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小时后,抵达德伊州市中心。
按照周叔给的地址,找到杨叔叔居住的公寓。
到了楼下,苏毅跟努瓦说:“就送到这吧,你女朋友还在等你,山高水长,早晚还有见面的一天。”
努瓦双手合十,朝他点头。
车刚离去,杨叔叔从楼上下来。
“是小苏吧?!”
“杨叔叔,你好!”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真的很惨了。
左胳膊抱着曾婷,右胳膊打着绷带,由于刚才抻了一下,渗出一些血迹。
里面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披的外套被海水泡过,现在还没干,腿上的短裤上面有沙子,脚上还穿着医院的拖鞋。
杨叔看到这副模样,摇摇头。
“来来来,快跟我上楼,安全回来就好,有什么事去楼上说。”
说着,到左边来帮他扶着曾婷上楼。
家在16层,一梯一户,大约有80平左右。
扶他们到沙发上坐下,老杨说道。
“我老伴和孩子平时住在郊外,我这个挂名馆长工作忙,就住在这个单位给分配的公寓里,上班也方便,只有周末才回去住两天,所以啊,你安心在这住。”
“杨叔叔,你认不认识瑞希医院的脑科医生?”
老杨看了看曾婷。
“是为了这位姑娘吧?她就是你这次来别国要救的人?”
苏毅点点头。
“你小子,敢到那虎口里救人,真有你的!我都没敢跟老周提,你也知道他那体格,受不了打击。这几天我也一直心惊胆战的,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瑞希的脑科权威在全球都是排头一号的,正好我们此前学术交流见过面,明天我就带你去见他。”
“今天行吗?现在行吗?”
“你看看你!”
老杨指着他胳膊上的伤。
“我知道你担心她,可你也得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你先去洗个澡,重新包扎下伤口,我给你找两件衣服换上。”
苏毅洗澡的功夫,老杨给医生打了电话,大致说了情况,预约明天一早带病人过去。
这位医生全球知名,预约他的问诊,最短都得三个月。
这是冲着老杨的面子。
苏毅洗完澡出来,换上干净的衣服,这才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老杨又给做了吃的,虽然没心情吃,也勉强对付了一口。
他拍拍苏毅的胳膊,“你放宽心,今晚就在我这好好休息,这几天你一定经历了非常困难的局面,万一这姑娘醒了,你再倒下了,她不更伤心吗?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
他确实累坏了。
纵有万般本事护体,依然是凡体肉身,也会累,也会知道疼。
胳膊受伤的位置,时不时隐隐作痛。
头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两个房间,他和曾婷一人一间,老杨坚持在客厅睡。
第二日一早,苏毅醒来的时候看看表,已经九点多了。
这一觉从昨天下午五点,睡到现在。
精神头已经好了很多,力气也回来了。
老杨没在屋子里,看到桌子上有牛奶面包,苏毅简单吃了一口,便听到门响了。
“醒了,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
“我已经没事了,杨叔叔。”
他看到老杨推了一个轮椅进来。
“我刚才去社区借的,有了这个东西,你就不用那么累了,小伙子,不要以为年轻就任性,这胳膊万一落下毛病,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这老杨叔跟周叔一样都是好人,在异国他乡能遇到像杨叔叔和努瓦这样的人,真的不容易。
老杨开车带他们去瑞希医院。
国外的医院都是预约制,就是到了预约的日期,病人再来。
所以里面人非常少,不存在拥挤的情况。
一位主治医生,每天只会接待10个左右的患者。
环境也非常不错,毕竟是州立医院,而且德伊州是第二大州,这里的配套医疗器械,都是国际领先水平。
跟前台接待的护士沟通后,服务人员带领他们坐电梯到楼上见那位教授。
由于事先打过招呼,又跟老杨认识,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
简单客套两句,就有专门的护士和护工推着曾婷进去进行脑部检查。
两人在外面等候。
老杨拍拍苏毅的肩膀。
“放心,这儿的医疗技术是顶尖的,一定会治好她。”
大约等了40分钟左右,门开了。
那位罗伯特教授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来是好还是不好。
苏毅着急,便迫不得已使用了读心术。
听完他就放心了。
“老罗,怎么样?能治好吗?”
“放心吧,老杨,我检查过了,她脑子里是被人植入了跟踪芯片,这种游离状的芯片,像液体一样,是通过注射液体的形式从血管进入大脑。那些操控者通过控制芯片,让它进入到大脑某个位置,以达到他们随时随地跟踪她以及控制她情绪的目的。”
“什么?芯片?”老杨抬了抬眼镜,一脸吃惊地问道。
“嗯,这种液体芯片才研究不出不到两年,普通人是无法触及的。现在已经给她扎了麻药,我一会儿就准备给她手术。”
“小苏你听到了吗?这小姑娘有救了!”
老杨看起来比苏毅还高兴。
他当然不是不高兴,刚才用读心术听到这个结果,他已经很开心了,但同时他在想,既然脑中是追踪芯片,是不是说明自己后面走的每一步都在别人的监视里?是不是还是那栋楼里的头子,还是,另有其人?
苏毅现在只想治好曾婷之后,马上带她回国,一来怕夜长梦多,二来,如果那些人真的另有目的,他怕会给努瓦和杨叔叔带来危险。
手术很顺利,大约进行了4个小时,结束时已经下午3点多了。
护士推着满头缠绕着纱布的曾婷出来,苏毅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
老杨给他买了点吃的。
馆里有急事,他先回去一趟。
回到病房里,苏毅坐在病床前,握住曾婷的手。
他脑中正在想一件事,这件事也许他不该做,但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你必须这么做。
他想帮曾婷抹去那些痛苦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