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靳眠牵着雪施的手走进来的时候,坐着的几个大男人连忙起身让座,雪施有点尴尬和无措的看了白靳眠一眼。
完全不习惯不管她走到哪,都成为白家的重点照顾对象。
白靳眠语气温柔地把雪施牵到餐桌旁边,安顿在椅子上,
“毕竟现在你刚怀孕两个月,还没过前三个月的危险期。
大家关心你都是应该的,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白桃缇点点头,笑嘻嘻的走过来对雪施说,
“大狮姐,小面包他虽然以前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肯定很羡慕小蜻蜓他们当爸爸。
现在他终于要自己当爸爸了,肯定是咱们家最紧张也是最开心的人!”
雪施无奈道,
“以前我跟着妖神一起上阵杀敌,就算一身是伤的时候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现在就怀着个孕,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每天晚上跟靳眠吃过晚饭后在院子里遛遛弯,哪有那么娇弱啊?”
白靳眠和雪施在一起的第一年两人就领证结婚了,雪施不喜欢办婚礼,
也不喜欢穿繁琐的婚纱和把家里布置成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她只喜欢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
所以当时全家人也就只在一起简单的吃了顿饭。
当天的所有饭菜都是瑶溪亲手下厨做的,让曾经的主人反过来服侍自己,雪施感到无所适从。
但这也是瑶溪跟雪施姐妹一场的情谊,和对她一种祝福。
今年雪施怀孕,马上要当爸爸的白靳眠不知道有多紧张和激动!
之前白祁骁的媳妇陆遥怀孕的时候,看到白祁骁鞍前马后的伺候得跟个孙子一样,白靳眠还觉得他太小题大做了。
现在轮到他自己媳妇怀孕,白靳眠就只有4个字:必须重视!
甚至白靳眠还打算休假一年,哪都不去的就陪在雪施身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直到她生下孩子,出了月子他再回去上班。
换做其他女人被丈夫这么紧张的爱护,早就感觉幸福极了。
但雪施一个人清静惯了,平时又喜欢跟瑶溪一起在园子里面种种花种种菜什么的,白靳眠在家反而会让她觉得管东管西,碍手碍脚的。
对于白靳眠想要在家陪她,雪施只是冷酷的说了两个字,‘不行’!
不是委婉的‘不用’,而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不行’!
老婆的意思就是圣旨,孕妇的情绪最重要。白靳眠没办法,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上班。
围着围裙的瑶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脸不赞同的对雪施说,
“雪施你现在怀孕了,身体就不是你自己的,而是你跟孩子两个人的。
更何况你现在已经变成了普通人,身体也弱了很多,不比你以前的时候。
靳眠是医生,也是咱们家在医学方面说话最权威的人。你要好好听他的话才行,不许使小性子。”
瑶溪一说话雪施顿时没了脾气,低低的说了句,
“是。”
白靳眠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按照雪施的肩膀半开玩笑的说道,
“对于雪施来说,咱们家说话最权威的人就是小屁桃的妈妈了。小屁桃的妈妈说一句话,顶得上我说100句。”
家里的人纷纷笑起来,雪施不满的用胳膊肘去拐白靳眠,
怕她一胳膊肘拐到椅子上碰痛了胳膊,白靳眠赶紧伸手去护着雪施的胳膊肘,
“小心。”
宁可撞痛了自己一向爱惜和保护的双手,也舍不得雪施被撞痛。
白桃缇笑着和傅靖执对视了一眼。
一向冷酷傲娇的小面包,也只有在大师姐面前才会这么耐心温柔。
这就是爱情最好的样子。
餐桌上,白桃缇看到白湛霆穿着一身酒红色的衬衫,顿时眼前一亮!
“小蜻蜓你穿这个颜色可真好看!低调奢华又贵气!”
姜桃之看了一眼白湛霆,在旁边打趣道,
“桃桃你也知道,他的衣柜里除了黑白就是灰,这身衣服还是他因为桃桃你结婚后第二天回门特地去买的。说是穿这个颜色喜庆点。”
白桃缇歪着头,冲白湛霆比了个大拇哥,
“我们家小蜻蜓长得帅,穿什么都好看!不过小蜻蜓你平时就应该多穿一点这样的颜色!
不但颜色很温暖,整个人都特别有品位又格调!”
白祁骁掀掀嘴皮子,
“小福娃心目中就有大哥!哎哎,以前我在小福娃心里还算个屈居第二,现在有了傅靖执,我这名次又往后挪一名!”
白胤眯起眼睛冷哼一声,
“你是屈居地下负二层吧?”
他白祁骁在小奶娃娃心中是第二名?当他们是死人吗?
白祁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说,
“那小福娃你说说看,如果大哥跟傅靖执一起掉进了鲨鱼池里面,必须要一个人来喂鳄鱼,你怎么选?”
白靳眠挑眉,
“这还不简单?当然是一脚把你踹下去喂鳄鱼,让他们两个自己游上来。”
白胤不赞同的反驳,
“二哥你不能这么说啊!”
白祁骁顿时泪眼汪汪!
都说患难见真情,他三哥就是他三哥!三哥就是他心目中yyds!
就见白胤两手滑动着,比划着说道,
“老六平时那么浮夸,指不定鳄鱼就喜欢他这种花招比较多的。
所以先不着急吃老六,让老六开始他的表演。
等老六表演的好了,让鳄鱼开心了,再像嚼鸡架子一样吭哧吭哧的嚼碎了吃。”
在座的几个孩子顿时哈哈哈的笑起来,白祁骁气得拍了一把笑得最欢的小凌琛的脑袋,
“鳄鱼都把你爹当鸡架子嚼碎吃了,你还笑得出来!到时候你妈给你找个又丑又变态的后爹,天天让你啃鸡骨头!”
就见从厨房端着刚烘焙好的甜品出来的陆遥,冷不丁的在白祁骁身后来了句,
“你刚才说,谁给凌琛找个又丑又变态的后爹?”
白祁骁顿时灵魂一抖,颤颤巍巍的扭过头去,
“老婆,我……”
还没等白祁骁说完,就被陆遥随手拿起一只小泡芙,一把拍在了嘴上!
随着泡芙的爆裂,奶油顿时啪了白祁骁一脸!
在把甜品放到桌上后,陆遥淡然的出了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奶油,
“既然你都承认是你了,那就没打错。”
白祁骁自己给自己找脸子的说道,
“看到没我老婆刚才用自己的行为告诉我,就算我坟头的草比我儿子个子都高了,她也不会再嫁!”
白灏明笑着拆穿道,
“我觉得你大概是误会了,陆遥的意思只是,她要是再嫁一定会嫁一个又帅又优秀的男人。”
陆遥淡然道,
“还是四哥懂我的意思。”
白祁骁一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奶油,一边佯装委屈的对陆遥说,
“老婆,人家都说不应该把工作上的身份带到生活中来。就算你是武术指导,
在家里你也应该回到一个就算不那么温柔也至少耐心的老婆或者妈妈嘛!
都说一个家里如果女人太强势的话,儿子长大以后反而会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
你就算不为我考虑要为儿子考虑一下,好好对我嘛!”
那知道他刚说完旁边的小凌琛就拍了拍他,小手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
“爸爸,爸爸你不用担心!不管妈妈怎么对你,都是你自己的事,我是不会受到影响的!”
被白祁骁气得顿时撸起袖子,
“你这个臭小子,看我今天不……”
都不用陆遥说话,餐桌上的几个男人顿时不约而同的发出“嗯?”的声音。
白祁骁顿时悻悻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好几大筷子的菜放到小凌琛碗里,
“看我今天不多加点菜给你!这样你才能快点长大,以后变成小男子汉来保护爸爸!”
就见小凌琛说道,
“爸爸,我现在就是小男子汉了呀!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没有办法保护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因为只有你少惹妈妈,不去作死,妈妈就不会揍你……”
小凌琛话还没说完,白祁骁顿时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让其他几个家伙知道他老婆揍他,那他得多丢人!
对于白祁骁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行为,白老爷子摆了摆手,
“老六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经常挨揍这件事全家又不是不知道。
我滴个乖乖,惨叫起来的时候就像杀鸡一样,前后楼都听得到。
有天早晨我在院子里打太极拳的时候,你嗷的叫了几声,吓得我动作都忘了!”
白祁骁顿时捂住胸口,泪眼婆娑的看向白老爷子,
“原来在这个家里最心疼我的人,就是爷爷你啊!”
白老爷子继续摆摆手,
“这小树苗都歪了还得修整修整呢!陆遥修理你肯定有修理你的理由。
我这么说就是想告诉你,以后你挨揍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万一吓到我的宝贝曾孙子怎么办?
爷爷作为过来人告诉你,在夫妻相处上你记住两点就行了。
第一,男人不能有坏毛病,有了坏毛病绝对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得上天!
第二,媳妇总是对的,打你是因为毛病改不过来,说多了不如揍一次长记性!”
白祁骁:真tm是亲爷爷啊!
白灏明扬了扬下巴对白祁骁友情提示,
“快点记下来,下次要考。”
白祁骁扭头问小凌琛,
“以后你还敢找媳妇不?”
小凌琛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响亮又大声的说道,
“老爷爷说的考点我都记下来啦!等我以后考100分了,一定也可以找一个像妈妈这么文武全才的老婆!”
白祁骁:我倒!
“小福娃你还没回答我呢!大哥跟你老公一起掉进鳄鱼池子里了,这周围没有任何人!
我也不在!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白祁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继续追问道。
姜桃之下意识的看了白湛霆一眼,发现他放慢吃饭的动作,似乎也在等着桃桃的回答。
姜桃之握紧手中的筷子,眸光微黯。
白桃缇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觉得如果只能救一个的话,我应该会救那只可怜的鳄鱼。”
众人:?
坐在白桃缇旁边的傅靖执,反倒了然的轻笑一声,
“桃桃那么喜欢动物,应该是怕我还没给她制止的时间,一出手就用法力把那只鳄鱼给碎尸万段了。”
白桃缇顿时点点头,傅哥哥真是太了解她了!
“对啊!小鳄鱼多可爱,万一不小心被傅哥哥用法力给杀死怎么办?
我懂兽语,我可以跟它沟通,只要它不吃小蜻蜓跟傅哥哥,我就买些鲜美嫩滑的肉来喂投它。”
白祁骁:本来以为是个二选一,刺激的故事,想不到是个灭秒的悲剧。
白桃缇看了一圈现场的人,神情认真的说道,
“小蜻蜓跟傅哥哥,在我心目中跟大家是一样重要的,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在我这里没有选择题!
对我来说缺一个都不行!如果必须要缺一个的话,我宁可那个人是我!”
傅靖执牵着她的手,语气深深的道,
“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陪着你。”
白寒辰顿时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没好气的说道,
“吃饭没被噎着,倒是被一碗狗粮给噎个半死!”
吃着饭的众人突然发现少了点什么。
白胤环顾了一圈后问道,
“我说缺了点什么东西呢,今早怎么没看到老五?”
白靳眠把雪施喜欢吃的寿司多夹了几块在她盘子里,才放下筷子不急不缓的说道,
“应该是去追阮糖了,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昨天晚上老五把我叫过去商量阮糖的病,
阮糖刚好发病,变成了阮诺。我去的时候她就挣脱绳索逃走了。”
白靳眠眯起狭眸,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
前一晚。
白桃缇跟傅靖执的婚礼结束后,阮糖一直都是好好的。
但随着太阳逐渐西沉,她生怕自己又变成阮诺,去做一些她完全不知道的事,
于是让白琯熙把她绑在了他别墅的卧室里。
然而太阳一落山,有着人格分裂的阮糖再度变成了阮诺。
当时白琯熙怕把阮糖给饿着,就端了一碗汤面过来给她吃。
当他看到阮诺冷漠的眼神时,就知道阮诺来了。
阮诺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白琯熙的房间里,顿时紧绷着张脸,
愤怒的眼神像利箭一样的射向金门的白琯熙,毫不客气的骂道,
“臭流氓!你是怎么把我弄到你房间的?做这种下流龌龊的事!你也配叫男人!”
白琯熙把手中的碗‘砰’地往桌上一放,双手环胸地反问,
“臭流氓说谁呢?”
面前明明是同一个人,就因为不同性格的分裂,他就从阮糖口中叫着的‘五哥’变成了‘臭流氓’?
“臭流氓说你呢!”
阮诺毫不客气的说道。
白琯熙挑了下眉,认同的点点头,
“没错,臭流氓在说我呢!”
“你才是臭流氓!鄙视你这种得不到就把人绑来的卑鄙龌龊变态男!
你这种男人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恶臭!赶快把我放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到时候我把你做的这些卑鄙的事爆料给媒体,让那些被你蒙蔽的万千少女看看,你背地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面对阮诺的言语威胁,白琯熙丝毫不怕的拉过把椅子,长腿一跨的倒骑在椅子上,
“你让我把你绑在床上,说躺着坐在那又硬又累,还是躺着舒服点。
现在就翻脸不认人骂我是臭流氓,你说咱俩到底是谁是臭流氓?
我白琯熙就算不是什么君子,也行得正坐得直。
阮糖做我女朋友的时候,我都没碰她一下。因为我知道她身体里有两个人。
我要是碰了你,阮糖她会觉得我两个都喜欢。我要是碰了她,
在你没能像她一样爱上我的时候,等到你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会感到很痛苦。”
躺在床上被绑着的阮诺,在听到白琯熙的话后,原本怒目而睁的她一时间有些愣住。
白琯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手插裤兜,居高临下的看着床上的阮诺,
“我做过的事都知道且问心无愧,但是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知道吗?”
阮诺冷讽的一笑,
“你口口声声的说我身体里有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叫什么阮糖?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对我不怀好意,想要接近我的理由?”
白琯熙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相册后转向阮诺,
“今天小白兔结婚的造型是你之前为她设计的,但是你只有晚上才出现。
现在她的婚礼已经结束了,造型是阮糖按照当时小白兔的定妆照片,原本原样做出来的。
阮糖她只是一个礼服试装师,根本不会打造造型。虽然她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她的存在,
但是在她为小白兔做造型的时候手法却很熟练,一个人的脑子可以没有记忆,但是肢体肌肉是有记忆的。
如果没有阮糖的存在,这张照片上在为小白兔做造型的人是谁?
之前我给你看过我跟阮糖的合影,你说这是p出来的,今天白家来了好几个媒体,
他们也拍到了照片,你可以看看照片上有没有你?”
床上的阮诺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照片,脸色渐渐开始泛白,
在白琯熙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被绑着的阮诺突然开始仰面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