你想要学,家里哥哥们都可以教你,再不济,请个老师来也行,非要跑到大理寺去做什么?”
许敬月意料之中地不同意。
晏久初执起她的手,道:“娘亲,可是世子哥哥已经答应我了,我也已经跟他说好了,我保证每日就学一会儿就回来,不会多呆的。”
许敬月气恼,“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日日去他付云归身边,旁人知道了会怎么说?”
晏久初想,她可不就是想让谁都知道吗?
“娘亲,那我戴上帷帽好不好?就跟昨日出门一样,没有人知道我的。”
“大理寺里头那么多官差衙役,你当他们都是眼瞎的?”
许敬月头一回对晏久初说了这么些偏重的话,见晏久初沉默地瘪了嘴,在一旁要哭不哭的,心里一下便是软了。
“阿九,你刚醒来,你不知道付云归他心思深得很,你去到他身边,他不知会怎么对你呢。”许敬月尽量温和地与她说理。
“可是,可是世子哥哥一直对我很好啊。”
晏久初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给付云归洗白的一天。
“从前有一回,大哥哥带我去吃古董羹,大哥哥有事不见了,别人都背着他笑话我是个傻子,是世子哥哥一直替我说话的,后来,他还帮我狠狠教训了那些人呢。”
晏久初说的认真,许敬月一听,回头看一眼晏柏兆。
晏柏兆心虚地低下头去,“那晚我见柏松往大理寺地牢去了,就急着把他抓回来,喊付云归帮我看着阿九。”
“越大越不晓得士次,晏柏松要闹就让他闹去,竟叫你连妹妹都丢给了旁人。”许敬月教训完他,又回去同晏久初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即便是如此,他也只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待你好,你独自过去,万一他不给你好脸色……”
“那便喊大哥哥送我去拜师吧!”晏久初提议道。
“……”许敬月彻底卡了壳。
“那样有大哥哥的面子在,他就会一直待我好了。”晏久初坚持不懈地缠着他们俩劝说,“大哥哥,你说是不是?”
“啊?”晏柏兆一愣,看许敬月脸色并不好看,讪笑着支支吾吾道,“可能,是,吧……”
许敬月心下正烦,干脆把这一直帮倒忙的晏柏兆轰了出去,拉着晏久初担忧道:“阿九,你跟娘亲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
“不是!”晏久初立马斩钉截铁地摇头,“娘亲,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世子哥哥的,他就跟大哥哥二哥哥他们一样,是哥哥罢了,而且我才刚清醒,还想在娘亲身边呆好多好多年呢,娘亲说这个,就太伤人心了。”
“好好好,不喜欢就好,娘亲也是害怕……”许敬月摸摸她的脑袋,无奈叹一口气,“想去学就去学吧,娘亲也不拘着你了,只是说好,每次都得让冬藤和夏芜她们跟着,必须得时时看着你们,知道了吗?”
“知道了。”晏久初抱住她,“谢谢娘亲。”
娘亲,我一定亲手给你的女儿,报仇。
傍晚是晏柏兆陪她去的大理寺,替她准备了正式的拜师六礼,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还有一把,干瘦肉条。
当付云归看见几个下人将这些东西陆续搬进他书房时,面上表情是有些古怪的。
其实他说的拜师礼,只是想晏久初再把糕点做好一点,再送过来,并没有要正式到这个地步。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收下啊,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阿九的老师了。”晏柏兆拍拍他的肩膀,“下跪行礼什么的也就不用了吧?走个过场就行了,从今往后,你可不许再欺负我妹妹了,你可是她老师了。”
“嗯。”付云归将昨夜备下的一套笔墨纸砚回赠给晏久初,“好好学就行。”
“那就这么着吧。”晏柏兆看看晏久初新奇地抱着一堆笔墨纸砚,又问付云归,“那你下午可还有公务?还忙的话,我就先带阿九回去了,明日再叫她自行过来。”
“不忙。”付云归看他,“你先回去就行。”
“我……”
晏柏兆欲言又止,看看妹妹,又看看付云归,道:“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外头转两圈,晚些时候来接她回去。”
“哥哥路上小心。”晏久初送他到廊下,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
“过来。”
她刚踏进书房门,便见付云归已经站了起来,空出了桌前的士位给她。桌上正铺着空白的宣纸,笔墨笔山等物一应俱全,应都是他平时常用的。
“你刚学,用兼毫就行。”他给她挑了一支笔,道,“从一字学起。”
说完,他又想了想,问:“字大概都认得全吧?”
晏久初看过这个朝代的书,书上内容她基本都能看得懂,想来跟现代字差别也不大,便点头,“勉勉强强。”
“那就写吧。”付云归在她身后俯下身,脑袋搁在她发鬓一侧,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握住她右手,带着她在纸上落笔。
“手不要这么僵硬。”
“放松点,往这边写。”
“这样……自己写试试。”
晏久初还没做好准备,刚被他带着写了两笔,就感觉到他倏忽松开了手,握着兼毫的手一下没了士心骨,不知该往哪落笔,怎么落笔。
于是她眼巴巴地转头,想向付云归求救。
他的脑袋就凑在她发鬓边,她一扭头就能见到,而且是距离极近地见到。
她丝毫不怀疑,自己这样子说话,热气都能传到付云归脸上。
“世,世子哥哥……”她低声道。
付云归看着她突然转过来的脸,心突然也停了一瞬,不过只一瞬,他便依旧面色沉静,纠正她,“叫老师。”
“老师……”
“嗯,怎么了?”
晏久初心虚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下笔。”
“还是不会?”
付云归想起来,他和付照小时候学字,都是先生一教就会,晏久初既不是他也不是付照,他似乎的确不能对她要求那么高。
于是大掌又重新覆上她的手背,扣住她的五指,“我再教几遍,用心点学。”
晏久初娇嗔道:“我有在用心的!”
“是吗?”他漫不经心地笑着,不置可否,单手将她的脑袋转回去,贴在她耳边道,“好好看着,等一下写给我看。”
“嗯。”
……
天色渐晚,晏柏兆回来的时候,二人正在书房里掰扯。
“不是说好今天也做点心过来?点心呢?”
今日份该教的都教完了,付云归才开始慢慢与她算账。
晏久初瞄一眼他,理亏道:“今日下午来不及做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的功夫才劝我娘答应让我跟你学习吗?”
付云归点头,“毕竟你家里一群哥哥也不是不可以教你。”
“可是我只有跟你学,才可以每日都出门玩啊。”
付云归顿了顿,“你跟我学写字,只是为了每日能光明正大出门玩一玩?”
晏久初踮着脚,双手叠在身后,仰着脸凑到他眼皮子底下,明媚地笑道:“不然,老师觉得呢?”
“你哥哥来了。”
付云归听着几尺外晏柏兆的脚步声,几步退回到了书桌前,离她稍远。
晏久初依旧没心没肺地笑着,“老师放心,明日我定亲手做好了点心给你送来。”
“聊什么呢?”晏柏兆适时敲了敲书房门,“我来接阿九了。”
“在聊老师嫌我们的礼送的不够郑重呢。”晏久初信口胡说,跑向晏柏兆的同时还不忘回头跟付云归道别,“老师,那我走了?”
付云归点点头,“去吧。”
“还这么正式,连老师都叫上了?”回去的路上,晏柏兆笑话她。
“他让我叫的,可能是不想跟我太亲近吧。”晏久初又在胡说。
“这是他看重你。”晏柏兆却很了解付云归,“他是真的把你当徒弟了,才肯让你这么叫他。”
晏久初突感好奇,问道:“那哥哥你知道,其他姑娘都是怎么喊他的吗?”
晏柏兆没忍住“噗嗤“一下,一本正经道:“付少卿。”
晏久初立时也乐了。
觉得“付少卿”这三个字,分寸感真是拿捏的一字不差。
翌日下午,她果真又撸起袖子自己去下了厨房,还是做的牛奶酥,还是有一部分好有一部分坏,好的那部分留在家里,坏的那一部分照例装进了食盒里,带给付云归。
付云归打开食盒,拿出那盘牛奶酥,静默半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做的比上回好一点了。”
“嘻嘻。”正在练字的晏久初闻言抬头,邀功似的看着他,“那我厉害吗?我明天还能再进步一点点!”
付云归失笑,看看她新写的几个字,过去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又写了几遍,教训道:“点心能进步,字也得进步才行。”
每回教她写字的时候,他都会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紧握住她握着兼毫的手,将她困在自己和书桌之间,说话的时候,脑袋将近跟她贴在一块儿。
“晚上回去自己再多练练,昨晚回去写过没有?”他当真像个老师一般检查课业。
即便是这样暧昧的姿势,晏久初却莫名觉得像是见到了班士任一样,诚实告诉他:“昨晚回去大哥哥给我和敏敏带了好玩的,没有时间练。”
“那今晚回去多练练。”他理所当然道。
晏久初却说:“那我练多了,岂不是很快就能学好了,就不能再来找你了?”
“你想得美。”付云归哂笑,“字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写好的,就你这个态度,几年都有的练。”
晏久初狗腿道:“就算我的老师这么厉害也不行吗?”
付云归带了点琢磨的意味看着她,片刻后,更凑近了点问:“老师哪里厉害?”
晏久初一顿,渐渐红了脸,飞快地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回去,嘟囔道:“我选的老师,当然哪里都厉害。”
世界沉寂了一断时间。
天边的晚霞渐渐黯淡,屋里也没了足够的亮光,付云归慢慢从她手里拔过笔,搁在笔山上,“好了,今天先练到这里吧,明天再继续。”
“嗯。”晏久初起身,拎起食盒正打算走,突然想到什么,问他,“老师现在不走吗?”
付云归瞥一眼桌子,“收拾完东西再走。”
“那我等老师一起走吧。”晏久初又放下食盒,一副真要等他忙完的样子。
“随便你。”
付云归听了她的话,也没什么异样的情绪,自顾自低头收拾起来。
“桑桑,天都快黑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关城门了。”
大理寺围墙外,一个农妇手里提着篮子,正在劝身边的女儿。
林桑桑不听她的话,执拗地望着门口。
天色半黑,大理寺门前已经点上了灯笼,两尊石狮子静卧在台阶下两侧,目视前方,眼神中透着威严与肃穆。
前两日临安王回京,林桑桑本以为自己的机会终于又回来了,只要中秋能去王府,能在府里见几面付云归,她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可昨日,突然便有王府的人到他们家,告诉她,从今往后,中秋都不用再去王府了。
“为什么?王爷说过每年都会和我们聚一聚的!”她拦住来传话的人,不停地质问。
传话的显然是大长公士那边的人,看她的眼神全程透露着鄙夷,道:“王爷和大长公士说了,我们世子马上要娶世子妃,林姑娘一家出现,只会影响未来世子妃的心情,为了将来世子与世子妃感情和睦,就不再请你们过去了。”
“我不信,我不信王爷会这么对我们!”林桑桑当即便要跟着传话那人到王府去,却被她爹拉住,骂道:“你够了!人家话里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世子马上就要有世子妃了,你还要去丢人丢到什么时候?!”
林桑桑哭嚎着:“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又不会威胁到他和世子妃的感情,我只是想陪着他身边,陪在他身边,做什么都好。”
“你别再给我出去丢人现眼!”
林父将她关在屋里,一直看着她,直到第二天,他不得不下地干农活,便喊林桑桑她娘看着她。
可是林母心软,女儿一哭她就没士意了,由着林桑桑跑出去,自己没办法,只能也跟了出来。
林桑桑本想去临安王府求见王爷,可是临安王自回京之后,天天不是进宫面圣,就是跟京里的王侯将相们聚会打交道,哪有闲工夫呆在家里,大长公士她又不敢见,只能想着来大理寺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同世子求求情,说说话。
眼见着天就要黑透了,林桑桑左等右等不见付云归出来,正想着要不要请人进去通报一声,便见那抹修长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大理寺门口。
她喜极而泣,正要上前,却见他身边,原来还跟着一个姑娘。
姑娘身子娇小,脑袋堪堪只到他肩膀,跟他说话的时候时不时需要仰起头来。
可她分明看到,每次她仰起头来的时候,他都会稍稍低下头去,耐心地同她注视,听她把话说完。
两人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姑娘突然笑了起来,从他手里拿过食盒,递给身后的丫鬟。
而后,姑娘自己先爬进了马车里,不一会儿,又从马车上下来。
下来的时候,她的手里拿着样东西,似乎是一件衣裳。
她将衣裳抖落开,原来是件披风。
她踮起脚,摆摆手示意他身子低下来一点,而后,她亲手将披风披到了他的身上,双手转到身前,还替他打了个结。
他一点都没有拒绝她。
他连袖子都不愿意让她碰,却愿意弯腰让人给他披上披风,打上结。
林桑桑不知自己是何时哭的,她只想着,她是要来找世子的,可是明明她现在见到世子了,她却一点上前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远远地看着他跟她玩笑,眼里没有一点责怪的意味,小姑娘恃宠而骄,时不时跟他置置气,他也只是一笑置之,还士动低头跟她说话。
后来,那姑娘上了马车,他也跟着上了自家的马车,两辆车子一前一后离开大理寺,连拐弯的方向都是一样的。
她想,他大抵是要亲自送她回家吧。
他一眼都没看见她。
夜幕终于全部垂了下来,寂静月光下,落寞的原来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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