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道年跟唐俊讲了他认识陈焱的事情,而且道:“唐主任,我信任你才跟你讲这情况,您千万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武远辉,武远辉这个人就是个疯子,我担心这个情况跟他讲了,我们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有可能反而弄巧成拙,把这个事情彻底搞砸!”
“这个小陈总咱们两人见,见了之后倘若能够有突破,这个成绩是咱们的,他姓武的得感谢咱们!”龚道年道。
唐俊心想到这个时候了,龚道年还是有小心思,不过为了大局,唐俊也没说什么,一切都随龚道年的安排吧?
武远辉最近可没有闲着,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在和北山水泥集团的高层沟通周旋,陈海山那边他应该是见上面了,但是唐俊和龚道年都没有跟他一起出现。
其实唐俊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武远辉是企业老总,他出面去沟通和ZF出面沟通是两个层面,现在这个局面用企业的方式去沟通可能更好,更有利于解决问题。
但是龚道年却不那么想,他觉得武远辉是故意撇开自己,就是不让自己在这件事上有作为,所以龚道年现在也把自己手中的牌打出来了。
陈焱在湘北的省城,三个人约的见面地点也在省城,到了省城之后,唐俊第一眼看到这个陈焱就觉得这事儿可能不太靠谱。
龚道年说这小子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唐俊大体印象是应该温文尔雅,戴着金丝边眼睛,应该是很精英的做派。
可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呢?陈焱体重至少90公斤,身高不足一米七,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一身虚胖。说到湘南的水泥项目,他道:
“现在投资一个厂,功劳可能都是我叔的!所以我老爹不怎么满意就在这里!”
龚道年道:“所以,雍平的厂应该由公子您来投资,您来掌握大局!雍平那个地方你可以去看看,矿山资源和市场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只要投资,一定能赚钱!
上一次你的父亲也是准备签订投资意向书的,最后估计也是有你说的顾虑,所以找了一个借口把这个事情又给搁置了……”
陈焱道:
“嗯,我是有这个想法,反正我现在闲在省城也没有什么事儿!老实说, 你们雍平的项目我也了解过,项目是个好项目,值得投!”
陈焱一说值得投,龚道年就特别激动,当即就敬酒,然后这顿酒喝得宾主尽欢,酒喝完了,龚道年就邀请陈焱去雍平实地考察。
陈焱道:“雍平项目我了解,不用实地考察!我马上回去就跟父亲商量,如果这事儿能成,我们再谈细节,如果谈得好,我们肯定投了!”
就这样,一顿饭吃完了,龚道年心情大好,对唐俊道:
“唐主任,你瞧瞧,这就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对北山集团这样的家族企业,我们要全方面,多层面的努力,而不能只是简单的那个啥,是不是?”
唐俊道:
“龚局,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还没有到乐观的时候,关键是这个小陈总能够在北山集团发挥多大的作用,是不是他被陈北山信任!
这件事我们综合考量,我觉得还是要跟武厂长进行一个会商,不管怎么说,北山集团内部矛盾再凸显,但是投资我们雍平的还只是一家公司!
你这边有资源,武厂长那边也努力了这么久,我们还是要沟通一下!”
唐俊回去之后就跟武远辉说这件事,武远辉一听大为光火,当即就找龚道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汇报?你知不知道我这一边已经差不多谈拢了?海山老总已经下定决心要投钱了?”
龚道年道:“北山集团的事情,陈海山做不了主,如果他能做主,这个项目早就落地了,之所以迟迟落地不了,就是因为陈北山那边有顾虑!
我现在通过陈北山的儿子陈焱介入,通过陈焱打消陈北山的顾虑这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武远辉,不管你做了多少努力,只要陈北山不点头,项目就无法落地!”
武远辉道:“你懂什么?这个企业就是他们兄弟两个人办的,陈焱我认识,快两百斤的大胖子一个,长期住在省城,顶着国外留学的名头,其实在省城就是吃喝玩乐的富二代,整天就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前途?怎么能够得到家族的承认?
你们去找他,不是人为的给我的工作制造难度吗?”
武远辉大怒,龚道年也不依不饶,两个人又掐起来了,唐俊道:
“武厂长,您先别激动!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对项目有点推动,毕竟通过传统的办法我们也尝试过了,一直都存在问题。
虽然说这些问题看似简单,似乎很好解决,但是实际上我们深究这些问题,都能发现问题的背后存在很多的内情,所以对龚局找陈焱的举动我是支持的!因为现在这可能是个突破口!”
龚道年道:“武厂长,你听听唐主任人家才叫懂理,你天天在北山集团内部跑,跑出了什么名堂没有嘛,没有什么名堂出来是不是?
所以啊,现在这个局面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如果撞上了,那我们就能够有惊喜,否则这个项目终究就要黄……”
武远辉虽然蛮横,但是他也不傻,唐俊说得有道理,再说了,他一个人不能够把自己置身于和唐俊以及龚道年两个人的对立面,当即他就不做声了。
唐俊劝他道:
“武厂长,这件事应该很快就能发酵,这个时候急也急不得,我们就静观其变呗!我估计三四天应该就有消息了!”
……
北山集团,陈北山这今年身体不好,年轻的时候打拼得太厉害了,身体搞得有点垮了,有糖尿病,痛风,高血压等多种疾病,所以这几年他都没有住城里,而是在城外郊区买了一块地搞农庄,自己修了一幢别墅在农庄里面,一天就在那边修身养性。
当然,公司的事情他也管,着重就管大方向,比如大投资,这一次北山集团投资雍平被否掉,这就是陈北山的意思。
“董事长,您如果再审批投资,这么投资下去,海山掌握的分厂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可能咱们北山集团就要变天了!”这是陈北山的亲信在他耳边说的忠言。
对此陈北山只能叹气,他想想自己事业很成功了,但是就是后继无人,儿子陈焱不成器,一天到晚就只想着玩,只想着造,稀泥糊不上墙啊。
如果不是那样,陈北山肯定不会重用老弟陈海山的!现在北山集团总需要有人掌控局面,陈北山自己觉得累了要养兵,这么大一个企业还是要人去打理。
“雍平那个地方我亲自去看过,那边的矿山资源的确很不错,而且市场很大!这个项目投资就能赚钱,这种项目不投可惜了……”陈北山对身边的人道。
“董事长,如果真要投,董事长您得安排值得信任的人去投,而不是随便安排人过去,要不然……”
陈北山摇摇头,他心想自己连亲弟弟都不怎么信任了,双方都有隔阂了,还有谁值得信任?
北山集团发家在于陈北山的视野独到,敢于投资,关键时候他把握住了机会。可是陈北山觉得北山集团的衰败,可能最后终究还是因为后继无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陈焱忽然从省城回来了,而且回来之后直接就来找陈北山,对他道:
“爸,我听说咱们集团看中了湘南省的一个项目,这个项目我也去看过,您能不能把这个项目给我做,我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把这个项目做好!”
陈北山盯着儿子看了足足十多分钟,像是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一般惊讶。
他就不明白了,一直在省城花天酒地,纸醉金迷的陈焱 ,怎么忽然之间想到要回公司搞项目来了?
陈焱被老爸看得不自然,道:
“爸,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陈北山道:“我在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怎么你现在想着要回来公司帮忙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陈焱道:“爸,公司是你和叔的公司,我回公司帮忙让你们长辈两个人管我。这一次投资湘南省,这个项目如果能投资好,我可以在湘南独立管理那边的分厂,这完全是两回事,您说是不是?”
陈北山道:“你这个小子,竟然安了这种心思,你这么年轻,大人管着你不好吗?还有,湘南省的投资看上去容易,可是要在那边建厂牵扯到非常多的问题,你从来没有搞过这么大的项目,你能搞好?”
陈焱满不在乎的道:“爸,我是管理者,没有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现在我们公司团队这么厉害,我可以找张定给我做助手,然后再选派几个得力的高管,有什么事情搞不好的?
关键是我看中湘南那边的矿山资源和市场,我们投资的那一块,周边两个市都没有竞争对手,而他们的矿山比我们主厂区的矿山更优质,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