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墙上的众人看清楚不是黄巾军,而是汉军的旗帜后不由的松了口气。
但有二人是提起了心,就是县令与县尉,二人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想到了那个打败黄巾军的郡守来了。
霍东的军队距离城墙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象征太守出行的朱幡,王滨没有想到这个郡守说来就来,这让他有些惊慌。
他感觉这个郡守应该是为了他与县尉隐瞒了大量耕田的事情。
看着霍东带来这么多的人,王滨有点心惊。
霍东在闻喜城外把军队排整好了,让人到闻喜城门前喊话。
“河东太守来此,速开城门迎接。”一个骑兵对着城墙上喊。
闻喜县丞毌丘兴看着神情慌乱不说话的县令王滨道:“王县令,郡守到此,我们需要打开城门,出城迎接。”
王滨听到毌丘兴的话慌张道:“哦,好的,对,打开城门。”
王滨虽然看不起没有出身的霍东,但霍东真到了闻喜县,他对霍东只剩下恐惧。
“不能打开。”县尉林杰说道。
毌丘兴与王滨听到这话都吃惊的看着林杰。
林杰说完后而是看着王滨,王滨也反应过来,要是打开城门,就等于引颈受戮,毫无还手之力。
毌丘兴看着沉默的王滨喊道:“万万不可,拒绝太守入城,此举相当于造反,觉对不能这么做呀!”
“来人,把毌丘县丞扶下城墙。”林杰对着自己的心腹说道。
林杰身后站出二人,强行把毌丘兴拖下城墙。
毌丘兴被拖下去时还在大喊:“你们这是谋逆,你们会后悔的。”
“现在怎么办?”王滨问林杰。
王滨现在已经心神失守,不知所措,开始听从林杰的主意。
“如今只有让你我心腹把持城门,以待时机,我们就骑马往跑向太原,到时候我们上奏朝廷说,太守私募强兵,有谋反篡逆之心,到时候让你兄长联络一些友人故旧支持,朝廷念你检举有功,你未尝不能成为太守。”
林杰给王滨画着大饼,让王滨听从他的意见。
王滨有王氏背景,还有个在士族名望巨大的兄长,太守可能会饶他一命,但没背景,没出身的林杰没少贪赃枉法,开城门势必只有死路一条。
王滨完全照着林杰说的做的。
让人对着城外下的人喊道:“如今黄巾流窜,各县不宁,为了城里百姓的安危,待求证真是太守带兵前来,我们再开城门。”
“速派人下来求证,如再拖延,将引太守震怒,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了的。”霍东派来的人回到。
“不用慌张,我们就对城里的人说,外面的人是黄巾军假扮的,那个霍东出行不可能带大量粮草,待消耗光了,他们就退了,或者等他们松懈时,你我二人就北上。”
王滨点头道:“好,我的门客与下属也归你派遣。”
喊话的骑兵回身向霍东报告。
“府君,城上之人似乎不欢迎我们,以黄巾军为由,拒绝打开城门。”
霍东早已经有心里准备,但还是让人继续到城下喊话,打乱城上的人防守之心,至少让他们中一些人摇摆不定。
“辛亏主公早有部署,否则我们会被这闻喜县令举动弄的手足无措,毕竟我们还没有攻城的经验。”徐晃站在霍东的身后说道。
“未思胜,先虑败,只有考虑全面才能占握先机,否则容易陷入被动,而徒呼奈何。”霍东说道。
徐晃赶紧说受教了,你官大,你是主公,你谁的都对。
霍东派来的人继续在那喊话,城墙上的人也都听见了,他们也迷惑,为什么不开城门迎接本郡的太守。
“为什么不开城门呀?下面的人都说了,再不开就相当于造反,咱们都会认为是反贼同伙,也要杀头的。”
“是呀,我这上有老,下有小,可不能背上这罪名呀。”
“谁知道那些当官的咋想的?这不是牵连我们吗。”
城墙上的人议论纷纷,谁都不想不明不白的背上个造反的罪名。
王滨与林杰打开县城的武库,让他们的人在分批换上甲胄,拿起武器上城墙稳定局势。
城墙的一些人在动摇时,王滨二人的心腹也都拿着武器全面接管城防。
这些人上了城墙时还在喊着:“已经探明,城外的军队是黄巾军假扮的,不可上当,严守城墙。”
一些人陷入困惑当中,这到底是听谁的。
僵局一直持续着,霍东让人在南城门外开始搭建营寨,同时派出骑兵在其他三个城门口徘徊巡查,看是否有人出来。
鸿宾楼的掌柜的根据所汇集的消息得出结论后,他动身前往韩当藏身之处。
他绕了一些路,观看是否有人跟踪,确认安全后,他来到门前敲了五下,然后说道:“风来雨急。”
这时门内也传来声音:“云去日出。”
确定是自己人后,掌柜的见到韩当,把他知道的消息都与韩当说了。
韩当把掌柜的送走了,得到消息,韩当与众人交代决定丑时动手。
古时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顶现在的两个钟头。
丑时,凌晨一点到凌晨三点,这是大多数人最容易困的时候。
不知道丑时出生的人是否容易丑呢?
闻喜县官署,一屋内只有王滨与林杰二人。
“不如我们今晚就逃吧?”王滨现在越呆在这里越怕。
他也开始后悔,当初把耕田数目如实报上去就好了,虽然多交了税,但耕田还是自己的,如今恐怕不只鸡飞蛋打,甚至可能人头落地。
林杰也脸上阴沉似水,他劝说王滨道:“今夜他肯定会派人在各个城门严防死守,不是逃走的好时机,现在城在我们手里,等待时机出现再行动。”
这时王滨已经有点崩溃了,他指着林杰喊道:“都是你害的,当初要不是你唆使我拿田,今日还不让我开城门,我焉能落得如此境地。”说着王滨的语气已经带了些哭腔,四十多岁的人崩溃起来比小孩子更绝望。
林杰也站了起来指着王滨喊道:“你当初拿到田地时不也挺高兴的吗?是谁主张隐瞒耕田数量的?不是你吗?你现在出去,那个太守就能放过你吗?”
王滨被林杰给问蒙了,呆立在那。
林杰说完后,也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要是去太原后还得需要王滨身后的力量。
林杰先放软语气道:“如今你我在同一条船上,应当同心协力,不可内讧,今夜你先休息,我去查看下城防。”
林杰说完就走了出去,读留王滨在屋里憔悴。
林杰看霍东把营寨搭在南面,他就把主要夜晚防御力量放在了南面。
霍东让士兵吃完饭都不得解甲,而且早些睡。
要到子时,霍东带领一千步兵每个人都咬个草梗,不让从嘴里发出声音,众人绕到北面,开始等待。
徐晃则带着剩下的人在营寨里,等听到北面开始行动后,他们这里要打起火把壮大声势,牵制住一部分人,使得城内首尾不能相顾。
闻喜县庭院里韩当等众人都在准备着。
所有人胳膊上都要绑着块红布,防止被自己人误伤。
韩当擅长弓箭、骑术,还有双惊人的臂力,在战乱时代是必将会一展身手的。
韩当背着箭壶,手里拿着弓,腰上挎着刀,他抬头看向天空,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