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造纸公司与河北保定众多小型民营造纸厂集结而成的中原造纸集团、山东潍坊为中心的同样众多的小型民营造纸厂集结而成的东海造纸集团,近半年来在北京城打起了激烈的价格战,先后进行了好几轮。
每一次都把价格压到了利润线的边缘,双方脸红脖子粗的互相叫嚣,看谁赔的起!然后有一方越线开始赔钱,另外一方马上跟上,鼻青脸肿的比量胆子。终于在一方扛不住之后,另一方也赶紧收手喘两口气,等缓的差不多了,接着打。
所以98年京津市场上的卫生纸的价格跟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而且原本是中原造纸和东海造纸联合修理爱的造纸,结果打着打着中原造纸和东海造纸也起了摩擦,因为这两家造纸集团规模相似、企业发展阶段相似、企业产品的科技含量相似,两者产品的市场重合度高。而爱的造纸厂凭借较高的自动化水平有较大的盈利空间,因此主要掌握了中低端市场,让出了中高端市场给两家对手。
所以,原本的联吴抗曹后来就变成了三国混战。
爱的造纸厂尽管没有牢牢占住京津市场,但产品的知名度却意外的打出去了。报纸上连篇累牍的经济分析,有的哀叹:家电价格大战方兴未艾,私企的卫生纸价格大战又战火纷飞;有的赞叹:市场经济的竞争是要给老百姓提供物美价廉的产品,打的越狠越好!还有的幸灾乐祸:都是万恶的资本家,都打死了才好!
这样一来,一个名义上领导着这场世所瞩目的价格战的经理考生对于中国人民大学商学院新设立的EMBA的吸引力就非常强了。因为一个新设立的学科没人捧场是当然的,就跟网络小说的新人新作一样,能有人看就是赏脸了,能顺手收藏就值得磕一个了,那要打赏……你们且容作者君上吊五分钟,要能缓过来再接着写……
能把这么一位给吸引到EMBA就读,就像新人小说骗到了一个大神的推广一样,对其他的潜在“客户”的吸引力是巨大的。所以商学院那边一听这个事儿当时就同意了,何况这个客户本身就已经是正八经的大学四年本科毕业,基本素质也够。
王艾这边联系好了学校,回头找黄欣,为了表达诚意,王艾特意请了两天假回到辽阳亲自去请黄欣。
黄欣在三中门前见到王艾很惊讶,王艾把事情一说,黄欣左右为难,要说能够有机会到中国人民大学这样的名牌读书,黄欣的心中是极为向往的,这样的机会本来这辈子不会有的,现在小天才把这个机会争取来了。
但是,我是外语专业啊,要说去读外贸还勉强搭边,可工商管理……再说,我这三中的老师旱涝保收,好不容易分到的,就这么放弃了太可惜了。
“黄欣姐,这个工商管理你不要害怕,人家学校知道你是外语专业的,人家都没说啥,你自己吓唬自己干什么?三中的教师位置,你可以停薪留职啊,你就说自己要去考研究生,学校没理由不同意,如果学校真不同意,我帮你找辽阳市教育局啊。”
看黄欣还是紧紧皱着眉头,王艾就有些急了,找不到比黄欣更贴心的人了,要说随便找一个知根知底的保姆不是找不到,但问题是没有共同语言啊。
“黄欣姐,你是不是担心学费的问题?这个学费你不用管,我们家给你出。没道理你一边上学一边照顾我的生活,还要你自己拿学费,何况这还是我主动邀请你,你还暂时放弃了教师的职业。”
“不用!”黄欣扬了扬头:“照顾你算什么,不过是做饭时候多加一把米而已。”
“哎呀!好吧好吧,我实话实说,黄欣姐,请你到北京去读这个工商管理硕士,不仅是照顾我,我还准备你在硕士毕业以后,直接请你到爱的造纸厂工作。我们知根知底,邀请一个主政一方的高级管理人才,信任才是第一位的。”
“我?”黄欣睁大了眼睛吃惊的问。
两天后,被王艾催着、拽着、拉着、哄着办好了一切手续的黄欣,懵懵懂懂的上了进京的飞机。回想这两天简直跟做梦似的,糊里糊涂的就停薪留职了,就进京了,就挂名爱的造纸公司市场部经理了,就……自己果然是个没主意的人啊。
黄欣的爸爸黄安很支持,天可怜见,大学本科四年下来,好不容易当了一个中学老师,月工资只有500元,而爱的造纸厂市场部经理月工资是5000元。而且,双方的社会地位严重不对等。当爱的造纸厂市场部经理,北京大报纸是可以经常上的,而作辽阳的三中老师,十年八年也不见得能上一次辽阳日报。
到了北京新买的四合院,王艾得意洋洋的一边领路一边甩着钥匙:“呐呐,这就是我家了,也是你们的家了,怎么样?”
黄欣、李林两个不是没见过大宅子,农村的宅子都很大,但在这寸土寸金的首都市内,还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宅子,不用说,土豪的气息已经扑面而来。
王艾领着两人进了院子,随便乱指:“你俩想住哪住哪,反正不是外人。”
两人就跟刘姥姥似的,东看西看,一千平米的大宅子气势非凡,如果不是原有的格局不太好,显得有点紧凑,居住感觉会更好。
最终王艾选择了正房,李林为了照顾王艾安全选择了厢房,黄欣左看右看,虽然不懂,但也看得出来后院私密性好,就选择了后罩房。
第二天一早,王艾要去上学,黄欣要去商学院那边报名EMBA课程,李林也想去中国人民大学看看热闹。
三人走在街上,王艾忽然叹口气:“啧啧,差了一只鸟笼子和一条恶狗。”
两人奇怪的看王艾,你说的什么?
王艾迈开八字步、抬头挺胸,摇头晃屁股,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少爷!”
李林左看右看,低头瞅瞅自己,点点头,撇着嘴,晃着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打手!”
然后两人一起看黄欣,黄欣一缩脖子,她再不懂四合院也该知道,真要这么角色扮演,那正房是谁住的,后罩房是谁住的。
吭哧半天,突然指着自己来了一句:“家里总管,王熙凤!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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