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冷笑了一声。
“原本我想着你是兰兰的父亲,我不想把事情做绝,明知你做那些害人的勾当,我还是走了。若不是担心我朋友身上的纹身,我根本不会回来!如今既然已经落在这地下了,就把事情彻底解决吧!”
说完,便打算跟巫师长决斗。
其实他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自己一个人,金链子他们在上头,虽然巫师长的巫术确实厉害,甚至会很多古欧洲的邪恶巫术,但因为身体里面进了兰兰的血,所以再厉害的巫术对他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他一步步往前走。伊左还有其他两名手下护在巫师长旁边。
“伊左,你明知他做的那些坏事,还打算继续为虎作伥?”
“苏先生,我敬佩你的为人,但我是伊兰人,身上留着伊兰的血,实在对不起。”伊左双手合十,向苏毅深深鞠了一躬。
虽然他早已看不惯族长做的那些恶事,但苦于他的力量并不能改变什么,况且对于伊兰人民来说,信仰,远比一些道德观更为重要。
违背信仰,是要被逐出民族,或者处死的。
全家,甚至祖祖辈辈都要受到民众的谴责。
他担不起这个罪责。
“没关系,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一起上吧。”
苏毅站在巫师长对面,没有丝毫畏惧。
这一幕对决的场景,刚才在上面已经预知到了。
他以为巫师长会用巫术,对他进行蛊惑,或者制造某些机关,引他涉险。
谁知,竟然引来了成群结队的湿虫!
随着他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拐杖朝着店面,有规律的震动。
苏毅觉得脚下的地面正在发生颤动。
某些生物正由远及近,由少而多,向他聚集而来。
巫师长摇动着拐杖上的铃铛,这些生物体听从铃声的召唤,开始行动。
苏毅知道是湿虫,他起初并不害怕,因为在上面的时候,湿虫对金链子跟刘子和进行了袭击,而偏偏对他绕路而行,他认为,兰兰的血,有可能是让这些湿虫避开他的原因。
而此时,这些虫子竟然全部聚集到他脚下的石砖下面,似乎要在一瞬间汹涌而出!
“难道兰兰的血在这下面不管用了?”
即便不会中毒,这么多虫子一个一个咬上他一口,那酸爽让人想想也会不绝而栗。
“还想啥?跑吧!”
就在虫子将要冲出地面,将他全身包裹之时,苏毅用最快的瞬移速度朝前面跑去。
几乎是在一瞬间,地砖发生碎裂,就像地雷爆炸的声音,无数只湿虫腾空而起,在巫师长铃声的导引下,向苏毅逃跑的方向追去。
伊左想跟上去看看,被巫师长拦住。
“你干什么?”
“我……我想跟过去看看。”
“记住你的身份!”
伊左听到这话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旁边另外一个手下过来,就是刚才被苏毅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坐地上那个人。
“族长,刚才您说的那些,他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很明显,他喜欢兰兰,他们并不是普通朋友,这一点,从伊左带他们回来我就已经知道了。只要这个心魔还在,他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些虫子会一直追着他,知道吃掉他为止。”
苏毅逃跑的速度非常之快,可即便这样,仍然无法摆脱那些虫子的追击。
刚才慌不择路,抬眼一看,仿佛走到了一个死胡同。
他用脚尖踩着石壁间的缝隙,整个人架在石壁上面。
虫子从下面飞过,他以为这样会避开这些湿虫,没想到的是,它们飞到前面死胡同后,又折回来朝他飞过来。
巫师长应该是在他身上下了蛊术,这些虫子会根据他身上的某些东西辨别方向,寻找猎物。
苏毅手脚都在墙上,一时间无暇顾及虫子的袭击,仅一两秒,裸露在外面的脸和手就被虫子攻击,咬伤了。
别忘了,这些是地宫里的湿虫,如果仅仅是咬伤,倒不致命,它们是能进入到人的体内寄居乃至吞噬中枢神经的。
苏毅从墙上下来后,发现前面墙壁间有个缝隙。
缝隙不大,还好他会缩骨功。
忍着虫子袭击的疼痛感,他从那个仅有不到半米宽的缝隙钻进去,虫子就跟在身后,走了大约两三米远。
前面出现一个宽大的洞口,里面闪着微光。
他无法顾及太多,直接一个箭步飞了进去。
说来也怪,他摔倒在地上,忍着痛站起来,本想继续找地方躲,却发现虫子并没有继续跟进来。
他扶着受伤的胳膊往洞口走,看到那些虫子顺着狭长的缝隙原路返回了。
想不得太多,他需要处理伤口。
时间长了,这些虫卵便深入骨髓。
他坐在冰凉的地上,靠着石壁。
没心情观察这个山洞的情形,也没精力察觉其他危险。
掏出腰间的匕首,将上衣脱了。
刚才在外面,除了脸上手上被咬伤的地方外,左胳膊上被虫子种下一个卵巢。
他现在必须像之前给金链子刘子和手术一样,将虫卵弄出来。
没有火消毒,苏毅便在手上划了一刀,用自己血消毒。
将上面的腐肉割去。
剜心之痛啊!
他将脱下来的外套咬在嘴里。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滴答答往下掉。
头发都湿透了。
身上仅有的白背心也湿透了。
衣服被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腐肉可算处理干净。
他从上衣兜里掏出仅剩的一点朱砂洒在边缘上。
由于刚才剜的太深,骨头都露出来一点。
朱砂洒在上面,就像往伤口上撒盐一样。
他抓起衣服重新塞回嘴里。
疼的他恨不得将衣服咬碎。
终于,那些虫子聚成一团,他用匕首挑到地上,没有更多的朱砂了,他直接伸出手掌,朝那一团虫卵上扬了一把血,只听见像火烧一样刺啦啦的声音,那些虫卵才彻底被烧死。
苏毅见那些虫卵烧焦了,变成木炭色,这才放心。
两腿伸直,将口中的有拿出来,盖在身上,靠着石壁,刚才的剧痛加上此前逃跑时的惊吓和焦急一并涌出,眼皮实在睁不开了,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微微的风声。
‘呼!’
‘呼!’
他身子刚想动一下,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就像浑身的骨头节散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