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耽误了。找块红布把这个东西包上，金链子要开车送，被他拒绝了，不能让陆海知道任何蛛丝马迹。
临坐上的士前，苏毅再三嘱咐。
“记住我说的话，不要跟任何人说过我到你来，还有兽首的事，也不要说。”
“记住了师父，凡事小心啊！”
苏毅拉上了车窗。
都在市中心，也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到了公寓楼下。他手里拖着假兽首，长出了一口气，踏入了办公楼。
还是那个房间。
“陆总，距离上次我离开您这，刚好三天时间。”
陆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连头没抬。
“事儿办成了吗？”
苏毅把东西往桌子上一放。
“您过目。”
这时陆海才抬头，用三角眼斜着看他。
“你小子不是拿个什么黑市里卖的假货来糊弄我吧？”
“您看看，如果不满意我直接走人。”
苏毅打开红布系的结。
布条缓慢滑开，一座精美又充满年代感的兽首展现在陆海面前。
他先是由不屑的表情，变为斜眼看，又站了起来，上下左右观察。慢慢眼睛变大，露出难以思议的表情，而后逐渐升级为震惊，不敢相信，甚至包含愤怒，又逐渐转为平静。
当然，他的这些心里变化都被苏毅听得一清二楚。
一开始，他不信，看到兽首后，觉得是要黑市随便弄了一个赝品糊弄他，然后阅览无数精品的他，仔细观察发现这个赝品极像真品，如果不是兽首在他自己手里，他真的就相信苏毅拿来的这座是真的。不过，正因为知道不是真的，他居然可以找到一个如此一摸一样的东西过来，他觉得这是在挑战他。
“你小子。”
陆海用手点指苏毅。
边指点边点头。
确实出乎他所料了。
“怎么样，陆总，您看我行吗？”
“这东西哪儿来的？据我所知，京都没有一个人的手能做出这等成色。小心点说。别编着编着把自己命编没了。”
苏毅心里冷笑一声，表面故作害怕的样子。
“陆总，看您说的，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骗您啊！说出来不怕您笑话，这东西啊，是我自己做的。”
“eng？”
陆海鼻子一哼，恶狠狠地看着苏毅。
“撒谎撒到我头上来了，你是仗着认识李玥就开始玩我是吧？”
说着，从座位上起身来到苏毅身边，掏出手枪抵在他头上。
“陆……陆总，我真没骗您，要是您不相信，给我三天时间，我再给您做一个便是。您看看我这手，到现在还有材料的残留。”
他摊开双手让陆海看。
枪口在他头顶待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慢慢移开。
陆海收起枪，坐回到椅子上。
“行，你通过了。”
苏毅立马鞠躬，“谢谢陆总，谢谢陆总！”
他刚要上前把兽首包起来，被陆海拦住。
“你要干什么？”
“嘻嘻～”苏毅嬉皮笑脸，故作市井小人姿态。
“您看我这不是手头紧吗？虽然还了赌债，可还欠别人钱呢，我这不是合计拿到黑市去，换点钱花花。”
陆海手放在兽首的头顶，问道：“还差多少？”
“还……还差两百万。”
“东西放这，你去财务支两百万拿去还债。明天一早到我这报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诶！谢谢陆总，谢谢！”
苏毅点头哈腰，一脸奉承地从办公室退了出来。
到秘书那里领了支票，又去财务支了两百万现金带走。
出了公寓门口，他拍拍兜里的钱。
“干嘛不要，就当我这三天的辛苦费了。这家伙随便卖卖，也是八位数的价格。”
戴上帽子和墨镜，苏毅消失在人群中。
他开心的哪是这两百万，而是，鱼，终于上钩了。
这第一步算是完成了，接下来愈加凶险。
他给李玥打了一个电话。
“事儿成了。”
“他没难为你吧？”
“不算难为，后面我跟他的接触，都尽量避开与你的关系，平时你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尽量不要提到我，这样，才能减轻他的怀疑。”
“好，我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挂断电话后，苏毅回到租住的宾馆，从决定做这件事开始，就要跟周围所有认识的人撇清关系。
第二日，早早他就来到陆海这报道。
“钱还完了？”
“嗯，多亏陆总出手相助，苏某一定竭尽所能在您身边做事。”
“放心，只要你做得好，我绝不会亏待你。别说两百万，两个亿都是有的。”
苏毅一边周旋，一边扫视他这屋子里的摆设，用透视术看看这间办公室里都有什么线索和宝贝。
这其实正是陆海的高明之处，也是苏毅的高明之处。
对于陆海来说，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他把保险箱的钥匙放在了桌子下面。
对于苏毅来说，恰恰是知道陆海这样的人，往往会反其道而行之，所以这间屋子必定藏着某些重要的东西和线索。
“这把钥匙搞不好就是能找到兽首的关键。”
打探好之后，他嬉皮笑脸地问：“陆总，您今天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吗？谁啊？”
陆海正在练字。
抬头瞥了他一眼，“不用过去了，他一会儿过来。”
越是这样的人，表面越装作很有文化，有涵养的样子。
只有这样，在公众面前，人们才不会相信，这样的人，怎么会跟恶人挂钩。
苏毅站在一旁，边装出一副很欣赏的表情看着陆海写书法，边听听他心里想什么。
此时陆海对他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还想再考验考验他。
这时，有敲门声。
陆海朝苏毅使了个眼色，他去开门。
是一个跟他们差不多年龄的男人，进来后朝陆海鞠了一躬。
“主人。”
“嗯，坐。”
他放下毛笔，从桌子后面走过来对那人说。
“阿木，他就是我跟你说的苏毅，假兽首就是他做的。”
被唤作阿木的人伸出手，“你好，我是阿木。”
“你好，我叫苏毅。”
“好了，后面的事儿，就由阿木跟你说吧！”
“是，主人。”
阿木把他从公寓带出来，领到一辆黑色吉普车里。
苏毅悄悄记下车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