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迅速地站起身,并顺手将柯芷冷递过来的辞职信扔在自己办公桌的抽屉中,“辞职的事等我从国外回来再说,你先回部门去忙,我有急事先不和你多说了。”
没等柯芷冷回话,他反身将挂在皮椅背上的西装快速的套在身上,“司毅,酒店先交给你,有事打电话给我。”
“OK!”
麦司毅目送对方忙碌的身影匆匆离去,转身,他看到柯芷冷一脸失望的样子,她茫然的站在原位,不敢相信东方凌就这样在她面前无情的离去。
难道他现在对她已经到了讨厌的地步了吗?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她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门口处走去,始终未吭声的麦司毅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忍不住轻唤了她一声。
“柯小姐……”
他的低唤,似乎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柯芷冷就像一个丢了灵魂的躯壳一样路过他的身边,向办公室外走去。
柯芷冷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当她坐在街边的一条长椅上时,她已经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浑身上下都疲惫不堪了。
或许她该寻找一些途径去忘掉失恋为她所带来的伤害,她一个人跑到游乐场,在喧闹的人群中一圈又一圈的坐着云霄飞车,她想要一些刺激去忘掉心中的烦恼。
她一个人去麦当劳点了满满一桌的高热量产品,是谁曾说过,吃东西可以使人的心情变好?
她将自己金卡里的所有积蓄都取出来疯狂的消费,可是当她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依旧烦躁。
她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间,路上来回奔跑中的轿车一辆接着一辆,星星和月亮已经高高的挂在天上,夜晚的风有些凉,她瑟缩地坐在长椅上狼狈地抱着纤细的肩膀。
“吱——”
刺耳的刹车声在她的耳边响起,然后,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芷冷抬起呆滞的目光,眼前一个开着白色BMW跑车的人居然是与她有过几面之缘的麦司毅。
他很酷的坐在驾驶座内一手握着方和盘,年轻而精明的俊脸上还闪着震惊地表情,“柯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
她茫然地看着他,唇内不经意闪出一记苦笑,“因为今晚的月光很美好,所以我坐在这里欣赏一下。”
麦司毅很性格的挑挑眉头,“我想凌少并不愿意看到你能拥有这份好雅致。”
如果被东方凌知道他心爱的女人居然一个人坐在这种地方发呆,他一定会放着德国的那件CASE乘专家飞回宝湾岛吧。
“他愿意与否同我有关系吗。”
芷冷有些恨屋及屋的斜睨着他,“如果麦先生刚好还有点记忆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分手了。”
听到她这种略带挑衅的口吻,麦司毅不禁微微一笑,“如果柯小姐刚好还有点记忆的话,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忘了,得罪你的男人是凌少而不是我。”
他的话,换来芷冷一记凌厉的怒视,“走开,我不想看到东方凌以及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他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这条路又不是你们家开的,凭什么你要我走,我就一定要走。”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跳下长椅,她转身向另一方走去。
麦司毅缓缓开着车跟在她的身后,“这样子就生气了吗,至少我以为你想和我随便谈点什么。”
他老板那个死心眼的男人,看来他不从中帮帮忙,恐怕这两个人这辈子都会生活在彼此伤害对方的痛苦之中。
“抱歉,我和你无话可说。”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麦司毅讲话的口吻居然见鬼的与东方凌一模一样。
“如果我们将要讨论的话题与那个让你很郁闷的颜静萱有关,你也不感兴趣吗?”
脚步瞬间停止,柯芷冷像被雷击到一样狠狠震在原地,她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心跳也不规则的狂跳起来。
麦司毅咧出一个气死人的笑容,“显然我的的话题似乎引起柯小姐的重视了。”
“啪!”
她突然一掌拍到他的跑车车门上,“少废话,你可以直接说重点。”
“我将要表达的东西全部都是重点,不知道柯小姐到底想知道哪一部分重点内容?”
难怪他老板会对这个女人痴情这么多年,她安静的时候,美得就像只高贵的百合,发怒的时候,又像极了一株带刺的玫瑰。
很少有女人可以同时拥有多种魅人的气质,偏偏这个柯芷冷就可以轻易做得到。
听着他略带戏谑的口吻,芷冷发现自己似乎在被他耍着玩,她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说算了。”
她宁可高傲得发霉,也就卑微的乞求。
“柯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这副倔强的脾气已经将凌少伤得很深很重了?”
“那么他呢?”芷冷的音调有些高亢,“既然已经有了一个深爱的未婚妻,她干嘛还要再来招惹我?对于这种脚踏两只船的男人,你还要我对他怎样仁慈?”
“未婚妻?”麦司毅笑着摇摇头,“你是说颜静萱?”
听到这三个字,芷冷的心再次体会到了被撕碎的疼痛,该死!就连麦司毅都知道颜静萱这个人,他们居然合着伙来欺骗他。
“没错,凌少的确有一个很挚爱的未婚妻。”他唯恐天下不乱的继续说道:“而且凌少为了他最最心爱的未婚妻,还付出了许多常人所不能理解的艰辛,有时候我觉得凌少真是一个傻瓜,对那个不知感恩徒报的女人居然付出那么多,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领情,不止如此,那个傻丫头还对凌少恶言相向,真是让人看不过去啊。”
芷冷被他阴阳怪气的话说得不禁皱起眉头,“姓麦的,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那个颜静萱……”
“那个颜静萱——她就是你本人!”
柯芷冷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吃惊过,老天!她从麦司毅的口中听到了什么?
月光下,她就像一樽被雕刻在路边的石像般一动不动,脑内仍旧闪烁着麦司毅刚刚传达给她的每一道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