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从牙根挤出这两个字,恨不得咬碎了钢牙,他拿起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算你狠!不过我告诉你,这个家,永远姓李,它不姓苏!”
说完转头搀扶李夫人起来。
“来,妈,咱先回屋!”
母子两进到房间后,李夫人跟他说了关于李含欣生母的事,原来这件事李庆并不知情。
“庆儿,难道我们真的要离开李家吗?妈不想离开,不想,呜呜呜~”
“妈,现在的状况对我们不利,就算你没亲手害那个女人,但这盘录音带一旦被他交给媒体,后果也非常严重,至于我欠的钱,刚才他不是说,只要我们离开,他会负责吗?那我们不如暂时离开,等事情平息一阵,再想办法回来如何?”
“还能回来吗?”
李夫人早已没了此前盛气凌人的气势,这会儿变成了一个普通中年妇女。
“妈,你相信我,这是李家,爸爸就算在天有灵,也不会允许我们母子被两个外来人扫地出门。先去外城我一个哥们家住一阵子,回来的事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母子俩计划好之后,便收拾东西,晚上十点多,叫了一辆车,离开了李家。
苏毅完全听到了他们在想什么,在计划什么,这些他都不在乎了,他只在乎李含欣。
如果说原来冲着李父的面子,还决定善待他们母子,忘掉以前的事,结果........
他摇了摇头。
人性的险恶一次次将他打败,一个人究竟能坏到何种程度,更是一次次刷新他的认知。
他们母子走了之后,苏毅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
李含欣还在熟睡中,他决定尽快将公司解体,带她离开龙城这块伤心之地。
李庆基本已经掏空了公司的现金流。由于这段时间他不在,李含欣有过分信任这个哥哥,导致给客户出货偷工减料,压缩成本为了赌博还债,老客户已经流失了好几个。
公司内部议论纷纷。
苏毅一大早给她喂了有助于安静心神的药,李夫人母子也离开了,她的情绪算是稍稍平稳下来。不过依然不放心扔她一个人在家,便带到公司来。
他召集董事会的成员,开了内部会议。
如实讲了公司的状况,承诺这些钱他都会补上,不会让各位投资人损失。
在座的人,都对苏毅钦佩有加,纷纷提出不希望公司解体,希望毅欣集团能一直做下去。
最后,选出了一位新的合伙人CEO来管理公司。
苏毅把李夫人和李庆母子的股份全部拿出来捐给当地的慈善机构。
媒体采访和政府表彰都被他拒绝了。
一时间,这位龙城赘婿,又成为老百姓口中的活菩萨,大好人。
这一天,他带着支票来到赌王家里还钱,顺带想询问一下曾婷的情况。
管家通报后,佣人带着苏毅进入到内宅接待厅。
赌王在四大家族里,一直算是比较低调的,不像赵海天吴皓他们那么张扬。
“您好,小侄略备薄礼,请您收下。”
苏毅把手里拎的高级茶品和酒品放在桌子上。
对赌王鞠了一躬。
对面这位身价过千亿的赌王,连眼皮都没抬,鼻子里哼了一声,也没让苏毅坐下。
辈份摆在这里,他也不在乎,冲着曾婷和她爷爷,对这位赌王,也要礼让三分。
“何事劳烦苏先生亲自登门拜访?”
“我是来替李庆还债的。”
“呵~怎么,那个蠢货欠的债你来还?不是听坊间传闻,你与他们母子一直不睦吗?”
“那些都是家事,毕竟一家人,我也不希望闹的太难看。”
苏毅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
“这是一亿三千万,一亿两千万是赌债,另外一千万是这半个月的利息。”
说完把支票放在桌子上。
赌王没支声。
苏毅话题一转,问道:“婷婷还在M国吗?最近好吗?”
听到这话,赌王眼神盯着他。
“你是不是也喜欢婷婷?”
没猜到赌王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顿了一下说道。
“曾叔叔,我想您误会了,我和婷婷是好朋友,并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
“是吗?刘嫂,送客!”赌王冷笑一声。
没想到刚提到婷婷,赌王便下了逐客令。
看来,曾婷回到龙城后,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也没法再待下去,看到赌王的样子,想必再问下去,也是自讨没趣。
随着佣人出来,到了大门口。这位刘嫂突然对他说。
“小姐回来后,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饭,不说话,老爷担心坏了,过了一个星期,突然说要回M国,老爷不答应她就服药自杀,后来没办法,只能让她走。前几天,老爷突然收到消息,是婷婷的M国同学,说小姐已经好几天没回公寓了,打电话也不接。老爷托了当地的朋友找,也没有找到,你来之前,老爷才服下心脏药。如果您是小姐的朋友,也希望多帮忙找找看,我们真的都很担心她。”
说完,关上大门,转身功夫还抹了抹眼泪。
苏毅听完这番话,愣在那儿几分钟没离开。
“曾婷出事了?”
刚才在里面谈话的时候,他并未动用读心术。
他不是那种人,得了超能力就胡作非为。
与其无关的人和事,他尽量避开。
回过神来,便拿出手机给婷婷打电话,自打京都一别,断断续续打过十几次,始终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但这次,居然是关机。
苏毅失望地放下手机,在路口站了几分钟。
接着他给曾婷留了言,让她看到后,尽快回复。
这一切,赌王在楼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刘嫂进到老爷房间。
“老爷,按您吩咐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
“好。”
赌王靠着窗户,看着苏毅的车离开,嘴角微微一动。
公司的事安排妥当后,苏毅着手带李含欣离开龙城去京都。
晚上正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李含欣看苏毅一直时不时盯着手机,便问:“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如果有事你就回去忙,我一个人收拾行李就可以了。”
“没什么,明天不是要走嘛,公司新来的高层有一些文件要跟我核对一下,不用担心。”
李含欣也没多想。
他一直也没等到曾婷的回音,不知怎么回事,从听到她失踪那一刻开始,心口有一根弦始终绷在那里,随时会断的感觉。
这是为何?
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