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这不也是为咱土教头的健康发展着急吗?要是国家队工资始终解决不了,咱土教头的上升通道就堵死了。等几年以后社会观念放开了我们再放开,可能就耽误一大批土教头的成长。”
阎世铎点点头,随手在桌上的白纸上记了几笔,抬头道:“说起来土教头的成长,刚才我和你说什么来着?哦,图宾根青年,你还能不能再搞几个?你知道,我们国家没法出面的,出面了效果也不好。其他俱乐部呢,还没那么大野心,实力也差了些。”
王艾咧嘴:“您这……我听说去年有咱国家有人要买曼联来着?真的吗?”
阎世铎抿着嘴用鼻子嗯了一声:“但那个和咱关系不大。小王,你是咱足协的人,你也始终工作在第一线,所以你办的俱乐部,无论怎样都会对我们有帮助,因为你起码熟悉咱们这个体系,能利用起咱们这个资源。可外人就不同了,甭管说的多好听,本质上还是和我们两路人,有些干脆就是纯做投资,这个区别决定了他们很难对我们有什么实质帮助。”
这一次王艾点着头后陷入了长考,阎世铎也不急,默默喝着水看文件处理他的工作,好半天王艾才苦笑一声:“领导,这个,真不是我推脱或者不顾国家利益,而是,真的不能再多了。起码眼下这两三年,不能再多了。”
阎世铎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示意王艾说下去。
“领导,我现在手头上有三支欧洲球队,分别是拉科鲁尼亚、图宾根青年、赫雷斯竞技。其中拉科鲁尼亚我是控股,但约定了十年不干涉具体运营,所以这个眼下起不到什么作用。”王艾掰着手指:“这样就剩下了图宾根青年和赫雷斯竞技,赫雷斯这个您可能不太了解,其实就是陈涛去的那个,我为他买的一个低级球队,现在在西班牙联赛第三级不死不活的混着。两边加一起有两个主教练,三四个助理教练的位置。”
说到这王艾叹口气:“但是,您听我慢慢说。现在美国正闹经济危机呢,您听说了吧?对。美国是世界经济中心也是金融中心,这个地位决定了这场金融危机一定会波及全世界,欧洲将是重灾区。明年我们又要办奥运会,这肯定是历史上最好的一次。这样一来您想想明后年欧洲会发生什么?我判断,反华高潮要来了,起码在部分地区、部分群体是这样。为了应对这种不利局面,我已经部署CY体育压缩规模和影响了,也通知图宾根不再增加中国色彩了。我不知道欧洲社会的承受度究竟有多大,但几年下来我通过各种渠道观察了解到,现在我们中国人在欧洲足球版图中的扩张已经逼近了他们的心理界限,一旦越过必定引来反弹。我个人倒没什么,我怕的是他们把我的行为政治化,那样不但新占的阵地保不住,甚至图宾根都危险。”
“这么严重吗?”阎世铎有点紧张的追问。
王艾沉重的点了点头:“事实上欧洲一直对我们比较排斥,只是我们过去做的比较巧妙,所以才容忍我们的存在。客观的说,我们利用欧洲联赛丰富的资源、健全的环境来培训我们自己人,我们是占便宜的。只不过我们占的不多,还有一定交换,所以人家才忍了。但要是我们吃起来没完,那肯定不行。我们国家又不能真的因为足球这么点事儿就和欧洲主要国家翻脸,对吧?”
说到这,王艾摇摇头:“阎副主席,您别看我们风光无限,其实我们很脆弱,真的经不起什么风浪,尤其是政治性的。这些年我始终担心这一点,做了很多工作,也压了不少事儿,还得罪了不少人,可我是真没办法。”
听到这些,阎世铎的目光暗淡了不少,良久后长叹一声:“梁园虽好,终究不是自己家啊,要强大还得靠我们自己的联赛。可我们的联赛光赚钱,不成才啊!原想着你那边能多送一些人,起码让咱这第一梯队不至于总是捉襟见肘,可你这么一说……唉!你考虑的对,我们不能冒着失去图宾根青年的危险盲目扩张。图宾根青年太重要,建立的时间又太短,根子还太浅,动摇不得。”
中国足协常务副主席的办公室里,阎世铎这位中国足球的当家人和王艾这位中国足球的标志人物谈到这里,坐困愁城!中国足球头大身小,根基不稳,梯队拉大等问题,都在时刻威胁着国家队成绩。而国家队的成绩是让中国足球在当下的困难年代保持希望和斗志的旗帜,这面旗帜一旦倒了,那就会一层层的波及联赛、青训、女足,摧毁目前各方面仍然较为积极的有利局面,甚至拖延未来的真正崛起。
这是两人都无法接受的,阎世铎的任期当然看不到中国的全面小康社会了,但他仍然希望给中国足球留下一个坚实的基础。而王艾呢?他的职业生涯能延续到那时,但必然是尾声了,他当然希望在他职业生涯的高峰期能够有一批强大的队友助阵。
“来,看看材料再想办法。”阎世铎抽过来一个中超联赛基本情况的文件交给王艾:“8月4号我们足协要去你们超越考察,完了要在苏家屯开会,把亚洲杯的事情总结一下,当然重点是继续推进改革,你今天说的,想的,不少也和我们想法一致,到时候要一起上会。”
王艾接过材料点点头,就坐在阎世铎的办公室的沙发上翻阅起来,一边看一边想,中间有几次实在烦躁,也没打招呼,放下文件就跑到外边散步去了。散步了一会儿又急匆匆跑回来再看。
阎世铎也不生气,也不打扰,反正就任凭王艾折腾,他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
整整两个小时,两人没说一句话,就这么各行其是,偏偏还带着一丝怪异的和谐。
一直到中午了,王艾才彻底放下文件,看向阎世铎:“阎副主席,我有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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