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明给刘饲料和容姨夫递了根烟,接着说:“医疗行业肯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行业,是肯定能做大能赚钱的行业。
但是它与老百姓的生活太紧密了。这三个行业都是一样,紧密,密不可分,谁也离不开,所以我说它们影响着社会,你们同意吧?”
刘饲料点了点头,看了女儿一眼说:“我也这么认为,也比较看好,所以才同意进入。这和我们要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天眉拿着投资,直接买地买楼或者直接收购医院,这都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现在不是,这也是我认为的问题所在。
我不是专业人士,天眉恐怕也不是,但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把医院建起来,请专业人士回来管理经营。
但现在天眉这边的情况是,她不是专业人士,而她要投资的一方也不是,还需要再去雇佣聘请,这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人我不知道你们调查过没有,原来都是民间游医。
我想刘董你应该有记忆,就是全国电线杆和厕所里的那种刷都刷不掉的广告上,那个神秘的一针包治百病的老军医。
这其实就是一群骗子而已,专门针对姓病,各种姓现像这些比较难以启齿的隐私疾病进行行骗,一针下去药到病除,你们信吗?
但是病人看到了会信,他们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或者叫病急乱投医。
他们在搞什么?姓病,男科,妇科,牙科,现在还有眼科和美容,你们信不信,给他一个医院他敢喊包治癌症。反正钱到手了再说。
办医院,又有资金,为什么非得要通过他们的手转一道?他们肯定可以拍着胸脯说保证赚钱,甚至敢保证一年赚多少钱。
我相信他们也能做到,但是后果你们谁来来承当?我肯定不敢,也承当不起。
没病当有病,小病当大病,这还用想吗?甚至死几个人又能算个什么?医院不就是死人的地方吗?
这就是我那天说话的原因和理由。
我那天也说了,如果天眉你真打算进入这个行业,我欢迎你来合作。
我缺钱吗?南姨应该了解,说句实话,我一年发出去的工资捐出去的款项都比你们家的总资产多几倍。
如果你办医院,只要枫城能做到的,各方面都可以给你们提供支持,物流,航空,安保,进口设备仪器以至药品,甚至资金。
但是,像现在这种投资,我反对。
我可以把话说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他开不起来,而且我会随时盯着,有任何的事情我都会实名举报。
在这个国家,我想查什么都能查到。”
“完善的手续合法的投资,您怎么肯定让他开不起来?”天眉堵劲儿的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了,说:“他开一家,我就在对门开一家,他使劲儿收费,我可以免费,医生护士的工资奖金我也可以给的更高。”
“……您这不是耍无赖嘛。”天眉撅起了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而已。
南姨容姨还有刘饲料自己都笑了起来,氛围顿时一松。
“我不缺钱,反而我的钱多的没处花。”
张彦明喝了口茶,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甚至说不好听的,我的儿女孙儿孙女什么都不做,几代怕是折腾不完。
我之所以出来做一些事情,基本上没考虑过通过这些赚多少钱,当然,我不是说不应该赚钱。
做生意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合理合法的受到国家支持和法律保护的。但是,我们做事,是不是还是需要一个出发点?
就比如医疗,教育,房地产这几块和所有老百姓发生直接关系的行业。我说一声民生经济没有错吧?
赚钱,也应该有个度,有个范围,并不是越多越快越好。
刘叔你现在缺钱吗?还用像当初创业的时候那么去追求利润吗?我想如果你真的只是追求利润也不一定能走到今天。
老外都说国内没有企业,没有企业家,更不可能产生百年企业。我们自己也说富不过三代,这是为什么?
社会责任感,员工认同感,民众的喜欢或者痛恨,我觉得不外乎这三个方面。”
张彦明又把关于教育,房地产两个方面的想法说了一下,反正也是说了,不如就一次说个痛快,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说完整。
“钱,我们已经足够的多,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追求了吗?百年家族是不是?百年企业是不是?老百姓提起来要竖一下大拇指算不算?
怎么都是一个赚钱,为什么我们不让别人夸着赚?为什么不想着让我们的员工能为自己的工作自豪骄傲?这样的企业百年难吗?”
反正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张彦明把想说的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他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吴小妹是个典型的渝州妹子,对张彦明说的这些大部分也认同,表示可以在一些方面进行合作。
容姨父有些少言寡语,不过他是军人,对张彦明说的这些基本上能够认同,也表示适当的时候会让下面公司和枫城这边保持联系和合作。
他是集团老董,保力地产只是他下面一个公司而已,还不是什么关健部门。
张华敲门进来:“哥,饭店那边准备好了。”
“那就吃饭吧,各位难得来我这边一次,请你们品尝一下小店的手艺。我这有几个厨师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听说你开这饭店的本意就是在家里搞个食堂?”南姨笑着打听,其实这就是一种亲近的展示方法。
“这个饭店原来还真是我们家和公司的食堂,那会儿刚开始来京城,两眼一抹黑。”
“你来了也没几年吧?”
大家起来往外走,去饭店吃饭。
“98年,三年了,三年多。”
容姨和容姨夫对视了一眼。人家这三年,直接化了龙了。
“你这三年,可是一步一个台阶,顶了多少人一辈子啊。”南姨感叹了一句:“不过,也是你做的好,应得的。”
“都是长辈照顾,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应得不应得的,还是有些运气成分,我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这边请。”
这话说的,也不全是面子话,确实是赶上了好时候。
来到准备好的包厢,南姨坐了主位,容姨夫拉着刘饲料和张彦明坐到了一起。
张彦明赶紧声明:“姨夫,我可不能喝酒啊,酒精过敏,陪不起您。”
“呵呵,您是首长,我可不敢逼您喝酒。”容姨夫笑着开了句玩笑。不过这话也对,他是装备口的少将,确实是下级。
他们家老爷子是开国少将,后来从政,他是装备口的少将,现在也算从政。像一个轮回。
说起来,本质上,这位容姨夫和张彦明有些类似。
总装总后总参旗下成立的三家超大型集团公司,其实最开始也就是为了安置复员军人才成立的,去年才一起划归工委。
“您和新兴那边熟悉?”容姨夫问了一句。
“总部我真不熟,我和他的建筑公司熟悉,我们下面有不少工程都是和他们还有时代那边合作的,您应该知道,我们不怎么受地协待见。”
容姨夫哈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