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曾服用过神泉水,神泉水可解百毒,这样的迷药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其实李弘晟也饮用过神泉水,这种迷药对他也是没有影响的,但安映雪没说话此事,他便也不知道。
格木眼神落在安映雪身上,打量着她的容貌和身段。
“倒是有几分姿色,小丫头,你要是愿意臣服于我,今日我可以放你一命。”格木说,几乎藏不住眼底的贪婪。
李弘晟脸色一沉,垂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握紧。
“可惜你又老又胖又丑,本姑娘可看不上。”安映雪淡淡道。
格木脸上的表情一僵,眼神顿时冷下来。
格雅从安映雪出来开始,就一直怨毒地盯着她,这会儿赶忙道:“父亲,您可以将这女人教给我,女儿保证会让她生不如死!”
格木却拒绝:“不必,我就喜欢这样性子烈的。”
格雅脸色一沉,盯着安映雪的眼神更加仇恨。
安映雪勾唇一笑,“格雅小姐,乌涂和锡盟都快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你还做出这副弱小的样子,着实没必要。”
格雅冷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映雪便同格木说:“格木,你以为自己先前服下了解药,就可以不受这些迷药的影响吗?”
格木眼神微眯,“你想说什么?”
安映雪:“你不妨试着动一下自己的内力,看看会不会出现和拓岚一样的效果。”
手指动了动,格木隐约回过味儿来,看向格雅。
格雅眼神一慌,正要解释,安映雪又道:“你和乌宛做了交易,先是在格兰身上种下蛊虫,又将硝石粉末撒在拓桑身上,最后给你父亲暗中下毒,这一步一步,格雅小姐难道是想要继承格木首领的位置?”
“什么?!”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格兰尖叫一声,身体哆嗦着,又气又恨道:“你刚刚说什么?她在我身上种下了蛊虫?”
安映雪疑惑:“是啊,怎么,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这么一说,格兰立即想起她今天出门时身体的异样。
怕她不信,安映雪继续道:“若我没有猜错,你身上的蛊虫最是见不得阳光,不信,你可以走到外面试试。”
格兰没有立即去试,而是看向格雅,“她说得是真的吗?”
格雅眼神一闪,心中惊恐安映雪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面上却努力镇静道:“自然不是真的,你不要被她骗了,这个女人满嘴谎言,就是想要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
格兰平日里没那么灵敏,可此刻被安映雪一说,她忽然间就细心起来,自然也没有错过格雅那一闪而逝的心虚。
一旦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格兰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
她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掀开手臂上的衣服。
肉眼可见的,她那光滑的皮肤下,有一个豆粒大小的鼓包。
她想自我欺骗,可那豆粒像是感觉到了光线,快速朝着衣服没有被掀开的地方爬去,于是它爬过的地方,皮肤都鼓了起来。
“啊!!!”格雅尖叫一声,立即用手指去掐那个豆粒,想要将那条蛊虫给抓出来。
蛊虫却灵活地躲开格兰的拦截,大概是被格兰激怒,蛊虫不知道做了什么,格兰的脸色刷一下苍白,整个人倒在地上,一副快要迅速脱水的模样。
格雅从一开始的惊恐,到这会儿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她冷眼看着在地上挣扎呻吟的格兰,“姐姐,我劝你最好乖乖的,要是激怒了它,别说我,就连乌宛也救不了你。”
格兰红着眼睛,眼神像是要吃了格雅,说出来的话却有气无力。
“格雅,我、我自认从未亏待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我!”格兰咬着牙道。
“一定需要理由吗?”格雅笑笑,“要怪,就怪你没有分寸吧。”
她太过冷静,和平日里格格不入,别说格兰,就连格木也倒退了两步,警惕地望着格雅。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格雅也懒得再伪装,“安映雪,倒是有几分本事,若是乌宛见到你,应该会很喜欢。”
安映雪:“不了,我觉得还是你比较适合乌宛。”
拓岚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格雅道:“拓桑的火是你策划,拓真当初自燃,是否也是出自你的手笔?”
即便是锡盟首领被格木踹倒,拓岚得气势也没有这么阴冷。
即便格雅如今胜券在握,也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跳,莫名有些害怕。
“我承认,格兰和拓桑都是我的手笔,那是因为他们得罪了我,罪有应得!但拓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格雅说。
拓岚盯着她:“当真不知?”
格雅忍住心中害怕,抬头看着拓岚:“自然!”
“噗!”安映雪笑了一声,“格雅,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格雅顿时恼怒道:“够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我身上泼脏水?”
安映雪淡淡道:“我可不是泼脏水,我只是实事求是,毕竟当初是拓真委托我替他寻找真凶。”
“那你就自己去找,与我何关?”格雅冷声说。
“硝石需要接触明火方可燃烧,就像拓桑刚刚那样。”安映雪踱步到拓桑面前,“大火可以毁灭一切,包括硝石的痕迹。”
格雅道:“你也说了需要明火才可以点燃硝石,可当时我与拓真只是走在大街上,四周都没有明火,你这说辞岂不是自己打脸。”
安映雪摇摇头:“我说得是如果只有硝石,自然是需要明火帮助才可以燃烧,可若是再在里面加上一样东西,无需明火,只需阳光照射,便可以燃起来。”
帐篷里的人都看着她,“听起来很厉害是吗?”她笑了笑,“厉害的确厉害,不过也有一个坏处,加的那个东西在燃烧过后,会留下黑色痕迹,外表不明显,气味却绝对不小。”
“是什么?”李弘晟问。
安映雪:“松脂。”
回想那日的场景,李弘晟:“当时我在帐篷里闻到一种清凉似薄荷的味道,那便是松脂燃烧过后的味道?”
安映雪点头:“没错,松脂燃烧过后,就会产生这样的气味,只是当时牧医很快进来,用了药酒,便很难让人察觉,好在拓真脖颈上的项圈内侧,留下了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