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上,人在接受外部事物的时候是感性为主的,我缺乏的,或者说长辈缺乏的恰恰是感性、没有负担、空白一片的感性,以及这种感性所形成的理性。正如我的经验、我的成长给我的东西是年轻一代无法拥有的,年轻一代尽管一切都在我眼睛里发生,他们的一切也是我无法拥有的,我只能去学习,而不能原生,这意味着我对时代、对商机的敏感性降低了。”
这时候许青莲皱了皱眉:“我怎么记得北方金融里有字节跳动的股份呢?”
“少。”艾小青道:“当初小张找我的时候是第一轮,我没同意,一直到第三轮我们才跟上。其实到这时我还是没怎么意识到问题,只是投资参谋机构认为值得才进行的一般性投资,或者说没有意识到这其实是当年的淘宝那种风口。”
许青莲有些自责:“这也怪我们,我们本身是年轻人,一直也生活在网络里,应该及时提醒你们的。”
艾小青一笑:“这就是要说的,我和你爸爸虽然还年轻,还能干个十年八年的,可我们的时代正在远去,新一代正在到来。再有十年,我们的孙子都快要创业了,那又是一番模样。我们再怎么学、再怎么跟,也顶多跟着跑,发挥我们呢前浪的雄厚资本优势去投资,而不能真的创造什么了,或者说很难了。”
说到这,艾小青的目光忽然严厉起来,瞅着儿媳妇和与儿媳妇同等地位的人们:“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能玩够?一个个都三十来岁的人了,还整天的玩?就看着爸爸妈妈这么操劳啊?”
雷奥妮道:“你一年能上一百天班不?整天游泳、购物、旅游,和你的闺蜜到处跑,还说我们?我们……好歹整天围着你儿子转的,你儿子这个超巨有我们大半的功劳!”
听着雷奥妮颤颤巍巍但依然坚持到底的申辩,艾小青叹气:“是,你们做的是不错,可运动员是青春饭,他退役了,你们是不是就失业了?以后难道就跟我现在一样?生命总要有点寄托才行,女孩家也要有自己的事业才行。”
听了这话,雷奥妮也不反驳了。
王斌咳嗽一声,罕见的说话了:“你们这些孩子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着急上位,恨不得老爹赶紧滚蛋,你们可倒好,真给我们省心,可也太省心了,一点都不着急。”
众人都嘿嘿笑,王斌也嘿嘿笑了两声:“挺好的,想得开、爱生活,家庭和睦。唉……家庭,总之我们老两口是真的挺省心的,但也怕你们不成才啊。小青刚才说了,以后会成立家庭信托基金,后辈的事儿不用操心了。可终究这一大摊子是我们的心血,几十万人靠我们组织领导来维持生活,这是我们企业家的责任,也是你们的责任,你们不能逃啊。”
许青莲看王艾不做声,便问道:“爸爸妈妈,你们有什么决定你们就说吧。”
“嗯。”艾小青看了儿子一眼:“早年前他说过,将来你们都成长起来了,就成立一个议事机构,咱们家的企业跨度大,农业的、工业的、金融的,还有很大比例高科技的,如果没有一个决策圈的横向议事机构,各大集团就会越来越疏远,甚至彼此拉扯后腿,无法发挥合力不说,还可能延伸到家庭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