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张老板实在是被震着了。
他算是半个内行,这音响音质,一听就不是一般的娇艳贱货,还有光屏,那东西多少钱他心里有数。
小苏玉的两首歌也把他震了一下,这是特么跑场子的?扯基巴蛋哪,这一听就是专业,大角儿,再听听她和张彦明的对话,又发专辑又上国家级晚会的。
听听人家说到朱丽和江海是多轻松,那就没当什么事儿,就应该这样。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在他面前装逼,人家那态度一看就是没认为是什么大事儿。
这就不是来弄个场子挣钱的,这特么就是过江龙,来搅局的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老板心里就有底了,这就不是能靠什么来连吓带唬能拿住的普通场子,用不用自己的酒那得看人家脸子。
反正自己肯定压不住也得罪不起,那就服从呗,硬的不行软的上,抱住了算。
混江湖的汉子如果不能察言观色明断是非软得下来硬得上去那还混个屁?面子得活着才有,杠死的那是傻逼。
张彦明懒得搭理这些所谓的场面人,看向张老板:“我这是轻吧,酒,得要质量,那些公海船上过来的就别往我这弄了,要是没货我自己从国外弄。”
张老板笑了笑:“怎么能呢,您这场子我心里有数,保证全是真货,价格随行就市,怎么结款您说了算。”
和张老板一起来的一个女孩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出声。
“行。邓总,你和他签份协议,去法务部务个案,所有进来的酒让史密斯去查下底,不能用的让张老板拿回去。钱嘛,一个月一结?”
张彦明看向张老板。
“行,您安排,我这边听您的,保证没问题。”
张彦明点点头:“那成,那就这么安排吧。后面你手里缺什么酒和六妹说一声,我让国外公司发进来,你拿去销,具体怎么分你和六妹商量。”
张彦明指了指孙六妹。这是给孙六妹抬架子。
这会儿所谓红酒风在国内刚成型,还没后来那么普及,不过花活更多,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真的进口酒。
什么82年的拉菲什么几大名酒什么顶级至尊,全是扯淡的事儿,都是这些酒串子和他们背后的人捅咕出来的,渐渐就成了气候,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了。
红酒在国外属于消耗品,他们的饮食习惯就离不开这玩艺儿,就像我们喝茶一样,属于必备品。
而且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几大名酒什么顶级至尊这些乱七八糟的评定,都只是咱们这边才有的东西。
比较出名的酒庄确实有,几大酒庄这样的称呼是有的,一般是酒庄存世的年头多,或者相对酒的品质比较高而已。但酒不一定贵。
人家在这方面比较客观,评定方式和咱们也不一样,咱们讲牌子,不管品质,就像贴上某台某液的就是贵,国外不是。
大酒庄一样有便宜酒,每年都有专门的品酒师对当年的酒进行鉴定分级,和品牌无关。
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品牌的说法,你今年品质好就贵,品质不好即使是大酒庄一样便宜。
可能某一年因为光照或者什么原因,出了一批品质特别好的酒,就会有人收藏一些,这就是所谓82年拉菲的来历。平时喝酒都是按个人口味,没人在意价格什么的。
一到国内就全变了。
而且话说回来,人家那是几百年的饮食传统,也就是习惯,这东西哪里有什么尊贵高雅了?就像饭后喝点汤和高雅有毛的关系吗?
巨大的习惯差异,口味差异像马里亚那海沟那么深。屁个高雅?
谁喝红酒不是又涩又酸难喝的要死?装个懂行的样子故作优雅就好喝了?还是加点雪碧吧,那才是咱们的口味。
就像人家喝茶加奶加糖加香料,怎么就没人提高雅了?不过就是个口味习惯的事儿。
几千块钱一根的哈瓦那就是不如利群好抽。这就是个习惯的问题。
公海上的红酒船是行业内不算秘密的秘密,大量的各个所谓‘品牌’红酒在那里灌装进入市场,屁个高档,屁个至尊?全靠喊。
但是风气这个东西一旦形成了就很难纠正,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么个事儿也一样。
就像钻石和酸奶这两大骗局,其实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但钻石照样贵,照样有人舍得买,酸奶照样卖的好,去哪说理去?
现在是商业社会,细品,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骗局气泡而已,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普普通通一个包,一件衣服,质量不乍地人家就敢卖十几万,就有人肯买还感觉相当牛逼。这是用傻逼一个词就能形容出来的事情吗?
洗一次就烂了,人家还旦旦有词,我们的衣服做出来就没想到洗,穿我们的衣服谁洗呀?他们还有道理了。
……
“老板,您在国外搞这个?”张老板问了一句。
“酒?”张彦明摇摇头:“没有,我对这个没兴趣,没那时间。不过只要有的就能拉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有的酒庄,你想要就和六妹说。”
那几条带鱼走近了,有点不客气,碰的椅子啪啪响。
“谁是老板?怎么没看到哥几个?”
“老实儿的,等着。”张永光瞪过去喝斥了一声。
邓群有点紧张,看了看孙六妹,孙六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耽心。她还是对张彦明比较有底。
“特么什么意思?不认识?在这儿开场子不扫听扫听?”
那个李杰横着晃过来微弯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向张彦明,也是有些眼力的,能看出来谁做主。
张彦明掏出工作证翻手打开,用手捏着职务栏递到李杰眼前:“认字不?”
文职干部也是军字证件,军部的大印,除了职务栏写着技术等级以外没有什么区别,这会儿的老百姓也分不出文职干部和正式军衔有什么区别。
文职将军是对技术三级文职二级以上文职干部的民间尊称,10年以后军部发文规定禁止了这种称呼。
在这会儿还是相当有震摄力的。
“让他们在边上等着。”张彦明收起证件吩咐安保员。
九十年代,当兵的社会地位不太那啥,但那也得看在哪跟谁,真蒙上了也没几个敢较真的,最大社团的威摄力杠杠的。
安保员这边的统一制服就是陆军作训服样式,几个人也没敢再说什么,乖乖的被安保员带去一边站着等候,不时的小眼神飘过来,有点慌。
这些人心里都明白,老百姓可以爽,警察可以混,军队还是老实点,那不是谁都能惹得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