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本防盗章的,证明你还不够爱我。她只好在一边跟云焕短信:【我们在1号门外面等你。】
云焕恐怕已经骑上车子,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今天外面冷死了,怎么不在里面等着,我还有起码半小时呢。】
明月嘴一扁,瞪了眼一边的朵朵,腹诽我也想在商场里,吹着暖气吃冰棍呀,可这不是有你的忠实迷妹嘛。
于是没好气的:【朵朵要等你,你稍微快点,我冷!】
云焕又是过了会才回过来:【别喊了,再快要飞起来了。给你们带了热豆浆,单位食堂现做的,喝下去就不冷了。】
明月一听这玩意更不高兴,抱怨:【朵朵不爱喝豆浆!】
云焕无奈至极:【那一会儿给她买牛奶,热乎乎的牛奶她总喜欢吧。别脾气了,省点力气来御寒,乖啊。】
明月仍旧是气呼呼地将手机收起来,等在风口里吹过十分钟,嘴唇冻得上下打颤,脑子忽地跟着清醒过来,耳边瞬时响起轰隆隆的一片雷。
她将手机掏出来,重新看了一遍方才的对话,耳边那片雷炸得更响。方才火冒三丈没注意分寸,此刻回看起来怎么就这么……这么娇嗔呢?
云焕恐怕也是昏了头,对她的无理取闹无限退让,还有这句“乖啊”是什么意思,把信人当成是不听话的小朵朵了吧?
数九寒天,坠进冰窟的明月冻成一根实了心的大萝卜。
一张老脸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烫,热气腾腾地烧出火来。
云焕说是三十分钟到,实则二十分钟就赶了过来。广场上轰轰隆隆,开进拖拉机似的沸反盈天,众人的一片唾弃里,是他骑着车子翩翩潇洒的英俊身影。
明月远远就看到他,穿着休闲裤的长腿往下一放,稳稳撑地,脱下的头盔随意挂在车头,跟朵朵的粉色小号碰在一起。
寒风里,他一张脸白得耀眼,眉目却清晰深邃。来的路上臭美地一拨刘海,线条流畅的际线下,额头生得饱满阔达。
旁边,已经有借着自拍的姑娘偷偷向着云焕按下快门。
明月咬了咬唇,心想世界是不公平的,长得好看的人,就连际线也是好看的。时光又对他如此眷恋,她已经开始长斑了,他却还像二十岁出头的男孩。
她从没见过比他还英俊的男人,万水千山踏遍,他总是特别的那一个。
朵朵也看见了云焕,短腿在石头上一蹬,几乎是滚落到地上。来不及拍一拍屁股,张着小手,炮弹射似的赶去拥抱云焕。
他很默契地蹲下身,在她撞上来前,一把捞住她小腰,抱着转了一大圈,跟她咯咯笑着搂在一起,然后听见她在耳边说:“六天零十八个小时。”
云焕一怔,问:“朵朵在说什么?”小姑娘已经羞答答地把脸埋进他胸前,马尾蹭得他下巴一阵痒:“我已经这么久没找朵朵玩了是不是,真对不起。”
明月跟前几次比,明显穿得暖和了许多,一件短款修身的羽绒,一件阔腿的羊毛长裤,短吹得很蓬松,风一过来,细碎的刘海挡住眼睛。
云焕看见她踩着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靴朝他走过来,然后声音不大地说:“骑这么快过来干嘛,反正都是等了。”
前后不一,也不知道里外是不是如一,他将大衣口袋里的保温杯拿出来塞进她怀里,盯着她紫的嘴唇道:“不是喊冷吗?”
三个人找了一家快餐店坐角落。朵朵是有了云焕万事足,半边身子趴桌上,两手撑着脑袋,全程打量她这位久不见面的好朋友。
明月则开了保温杯小口小口地喝豆浆,没过一会儿,等瓶里液体去了大半,她体温上升,这才开动重新复活的脑子想:这算不算是间接接吻?
云焕像是一眼就看穿她心思,说:“杯子我新买来不久,你是用它的头一个。放心喝吧,一点都不脏,不会死。”
明月朝他翻了个眼,说:“笑话真冷。”
云焕摸一摸朵朵嘟嘟的脸,又刮了刮她挺直的小鼻子,问:“买到新衣服了吗?快点拿给我看看,不好看的话,我们一会再买。”
朵朵像是得了什么圣旨,激动地将明月身边的袋子拽过去,一件一件都翻出来给他看,有贴身穿的小花袄,有剪裁优良的短披风,打底裤上缀着花,粉嫩嫩。
一不小心,几条便利店里买的简装小内裤掉下来,朵朵一下红了脸,趴在台上死死用身体护住。等将东西一一拨回袋子,这才碰一碰云焕手,笑得很是讨好。
陪一个大女人和一个小女人逛街,这是一个十分新奇的体验。
男人永远是女人最好的随从,云焕以前当然也陪两任女友压过马路走过大街小巷。只是那时对此事毫无兴趣,往往一手拎包一手抓着塞满专业书的kind1e,看见有座的地方就挪不动脚。
今天却是天翻地覆的改变,帮忙拎着东西在后压阵的时候,对商场里琳琅满目的货品倍感好奇。这件衣服朵朵穿了应该漂亮,那条裙子很衬朵朵肤色,路过饰品小车,他抓着卡也要看一看。
售货员来问先生喜欢吗,他一抬头正对镜子,居然看到自己嘴角挂着笑。
手上忽地被拽了拽,云焕低头,朵朵仰面,一边拨着吹到脸上的杂,一边向他指了指旁边打着铃开过的室内小火车。
云焕一把将她抱起来,问:“朵朵是不是想坐那个?”
朵朵很使劲地点着头,又去拉一边看呆眼的明月,眼神示意表明自己需求后,却遭到了不解风情董小姐的沉重打击:“我不想哎,好无聊哦。”
云焕带着这对别扭的小姐去买票的时候,明月仍旧不肯赏光。一边卖票的都看着着急,说:“一家三口出来,就是要玩到一起嘛,小朋友都不高兴了。”
什么一家三口,我们跟他不熟的。明月心中腹诽,只是有口难辩,仍旧是不愿从命地站着,直到那卖票的又向云焕说:“看来太太今天有小情绪了。”
云焕笑中带着点尴尬,又觉得没必要跟外人过分解释,掏钱买了家庭票,帮明月做决定。幸好她没再说什么,小火车门开的时候,她腰往下一弯就钻上去。
车里多是全家出动,有孩子的地方就有吵闹和欢笑。每一节车厢都是闹哄哄的,唯独云焕这边是演的一幕哑剧。
与说话和行动相比,朵朵更喜欢用眼睛来与世界交流,全程保持着智者的沉默,只在看见之前中意的珊瑚包时探出腰去,脸色精彩纷呈的表达内心的喜悦。
然而这股难得的激动,在遇见明月漠然的脸时遇到致命的阻碍。平时总是叽叽喳喳不停的明月一旦深沉,便生出一股摧枯拉朽的神奇力量。
朵朵没再做最后的挣扎,小腿往地上一蹬,整个人倚进云焕的怀里,老成持重地叹出一口气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啊。
云焕这时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想:他是不是在哪得罪到董小姐了?
这一论点在随后得到又一次验证,云焕预备开车带她们的时候,却被明月明确拒绝。她两手搭在朵朵头顶,说:“告诉我地址,我们打车过去。”
朵朵很反感地推了推她手,明月弯腰在她耳边念道:“天太冷了。”
冷吗?因为暖空气的到来,前一天刚下过一场雨,今天出了太阳,晒在身上是热烘烘的。何况就算再怎么冷,也比不过状况百出的前几次吧?
云焕还是给她们拦了车,一手搭在出租车顶上,看两位小姐都安全坐进去后,他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一瓶豆浆都喂不暖你吗?”
他那双桃花眼里噙着笑,因为个子过分的高,需要往下弯很大的弧度才看进车里。围巾便很自然地垂下,落在枯叶扫过的地面。
明月心突然砰砰跳,她探身出去伸手将那围巾拿起来,搭去他肩上,垂着眼睛看着他大衣下摆道:“一会见。”
确实是一会见,公寓交通便利,离此处最繁华的商圈只有十分钟车程。云焕单枪匹马不必忍受堵车之苦,赶在她们到达之前就站在门外等。
恰好遇见这户邻居出来扔垃圾,同是一个医院的同事,见到他,笑着问云医生怎么今天又有空上来:“最近老能看见你在这儿转。”
他指指房门,说:“帮朋友租房子的,今天带了她来看。”
“那这位朋友可真有面子,能请得动云医生来帮忙。平时你可是神龙见不见尾,为这屋子跑来几回了吧,从没见你为谁这么兴师动众过。”
云焕干巴巴地笑,玩笑道:“你这是怪我没有人情味了。”
邻居一脸的讳莫如深,嘴上给他留面子:“哪儿的话!”
电梯下去一座,又上来一座,门嚯的开启时,有两种不同的脚步声传来。朵朵跑得飞快,见到他,笑着一头扎在他腿上。
他弯腰扶住这个淘气包,将身后门打开,向着视线游离的明月道:“就这里,看看你们喜不喜欢,不行再找下一家,房子还是很多的。”
这一间是典型的单人公寓,户型规整,四四方方。拿脚丈量一圈,至多五六十平米,但因为没有各种墙做隔断,一眼望去,让人觉得空间非常大。
公寓处在东北角,两面幕墙直对外面的景观,光线自然好得没话说。明月特别喜欢围在那墙边的一圈矮柜,摆上长毛毯、小桌和靠枕,码一天字也没问题。
朵朵显然也很喜欢这儿,脱了鞋子爬到大床上一阵乱蹦。暖金色的光线里,细小的灰尘挥翅,打着旋地升腾起来。
明月向云焕咨询月租,心里一早做好建设,想这里如此便利,装潢又如此漂亮,尽管面积不大,也该有个令人咂舌的好价钱。
云焕却说了一个中不庸的数字给她,明月好奇:“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我妈妈那边租一套,才差不多是这个价。”
云焕说:“这里离我们医院近,所以很多同事都在这儿租房子。医院跟这边开商有过协议,我们拿的都是内部价。这房子本来是我一个同事在租,他准备结婚搬出去了,这才轮到你。”
明月一直不说话,拧着眉头在房子里又走过几圈。云焕跟在她身后,问:“觉得不满意吗,是不是有点太小了……其实你们只有两个人住的话,也还好。”
明月摆手说:“不是,是太便宜了。”
云焕觉得不太懂,笑道:“这世上还有人嫌便宜?”他抱起跳得满头大汗的朵朵,寻求救兵地问是不是,朵朵很给面子地拼命点着头。
明月又是笑,又是愁,眼巴巴看着那圈矮柜道:“我就是在担心,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会不会让你们违反纪律?”
云焕说:“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你只要告诉我这房子行不行。”
明月咬咬唇:“唔……这房子很好,我是非常满意的——”
云焕打断她:“那就行了,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人情也不用你还,你就准备好房租,按时交纳给房东就行。”
明月站着思考了一会儿,实在是舍不得这屋里的阳光和那排矮柜,再一想丽丽姐整日整夜嫌弃的眼神,只好选择为现实里的五斗米折腰。
“那麻烦你了。”她说,一双眼睛看着他,清澈又明亮。
云焕不由想起他们在图书馆里争论的那一次,她身后也是这般光芒万丈,缘闪着棕色颗粒的光,明明心虚却还勉力支撑。
“云学长,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会得寸进尺的人。”
“或许我们都该诚实点,你说是吗?”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你要我诚实什么?你的话我可真是听不懂。”
高脚杯里浮着一片金色的柠檬和翠绿的薄荷,明月拿牙抵住了,一口气喝到杯底。侍应生直接端着壶又来添了一杯,她点头说谢谢:“我够了。”
一本菜单摆放在女士的面前,明月哪有心思点吃的,推到云焕手边说:“你来。”意外收获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一枚。
云焕没有客气地礼让,将菜单重新送去给女士,而是将之摆放到一边,看向一边的人道:“我们一会儿再点,谢谢了。”
彼此之间都沉默了一两秒,明月一连咳嗽过几声,这才挤出一句道:“你怎么也来相亲啊。”云焕笑了笑,说:“形势所迫。”
明月感同身受:“你也是父母催的吧,老人家就是这样的,催完念书催结婚,催完结婚催生孩子,一胎生完还觉得不够,催出二胎才勉强告一段落。”
云焕摸着绵实的领边笑了笑,说:“……是这样。”
“做人真挺累的,做中国人就更累,无时无刻不被监视。”明月顿一顿,云焕也就顿一顿,她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怎么总是我在说话?”
云焕又是笑了笑,几分尴尬,几分犹豫。手已经拨上线条明晰的下颔,清亮的眼睛再向上一抬:“我,其实是有话要说的……”
磨磨唧唧,还像是当年擅长打太极的男孩,明月等着他有什么好话要说,就见丽丽姐穿一件枚红色大衣风风火火走进来。
明月耳边“嗡”的一声,随即跳站起来,拦在她必经的路上,疑惑:“你怎么在这儿,朵朵又一个人在家?你不是答应我会陪着她吗?”
丽丽姐拼命向后使眼色,用戴着皮手套的手捂女儿的嘴,再一脸巴结地向身后人笑道:“我女儿,明月。明月,这是你阿姨,这是我跟你提过的,小王。”
丽丽姐身后果然站出来两个人,一个是跟她年纪相仿,穿着明显比她保守的中老年妇女,一个是穿三件套西装,架一副眼镜的年轻男人。
“小王可棒了呢,跟你老妈一个单位的,才三十岁就做住院医师,高学历,高收入,高颜值。”丽丽姐说得眉飞色舞,又向女儿暗动唇语:从来没有结过婚哟。
明月只觉身体里血液奔腾,争先恐后一起涌上脑子,否则她这张老脸如何烧得旺盛,天灵盖上都热得将冒烟。再看云焕,已是尴尬至极,幸好他已低头,留下空间。
丽丽姐也现到云焕,刚刚要问是谁,肩上被明月一抓,走到后一张座位。她热情吆喝王家母子一同入席:“看看要吃什么,今晚我做东呀!”
王太太撇嘴:“哪里的话,肯定是我们买单。”
丽丽姐立马咯咯地笑,招来侍应生问:“服务员,上次我跟朋友在你们这吃的印尼燕窝,你们这里补货了没啊,一定要最好的,次货不行的哦!”
明月正被朵朵一人在家烧得心火旺盛,抓过丽丽姐胳膊问:“你有没有招呼其他人看着朵朵,她晚上要看新闻,要做题,不然她会生气的。”
丽丽姐中途几次要打断她,都被明月装糊涂略过。噼里啪啦一通,对面王太太听得一清二楚,趴过来问:“朵朵是谁啊,你女儿好像很在意的样子。”
丽丽姐一甩头,瞎话是张口就来,说:“没有谁,就是我弟弟的孙女,偶尔放在我这里,人很调皮的。”她点点小王:“介绍一下自己啊,小伙子就是儒雅!”
此刻云焕的夜间任务也到,他立刻礼貌起身迎了一迎,将菜单递送过去后,便心眼另按地丢到后面一桌去,听那小王讲:“我是骨科的。”
丽丽姐附和:“骨科好啊,医院里,都是履历漂亮,成绩优秀的才留得下。小王也留过学的吧,去的哪个国家呢?”
小王说:“德国。”
丽丽姐鼓掌:“德国!德国骨科就更好了。”
“噗——”云焕一时没忍住,失控笑出来。
对面眉目清秀的女孩相当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他立马虚握着拳头放在唇边咳嗽两声,解释道:“喉咙有点不舒服。”
女孩红脸一点头,云焕说:“你继续点菜。”
身后却又有动静,桌子明显被一推,他忍不住回头,正好看见明月黑脸站起来。她将面前的餐巾一甩,说:“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
一桌上剩下的人都齐齐怔在当场,丽丽姐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拽住明月胳膊,低声威胁道:“没礼貌,你敢走试试看!”
明月不由叹气,话是对丽丽姐说的,一双眼睛却忍不住落在对面云焕的身上:“妈,看来你没把我的情况和阿姨他们说清楚。相亲最重要就是坦白,你何必为了赶我出阁,向大家编故事呢。”
一番话弄得丽丽姐很是尴尬,连忙跟对面解释。明月终于得以脱身,拎上自己的包,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另一边,有人跟着起身。
清秀的女孩大惊失色,问:“你去哪?”
那人拿上外套和围巾,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色,说:“对不起,有急事,你菜照点,我来埋单。”
云焕找到明月的时候,花蛋糕正杵在瑟瑟寒风里,动作夸张地招揽出租。她穿得极少,两条笔直光溜的腿露在外面,云焕都替她觉得冷。
走过去,在人肩上拍一拍,明月拧着眉转头过来看他,微带戒备地问:“还有什么事吗,我挺着急回家的。”
云焕稍抿下唇,说:“现在是交通高峰期,你根本打不到车的。还是回你妈妈家对吧,我送你回去。”
明月呢哝着:“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再看他已经穿戴整齐地出来,明显木已成舟,索性就不跟他客气,说:“那麻烦你。”
云焕还是骑的那辆摩托车,备用的头盔被递去明月手上,往下戴的时候卡下头上一堆叮叮当当的饰,她举臂拖了满手。
他有意调侃她拿自己当橱窗里的架子,然而看她皱巴巴的一张脸上笑意全无,又硬生生把心底内吐槽的欲望压下来。
明月道:“走!”说着就撅起屁股往车上爬,云焕一胳膊搂住她腰拖下来。她只觉小腹一阵暖意融融,微怔,站到地上的膝盖都打战。
云焕倒只是好意的关心,指了指她大腿道:“就这么准备上车?今天零下多少度知道吗?年纪轻轻得风湿病,都是这么来的。”
明月不好意思地往下拉了拉短裙,是冷,风一过来,钻着心的疼,可是……云焕突然解了脖子上的长围巾,塞进她手里:“自己围。”
明月讷讷不知如何是好,往他一边推了推,迟疑:“可是你怕冷。”云焕压着唇角,淡淡看了她一眼,她又将手缩回来,乖乖照做。
围巾宽阔而长,明月在腿上缠上起一周,还能将尾巴从脚踝穿过盖在脚面上。刚刚立起身,要向对面人炫耀自己手艺,肩上又是一重——
云焕居然连赖以为生的大衣都送给了她!
就在明月出现一脸几分感动、几分疑惑、几分防备的混杂表情时,云焕说:“别误会,换成任何一个其他人,我都会这么做,男人就该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