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020.日常互怼and吃播服务(1)
小憩了约莫两个钟头,江子木终于在肚皮一阵阵的咕噜声中转醒。探手把手机摸过来一瞧,哎哟我去,江子木的猫咪眼瞬间一红,觉得自己应该是摊上事儿了。
不过一个回笼觉的功夫,肖大爱豆竟然发送了四十多个类似的微信好友申请,语气凶神恶煞,态度嚣张至极,单单看着几个汉字,就有收听实时语音一般声情并茂的恐吓效果。
“不加我以后就没有生意给你做了。”
“顾妈喊你回家吃饭。”
“没有售后,差评!”
“投诉!理赔!”
“我有一个小脾气要发,再不通过,后果严重!”
……
江子木顶着羽绒枕倚在床头,忍不住摇着头啧啧两声,慢丝条理的把手机移到一臂之外,翘着小指尖挠挠鼻头,把如此“催人泪下”的好友申请逐条浏览一遍,冷静了有个五分钟,终于还是攒着眉点了“接受”。
“还‘宇宙无敌肖立早’,屁哩。”江子木看看肖大爱豆的微信名,鼓着嘴小声嘟囔道。话音还没落,顺手就把备注更改成了“很嚣张”。习惯性的点进相簿,这才发现肖立早这么爱秀的个性却没有分享过任何一张图片抑或只言片语的心情体悟,江子木冷淡的叫一声“无趣”,扭脸就兴致勃勃的打电话叫了个grilledseafoodset外加一份hotchickenwings的客房服务,想要依靠海里游的、陆上跑的、可爱又极富蛋白质的小动物们来抚慰下自己空虚寂寞的心灵。
二十分钟后。
肖立早的视频来电赶在了RoomService前面。
江子木抿了抿嘴,心里哀怨的说了几百遍“不要视频”,然而下一秒,她还是诚实的点了那个绿色的接听键。
看看被同型号的前置摄像头摧残但成像效果却天渊之别的两个窗口,江子木在脱口而出一句“我的天”之后,下一秒就已认清现实,内心不再有任何波澜。
“你刚刚那声惊叹,是被我帅到了,还是被自己丑到了?”
屏幕上的肖立早习惯性露出爱豆标志微笑,头发除了稍微蓬乱些,倒还真没看出受到了舞台袭击的其他影响。
江子木:“呵呵,你快闭嘴吧你。就你这毒舌机关枪,手里攥着十张医保卡都不一定保得住命。”
快点说正事儿,老子还想去高地看巨型海龟呢。
“其实吧,长得丑跟不上相是有本质区别的。幸运的是,你属于后者。”
“但不幸的是,现在你使用的参照物,是我。”肖立早最优秀的品质在于不上道,最突出的成就在于还没把天聊死,就已经把聊天对象气死了。
江子木觉得自己的一整套肠胃都在很有韵律的跳减肥操。
“肖大爱豆,根据时差,华国可是深更半夜了,你不老实睡觉觉,非得打视频电话祸害我一个远在大洋彼岸饥寒交迫食不果腹的劳动人民,这样真的大丈夫嘛?”
肖立早翻个白眼,“你出国了?在哪儿?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你这话怎么有种打着老板的官腔抓摸鱼社畜的既视感呢?我一跳大神的,你还指望朝九晚五、做六休一呢?”
我在哪儿、呆多久,要你管?
“你的闲暇时间怎么安排,我才懒得管。”肖立早猛地把手机往头顶上一立,小心翼翼撩了撩头发,把藏着的纱布露了出来,直奔主题。“我说神婆,这回我得好好问问你,你那些个改运的手段,有没有什么毒副作用?”
江子木瞳孔扩大了些,肩头不自觉的震了震。
“什么副作用,又不是吃药打针抽烟喝酒……”
“用你们的专业术语,就是…有没有什么……反噬?”
江子木:“要反噬也应该先反噬在施法的人身上,我都不怕,你怕毛线?就你这样疑神疑鬼的,见到条毛毛虫都能当成史前巨蟒,迎面碰上只蚊子都觉得是911自杀袭击,切~~~你一老爷们,神经敏感的很呐。”
肖立早听着江子木一阵天地无极乾坤大挪移似的避重就轻,很无奈的抿了抿嘴,“你都不问这伤是怎么来的,难不成……”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额,江子木也不是很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为什么要扔出一套否认三连。不管不管,我才没看过你的选秀综艺呢,骗人是小狗。
“我说什么了嘛?”肖立早一愣,低垂着眼眸,笑得倒是更好看了,“一个月前,还honeyhoney的叫我呢,现在钱到手了,立马翻脸不认人了?”一边说着,肖立早一边抬手装模作样的看看腕表,“不管怎么说,咱俩也做过一个小时零四十分钟情侣,就算分手,也得好合好散不是?眼看你前男友身受重伤,你就不能温柔点懂事点,给我实施点人道主义援助?”
“我呸~~~”江子木心尖尖抖了三抖,托着腮缩进沙发靠垫的夹缝里,冷笑道:“本姑娘只丧偶不分手,话摆在这儿了,远的不说,想想厉丰,我多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小样儿,敢占改运师的便宜?
“得,得。”肖立早看着屏幕里江子木那从苹果肌一路红到卧蚕的小脸,再盯着那双猫咪一样圆鼓鼓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心里暗道一声“这神婆的颜值,跟我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点,嗯,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这OS一出,肖立早自己也是一懵,嘴角一抿,最终还是举白旗告饶了。
“我被人偷袭,都受伤见血了,你还这个样子恐吓我……”
肖立早一脸很受伤的小表情,摊手往心口轻拍了拍,噘着嘴挑着眉,“怕怕。”
这时候的他,舞台上的王者霸气瞬间消失无踪,不经意的孩子气跟小委屈直击少女心,简直可以让上亿女生一秒无痛当妈,立时母爱爆棚。
“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看在你可怜兮兮的份儿上,小爷我帮你出头。”江子木扫一眼手机屏幕,话里话外满溢的男子气概。
“今晚有选秀直播,我在现场被anti粉袭击了。”肖立早摇了摇头,像是舔了一口沾着咳嗽糖浆的棉花糖,笑容也跟着发苦。
“人太出名,这种事儿终归免不了。”肖立早扬着脸,长叹口气。其实他自己何尝不明白呢,凡事都要付出代价,抛头露面提升曝光度的确可以斩获更多拥趸,但同时也必然给了一些心怀叵测的人接近自己暗中下手的机会。
这世上,再完美的东西都有人会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不喜欢,何况人呢?
“肖立早的笑容太美好了,好到我要anti他。”
“肖立早的言行太放肆了,目中无人到我要anti他。”
“肖立早就会扯着一堆人炒CP,卑鄙到我要anti他。”
“肖立早……额……不管了,反正我看他不顺眼,我要anti他。”
……
自从第一期选秀刚结束,肖立早跟苹果妹的现场直拍就立即被放到网上。一群不成熟的TNT粉丝嚷嚷着肖立早态度傲慢,不够绅士,diss了自家宝贝苹果妹,故而一夜之后,肖立早的anticafé又激增了上千人。
肖立早想想自己在网上看到过的各种anti理由,觉得黑子们幼稚到让人笑掉大牙,原本想着不理不睬就好,怎么知道终究有黑子们不满足于语言暴力,将anti行为升级到了见血的高度。
“我也算是走运的了,只是被刀子擦破了头皮,没伤到什么要害。医生说一两个月就能长好。”
江子木听着这话,再瞧瞧肖立早的表情,不由心道:作为一个成熟的爱豆,你理应学会调节自身消极情绪,消化外界不良言行啊,能不能不要因为这个打电话骚扰我啊亲?
心里的不满反应到言辞上,江子木的话就开始夹枪带棒。不过念着肖立早是财神爷一般的无敌存在,江子木也只能把自家的意大利炮对着些无关痛痒的人。
“你肖立早爬上娱乐圈食物链的顶端,难道是为了给那些没脑子又没前途的黑黑们当人肉靶子的嘛?”
肖立早:我怀疑这神婆在拍我的马屁,但我没有证据。
“被刀子伤到,不管伤在哪儿,都不是轻伤。你确定那家医院靠得住?不行你联络下顾姐多跑几家医院会诊下嘛。”
肖立早:这话听着,莫名舒爽。
“还有还有,水果TV是吃素的?进演播室都没有安检?怎么能让观众带刀具进去?”
“那孩子还真机灵,把修眉刀混在满满一袋化妆品跟美容用品里面。安检看她一个女孩子,天性爱美,又来追星,肯定要时不时补妆,所以也就没细问。”
“顾妈跟我说,听那孩子交代,她是节目中途偷偷到洗手间,把修眉刀拆卸下来,卡进空的饮料瓶里,单留了刀锋出来。后来趁我眼睛被别人用激光笔照了看不清,瞄准了再把饮料瓶扔上台,然后……我就中招了。”
“额……”江子木听了这番话,着实吃了一惊。这年头,怎么能有毫不为肖立早美貌所动、反而把这位天王巨星恨的牙痒痒的,女!孩!子???
“你是说,凶手是个……女的?”
肖立早一愣,旋即心领神会,“难道你不知道,我的anti粉百分之九十都是女的?”
“成年了嘛?”说不定年纪还小,心智不健全,审美不成型呢?
“都十九了还算宝宝嘛?”
江子木一听,噗嗤一声笑了,“你肖大爱豆不是号称宇宙颜霸的么?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那姑娘居然还下得去手?”
“这算什么,我还见过一个小姑娘,跟我在一个屋檐下待了好几天,天天骂的我狗血淋头,怼的我七窍生烟呢。”
“亲,”眼看着没办法依靠同理心来让肖立早今快结束这通电话,江子木索性也不再藏掖,把脸往手机那头近了近,一根指头往自个儿脸上一指,“你看我这个眉形怎么样?有意见可以直接提哦,我一定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一边说,一边再挤眉弄眼作个斩首的动作。
“对不起打搅了,我忘了你最擅长的是——伤口撒盐。”
“岂止,还有胡椒粉辣椒粉跟孜然粉呢。”
“怕了怕了。”肖立早下意识抬手往头顶一靠,眼帘一落,面上瞧着倒真显出些虚弱无助来。
江子木手一伸,小脸被遮了一大半,把担心的眼神藏好,轻声转了个话头。
“那个……那个凶手现在在哪儿?”
“节目还没结束,顾妈就让安保把人扣下了,之后报了警,已经带去派出所了。”
“其实,这场直播,来的anti粉不止那姑娘一个。其他几人以批评教育为主,个人信息留了底就当场放了。毕竟,他们的行为没造成实质伤害,也就没办法追究责任。”
江子木一听,心里生出了疑窦,隐隐觉得这帮子黑黑如此有组织的同时出现,不像是个巧合。
“就我丰富的,不是,浅显的法学知识来看,那姑娘……接受问讯二十四小时内应该也会放了。”江子木叹口气,再道:“接下来,你要拿她怎么办?”
“走正常法律程序。”肖立早想也不想,“我不会拿我的人气压她,更不会诱导我的粉丝在线上线下进行任何违法的判决或私刑,但是,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的不是嘛?”
江子木哼了哼,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即便那姑娘成年了,即便那姑娘是大庭广众下的故意伤害,可又怎么样呢?这事儿一旦爆出来,终归会有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蹿下跳,不断说一句“她还是个孩子啊”之类的搅屎棍名言息事宁人,反正,不过一句话的事儿,他们自己又不疼不痒;更有甚者,指不定还会颠倒黑白,把那姑娘描画成受尽不公的弱势群体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