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汉没有说话,目光很冷。
确实,云仙楼可不是那么好查,尤其是它背后……
若非昨夜云仙楼牵动诸多达官显贵,公子将军。
目光焦点过于关注此处,还真不会这样大张旗鼓,肆无忌惮调查。
而且上面只给了他们大理司一天时间。
也就是说日落之前最好能有结果。
否则云仙楼重新开业,那边很难再查到有用信息。
“字画,你如实告诉大人便是,无需隐藏。”
“我,我是路过的房间,是,是花魁的房间,从门缝中看到雨蝶姐姐在花魁面前倒下了。”那位叫字画的姑娘跪在地上颤颤巍巍。
“什么!”
郑长汉震惊,此事居然牵扯到花魁,这事情不得了。
他难以察觉的一笑,片刻便被掩盖。
“事关花魁,大人,我们……是否要请示上面的大人。”
“不用,上位对我早有提示。”郑长汉摇头,直接道:“传花魁!”
“灵月花魁在出事后,就,就不见了。”
郑长汉顿时皱眉:“昨夜有哪些人与花魁接触过。”
“玲珑姑娘在寅时给花魁送过灵汁果酿。”
“让玲珑过来,本官有事询问。”
“这……”
众姑娘你看我,我们看你,都低下头。
母娘并未有动作,而是解释着:“她在二楼东雨字房。”
“真是架子大。”郑长汉带大理司众人上楼。
秦安保等人将目光望向云星河。
“走啊,上去看看热闹。”云星河抱着双臂,无所谓的态度。
推开门。
香袅龙涎,簟舒寒玉,枕并玻璃,玉绣芙蓉婉青纱帐。
寝殿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珍珠帘幕。
柱础金丝,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鲛绡罗帐,遍绣洒珠,银线海棠。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榻上青玉抱香枕,散发灵气。
铺着纨蚕冰簟,叠着玉带罗衾,都是不俗之物。蚕丝至少是得了道行的蛹薄丝抽离,更需经过棉花妖锦织,方能成形。
这哪像勾栏房间,妥妥达官显贵家小姐,相府嫡女、王公郡主才能配备的闺房。
一群大老粗哪见过这么美的房间。
个个都傻眼,这看看那看看。
“不敲门,直接擅入女儿闺房,好没礼貌!”房内传来声音,清脆动人,却带着温怒,
屏风后,梳妆台前,能看到模糊影子,是个相貌极其美艳的女人。
“冒昧打扰玲珑姑娘,只是关乎案件,有所询问。”
众人没有进去,停留在门口。
“今天乏了,不想说话。”有些媚意,声韵悦耳。
“我劝玲珑姑娘,还是配合点好,事关云仙楼。”
“你在吓唬我!”
【玲珑,云仙楼金字牌姑娘,与散骑侍郎、翊师将军、明凉中镇将等私交甚厚,刑部侍郎公子、校书郎等人对她倾情,百依百顺……】
“好家伙。”云星河看到这个信息后,一下明白。
怪不得人家不屌你。
一群大佬背后的女人,能怕你就有鬼。
虽然没有写明是那位散骑侍郎,以及哪位将军。
但毫无疑问,担任这职位的就那么些个,并且时常出入云仙楼,随便查查就能知道是谁。
别看不上人家。
人家虽然寄身风尘,但随便拎一个出去,分量都大的吓人,人脉能量难以想象。
云星河随便看了一个姑娘,出身大家,可惜父亲出事,受到牵连。
她也被送到云仙楼。
啧啧,云星河好好看戏。
【玲珑,心中很疑惑,同时也后怕,昨晚灵月突然说要吃灵果。侍女送往时,侍女不舒服,自己便代为转送,还好我没有出事……】
云星河又看了一眼,玲珑与此事无关。
“走吧。”
众人下楼,在吃吃果子,喝喝灵酿。
和平时逛楼子没啥区别。
不一会儿郑长汉面色铁青,最终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一脸阴霾下楼。
“碍眼。”看到云星河他们,心中就心烦气闷。
“感情这是受气了,撒在咱头上?”诸葛苟诞不爽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边,郑长汉声音巨大,并且惊喜。
“小的,小的前几天,就是小莲姑娘晕倒昏迷的当晚,看到灵月姑娘带她进房,后来小莲姑娘就昏迷…”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为什么不早说!”
“小的,一时没想到,适才听他们提到,才想起。”
“这么来说,我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几晚路过灵月花魁房门口,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
有一位姑娘也说:“我,我晚上在门外看到过好几条尾巴影子,但仔细看后,又消失了。”
“之前在打扫的时候发现了几缕白毛,就在灵月花魁房门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郑长汉眸绽精光,万分惊喜:“真相,这必定是真相。”
“镇妖司,全城通缉灵月,她就是凶手!”郑长汉斜视镇妖司众人,眸中有些不屑。
“咦,你这个命令真是古怪,我们镇妖司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大理司来调遣。”
云星河啃个果子,继续道:“况且,你于太武断,没有凭证。”
“哦,你的意思是要包庇妖魔咯!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镇妖司的意思!”
“小伙子,这个帽子大了,事情具体是怎样还不可知,就打上妖魔标签,这就是大理司办案?独断专行?不上路子?”
“既然你如此说话,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灵月不是凶手。”
“嘿,就离谱,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灵月花魁是凶手?”云星河双手一摊,打笑他。
“强词夺理,灵月有作案时间,与死者死亡时间重合,更有目击者。”
“哦,别欺负我不懂法,这些并不能成为呈堂物证,死亡证明不能证明什么。”
“可以怀疑她有嫌疑。”
“那好,既然提到嫌疑,那她的作案动机呢?”
“她是妖,食人心,更有狐毛留下,杀人再正常不错。”
“你亲眼目睹灵月花魁杀了雨蝶姑娘吗?你亲眼看到是花魁身上脱下来的毛吗?没有经过任何鉴定,过于草率。”
“无理取闹,无理取闹。”郑长汉瞪着双目,怒喝云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