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拿出那个盒子。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拿到了这颗镇龙珠。
薛家,张家,以及孙家,都觊觎的这颗宝贝,如今竟轻而易举的最终落回到了他手里。
虽然他现在始终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落到薛冰手里的,他觉得这件事,一定跟那只猫有关系。
会不会灵猫在最后关头,将薛冰一起送了出来,并通过灵魂暗示,将镇龙珠给她,让她转给苏毅。
因为灵猫说过,张力也说过,他是镇龙珠的天选之子。
两颗珠子只要现世,最后无论经过哪种流转,终究还会回到他手中。
不知张力如果活着的话,会作何感想?
他追求半生的珠子,最后没有一颗是属于他的。
苏毅从看到这颗珠子的那一刻,他就决定毁掉它。
虽然地宫消失了,但只要这珠子被世人知道还存在,无休止的争斗还有抢夺,阴谋,就还会继续。
只有它真正消失,所有关于它的一切才能彻底被埋葬在地宫当中。
想到此,苏毅将盒子打开,镇龙珠的光芒将夜空点亮,他伸出手覆在珠子上面,要将里面的能量吸收到自己体内,之后,它便也跟张力手里的那颗一样,变成一颗毫无价值的石头。
转化的过程中,苏毅体内就像有一股极大的气流在涌动,那种力量比此前那颗更盛,有如打通七筋八脉,将体内的血液和能量重新洗簌了一遍。
仅仅完成三分之一的转化,身体中的能量仿若积蓄到马上要喷射出来一般。
就在继续转化之时,他突然听到一声响动,那声音不大,就像人快速从身边闪过一般,他眼睛迅速睁开,将手中的盒子盖上,此时转化进行到一半。
他站起来用一双鹰眼来巡视周围。
薛冰听到动静醒了。
“怎么了?”
“没事,我听到有些响动,可能是动物,你睡着,我往周围走走看看。”
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算是一个小山包,这地方背风,所以选择在这里休息。
苏毅先观察帐篷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东西,便往稍远处看看。
他确定没有听错,一定有什么东西经过的声音。
如果不是动物,就是人。
但那速度又极快,就算苏毅听到马上睁开眼睛,以他的眼力还是没能捕捉到半点讯息。
绕过山包,他往远处看,就算是只蟑螂,也逃不过他的夜视眼还有透视术。
可惜,什么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我听错了?”
他重新回到原地,打算将另外没完成的一半做完。
可刚打开盒子准备转换,又听到同样的响动。
这次他很确定,一定有东西存在。
他将盒子收起来揣进兜里,这时杜景正出来小解。
“哥,怎么了?”
“我总听到这周围有响动,但是又没找到什么东西。”
“这里应该没人了,难道是狼吗?”
苏毅摇摇头,他心里总隐约感觉,像人。
但什么人速度能这么快呢?
除了他,实在想不到其他人能达到这种速度。
还能是鬼不成?
杜景小解完,跟苏毅两人左右两边分开来找。
各自往前走了一段,突然听见杜景的叫声。
苏毅赶紧跑过来,看到他坐在地上,捂着手掌的虎口处。
“杜景,怎么回事?!”
只见他手掌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鲜血正往外流。
苏毅往四周看看,什么人都没有。
“哥,我……”
“什么都别说,我们先回营地包扎。”
苏毅扶着他起来往帐篷里走。
因为杜景刚才的叫声,其他人也都惊醒了,打开手电筒,看着他们回来,尤其看到杜景手上的血,孙菲菲吓了一跳,惊诧地喊道:“杜景你怎么受伤了?”
“别问了,先扶他进去包扎伤口。”
边包扎,苏毅发现,他这个伤口很奇怪,如果是正常外来的刀伤,肯定是从前面过来的,斜着的伤口,但这个伤口很像从内划伤的,简单说,就像是自己划伤自己。
而且杜景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以苏毅多年行医的经验,以前在龙城的时候曾经遇到过这种案例。
像是,被鬼附身了。
做了一些自己不受控制的事。
但那个响动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杜景发出来的?
“好了,现在说说吧,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我往前走拿着手电筒正在搜寻,突然就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一样,那种感觉,哥,你知道吗?就跟在地宫中白蛹穿过我身体时的感觉一样,嗖一下,之后我再看手就这样了,当时我一吓便坐到了地上。”
“那就是说,你没看见什么东西过来,也没看到手掌怎么受伤的?”
杜景点点头,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再说,他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苏毅回想起这一路上就像总有什么东西跟着似的,但他觉得这戈壁上什么都没有,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哥,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先休息,什么都别想了,我再去找找。”苏毅拍拍他肩膀,让老九进来照顾他。
又安抚了孙菲菲和薛冰,让薛冰也进到帐篷里去。
而后,苏毅嘱咐他们,待会儿无论听到外面有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接着,他用了很久未用的巫术,在帐篷外面用脚划了一个圈,用咒语暂时将他们保护起来。
不管是人,还是鬼或者任何东西,都无法从这个屏障里进去。
做好之后,他便放心了。
如果跟他想的一样,那杜景确实就是被附身了。
他站在原地,闭上眼睛,需要用回到过去的能力,看一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站在了杜景的身旁。
杜景正在用手电筒扫射前方,认真地搜寻。
正在这时,突然从前方一个黑影穿过来,以极快的速度从杜景身上穿过,而后杜景就像被人操控了一般,掏出匕首将自己的手划伤,然后将匕首扔出去。
做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好像不是他自己,就像在进行某种仪式般,脸上面无表情。
血从手掌留下,他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他回过神来,看到手掌的血,大声惨叫,就是接下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