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姑娘不必多礼。”
宋挽朝她们又走了几步,看向陶巧巧问:“郡主今日怎么突然来国公府了?”
宋挽已经嫁人了,因着卫苑的关系,来国公府的次数多一点也没什么,但陶巧巧和钱绫不同,她们尚未议亲,国公府如今又没有女眷,这般贸然前来,总是会招人非议。
陶巧巧没顾虑那么多,说:“我带绫儿妹妹来看看世子,不管怎么说,没有她的血做药引,这药也制不出来。”
昨日卫恒才把药服下,这药到底能不能让他彻底好起来还不一定,宋挽原本是打算等卫恒的身体有些起色后,再让他自己决定要怎么感谢钱绫,没想到陶巧巧这么快就把钱绫带来国公府了。
钱绫似乎觉得陶巧巧这话说得不大好听,面露惶恐,捏紧手中的绢帕怯怯的说:“夫人莫要误会,绫儿只是想看看世子服了药之后有没有好转,若是日后还需要取血做药引,绫儿必定绝不推辞。”
这话的确比陶巧巧说的漂亮多了。
宋挽微微一笑说:“钱姑娘有心了,我方才也去看了,世子这些时日一直都在咳嗽,昨日服了药终于睡了个安稳觉,这会儿还没醒,应该是身体太虚弱了。”
钱绫眼眸微亮,说:“世子有好转就行,如此就不打扰世子休息了。”
“啊?咱们这就回去吗?你不是说……”
陶巧巧被钱绫的话弄得有点懵,钱绫打断陶巧巧,怯怯的说:“能成为世子的药引是我的荣幸,现在知道我的血没白流我就安心了。”
陶巧巧还想说些什么,宋挽适时开口说:“这次能制出治世子的药多亏了钱姑娘,等世子身体好些,必然会找机会向钱姑娘道谢的,今日不如我先做东,请钱姑娘和郡主一起吃个饭,如此钱姑娘也不算白跑一趟。”
宋挽的语气柔和,脸上也带着笑,陶巧巧正要一口答应,钱绫瞪大眼睛说:“夫人误会了,绫儿是自愿给世子献血的,并不想贪图什么。”
说着话,钱绫的眼眶就红了,隐隐泛起水光,好像宋挽请她吃饭侮辱了她。
陶巧巧见状立刻把她拉到身后护着,看着宋挽说:“绫儿已经够可怜了,你们要取她血的时候也没问过她愿不愿意,这会儿还这么怀疑她,未免也太欺负人了。”
宋挽只是要请她们吃饭,仔细回想,并不觉得自己有哪一个字眼用得不恰当,让人感觉到被冒犯。
宋挽平静的说:“我知道钱姑娘心地善良,不会贪图什么,并未怀疑过姑娘的人品,姑娘大可放心,这顿饭,只是表示下我个人的心意罢了,钱姑娘若是真的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宋挽说完,钱绫又急切的说:“请夫人恕罪,方才是我想太多误会夫人了,夫人能看得起绫儿,绫儿自然不会有任何的不愿意。”
宋挽带着陶巧巧和钱绫去了醉仙楼。
刚过完年,楼里也是今日才开张,她们到时楼里没多少客人,宋挽直接要了一个上等包间。
陶巧巧从进了这里就在四处张望,进了包间更是兴致勃勃的说:“我听说这是瀚京最大的酒楼,楼里的饭菜比御膳房的也不遑多让,没想到他们这儿的装潢也这么奢华啊。”
钱绫和陶巧巧截然相反,一路都有些不安,听到这话更是焦灼难耐的说:“夫人,让你破费了。”
宋挽微微一笑,说:“这不算什么,钱姑娘先坐吧。”
宋挽让人送来热茶,给陶巧巧和钱绫一人倒了一杯,而后道:“我听说郡主遇到钱姑娘的时候,钱姑娘正准备卖身葬父,如今姑娘的父亲可已安葬?”
钱绫愣了一下,随后眼睛一眨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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