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市把自己的酒杯满上站了起来,郑重缓慢的举起酒杯:“敬军人,敬烈士。”
大家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敬军人,敬烈士。”
“难怪张委员你前前后后为部队做了这么多事,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故事。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子弟。”
姜大校坐下以后点了点头,看着张彦明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可就错了,我现在也是军人,而且我非常满意现在的身份,算是圆了我从小的梦想。
这个世界安静祥合,人们安居乐业,不过就是军人在默默付出而已,所以,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报恩。
所有的军人,包括常规军人,边防,武警,消防,警察,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最伟大的人。”
张彦明抿了抿嘴,说:“我从京影毕业的作品是纪录片大胜利,不知道各位看没看过。
我永远也忘不了在那场大洪水中,那些全身泡在泥水里,努力仰着脸呼吸的稚嫩的脸,那些手拉手往洪水里跳的孩子。
还有那些一往无前冲进火海的背影,他们也不过十八九岁,二十。没有这些人,哪里来的现在的生活?
相对于他们,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弥补,弥补他们对这个国家所做过的一切。”
“所以枫城接收退役伤病运动员也是因为这个?”
“对,他们也是英雄,为国家付出了青春年华。我敬重所有英雄人物,愿意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些事。哪怕微不足道。”
饭桌上一时有些沉寂。
“咱们是不是整的有点沉重了?”舒文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整了这么一句出来。
“哈哈,小舒说的对,把敬重放在心里,咱们还得生活,做事,不要搞的太沉重。”贾市笑了几声调节气氛。
“贾市,求你点事儿。”张彦明看向贾市长。
“可不敢说求,张委员的要求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我这个同学,”张彦明指了指舒文生:“父母住在市里,老两口身体都比较弱,他在蝎子沟选厂,他媳妇现在在家带小孩儿没法工作。
孩子现在一岁多,他要一边倒班一边蝎子沟市里两边跑,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为难的话,贾市能不能帮帮忙,帮他调到市里来。
他就是个普通工人,在动力车间,我寻思着如果进动力厂是不是对卤?继续当个动力工人就挺好,离家近点方便照顾。”
“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是钢厂出来的,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小舒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明天你和我联系一下。”
贾市没有犹豫,把私人电话给了舒文生。
钢都的主要领导层基本上都是钢厂出来的,原来都是钢厂的副总或者老总,这点事儿对于他们来说确实连稍微麻烦都算不上,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他还因为张彦明开这个口感觉有些诧异。这可就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可是就是这么点小事儿。这人情欠的值不值?
“你有个好同学啊,小舒。”贾市对舒文生说:“张委员的人情可是比天下,我算占了个大便宜,得感谢你。”
“不是,这一会儿当兵一会儿又委员的,龙你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舒文生忍不住问了出来。
今天这顿饭吃的他是又紧张又兴奋的,这又是区长局长又是市长的,像做梦一样。
然后张彦明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工作问题解决了。
“你不知道?”贾市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张彦明,你老同学,
现任军部科学院副院长,人民军现役中I将,中委候补委员。你知道他这个人情有多重了吧?你的工作包在我身上,这个人情我可要拿的稳一些。”
“我靠。”舒文生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现在牛逼到这种程度了?中委委员?中I将?”
“牛逼不?”张彦明冲舒文生扬了扬下巴:“保密啊,别出去乱说。估计你说了别人也不信。”
“我特么都不信。靠。”舒文生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了:“我是不是喝多了?也没呀。”
荆丽华咯咯笑起来,感觉这个舒文生特别有意思。
其实震惊是有的,惊讶也是有的,不过必竟是同班同学,太熟悉了,反而没有了敬畏感,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就像你有个发小,从小一起长到大,突然有一天他出现在你面前说成为省督了,你会敬畏紧张吗?
你一看他就想起了小时候光着屁股淌着鼻涕调皮捣蛋被父母揍的样子,从哪去敬畏紧张?
所以为什么人一成功发迹就想远离自己原来的生活圈子?他们对你太了解了,了解到你看到他们都会想起自己曾经的糗事糗态来。
这一打岔,屋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大家吃吃喝喝聊些八卦,很快一顿饭就吃差不多了。
主要是主要客人不喝酒,做为主人的一方怎么好意思自己往嗨了喝?于是就快起来了。
“张委员,枫城给省里修了两条路是吧?”
“对,明年年中差不多就贯通了,怎么了?”
“市里有一个计划,已经产调完善了多次,请你看一下。”
贾市回头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张彦明:“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强求枫城投入,看张委员你的意见。
咱们钢都地理位置摆在这里,四面环山闭塞,可以说能发展的空间少的可怜,市里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多次改稿才出来这么个方案。
这个方案当中的重点就是一条路,一条连接钢都和鲁尔市区的大路。有了路才可能有发展。”
张彦明翻了翻:“这条路……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咱们市去年一年的财政才十一个亿,确实需要的不多,但是。……拿不出来,挤都挤不出来,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张彦明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这就是一个重工业中心的中心的大型城市,一百二十万城市居民,一年的财政十一亿。说出去谁敢信?
是真的有这么穷?一个这么大的工业城市就这么点产出?
不是,远远不是,是抽走的太多了,这点只是不得不给地方留下来的。这是关外城市,尤其是鲁尔省各市的普遍现像。
从建国开始一直到这会儿,大家都习惯了。一边大把的生产物资,材料,大把的营收和创汇,一边穷的简直快要揭不开锅了。
而且,最赚钱的钢厂……不是市里的企业。
占了整个城市一大半面积,一半人口,上下拥有几百个厂的钢厂集团,和市里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工业城市一个相当普遍的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