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红月国、云岚国以及拉哈国多地,接连发生怪物杀人之事,星云大陆上一时间人心惶惶。
域外魔族,这个古老而恐怖的名字再次被人族提起。
有人说,域外魔族长着三头臂。
有人说,域外魔族身高十余丈,一口能吞下一个壮汉。
还有人说,域外魔族喜食人心,见人便杀。
……
无论传言有多么离谱,在这些传言有一点是一致的,域外魔族生性残暴,魔族降临将是人族末日。
虽然各地官府已经发布公告称,所谓的域外魔族其实是人假扮的,并将罪犯尸首示众,奈何百姓们根本不信,魔族现世的消息反而越传越离谱。
有人信誓旦旦跟人说,自己亲眼见过域外魔族,跟传闻的一模一样。
还有人拍着胸脯说,自家表叔二大爷的妹妹就是被域外魔族吃掉的。
域外魔族的事情愈演愈烈,焦虑与不安渐渐在百姓心扎根发芽,并以恐怖的速度开始蔓延,与之相比,万灵湖最近倒是平静的有些不正常,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楚承平二年二月,云岚国与楚国达成协议。
云岚国同意赔偿大量金银玉器、兵器甲胄以及其他各种宝物,楚国则对云岚国袭击西岭城关以及囚禁大司马冷岸之事既往不咎。
云岚国到底赔偿了多少宝物,两国都没有公布,但有云岚国官员透漏,云岚国国库被搬空了七成。
半个月后,红月国也与楚国达成了协议,红月国皇帝段猿递交了降书,愿以楚国为尊,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楚国同意撤兵。
与此同时,卫王东方厉也带兵从拉哈国班师回朝,至此星云大陆四国之间的战争正式落下了帷幕。
在这场战争,楚国无疑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而这一切与李夜白都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时李夜白正陪着唐影四处游玩,对外界发生的事并不怎么在意,他现在只想好好陪着唐影。
“这里的变化好大啊。”白霜城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嬉笑声、砍价声混合在一起,热闹非凡,唐影看着眼前的一切感慨道:“小时候父亲带我来过一次,那时候就算是白天,外面也看不到几个人,那时候妖兽来袭的很频繁,尤其是白霜城,几乎每天都有妖兽来,那些走兽还好,白霜城的城墙还算坚固,但那些飞禽,真的是防不胜防,所以即便是白天,白霜城的百姓也不敢在外面太久。”
南荒艰苦,最苦的是白霜城。
现在南荒最苦的白霜城也繁荣起来,街上车水马龙,房子翻修了一遍又一遍,粗糙的石屋也精致许多,一座座更为精致的木楼也拔地而起,白霜城百姓身上穿的也不再是兽皮麻衣,而是精美的绫罗绸缎,女子脸上也不再是黑黝黝,涂满了各种胭脂水粉。
现在,谁还敢称一声“南蛮子”?
“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唐影轻声说道。
李夜白握紧了唐影的手,低声说道:“放心吧,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唐影看着李夜白认真说道:“南荒百姓能遇到你,真是他们的幸运。”
李夜白凑到唐影耳边,轻声问道:“只有百姓们幸运吗?”
唐影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遇到王爷,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李夜白也看着唐影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遇见你,同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这段时间两人将南荒各处好好逛了一遍,之前李夜白总是在忙着各种事情,都没时间好好陪陪唐影,现在李夜白是在弥补。
李夜白已经想好了,等逛完南荒后,就带着唐影去楚国其他地方,去红月国,云岚国,去星云大陆每个角落去看一看。
两人正在城闲逛,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从两人身边擦肩而过,李夜白觉得眼熟,张口喊了一声:“章颌?”
章颌低着头匆匆赶路,脸上一片愁容,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下意识停了下来,扭头看了过去。
“王爷?”看到李夜白后,章颌愣住了,等看到李夜白身边的唐影后,更是大吃一惊:“王妃?”
章颌刚想行礼,李夜白赶紧制止了他,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章颌这要是一跪,李夜白和唐影的身份必然会暴露。
“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李夜白好奇问道。
章颌眼流露出伤感之色,红着眼睛低声说道:“下官的一位兄长,怕是不行了,下官去送他最后一程。”
李夜白眉头轻轻皱了皱,说道:“本王跟你一起去。”
在路上,李夜白得知,章颌的这位兄长为名范瑜,是章颌在南荒敢死营时的伍长,对章颌颇为照顾,两人运气都不错,都活着离开了敢死营。
范瑜在敢死营时受了很重的伤,全靠章颌细心照顾才撑了这么多年,可是范瑜身体亏损太严重,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
范瑜家跟章颌家挨在一起,间只有一堵墙隔开,留有一扇门,不过这个门从来没关过,两家其实就是一家。
章颌虽然已经是白霜城城主,但只有白天处理公务的时候会待在城主府,晚上不管多忙都要回家。
李夜白和唐影他们到的时候,范瑜家已经聚集了十几个四五十岁的汉子,黑熊还有客来居的掌柜的周羌都在,李夜白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人和章颌一样,都是范瑜的同袍。
“参见王爷,参见王妃!”黑熊等人见到李夜白和唐影后,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上前行礼。
李夜白点了点,问道:“如何了?”
黑熊神色暗淡,语气带着淡淡的悲伤:“大夫正在里面,这一次,老周怕是撑不下去了。”
李夜白有些疑惑,他知道黑熊和孙缺是正儿经的边军出身,而范瑜和章颌都是敢死营的人,两者应该并没有太多的交集才对,可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这么好?
似乎是看出了李夜白心的疑惑,黑熊叹了口气说道:“上了战场便都是手足兄弟,活下来的过命的交情,在这些面前,出身又算得了什么?”
黑熊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头发花白的大夫摇着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