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如果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她失望的率先挂上电话,知道他目前身在国外,她发现自己的心底居然产生了空空的无助感。
她抱着软棉棉的枕头狼狈的趴在大床上,肚子好饿,嘴巴好干,一个人的生活,到处都充满了单调和孤独,她好想将自己偎依进东方凌温暖的怀中,哪怕去寻求片刻的安慰。
泪水顺着眼眶汩汩流下,人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会表现出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在她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耳边有低低的说话声。
这个声音既年轻又好听,东方凌?她是在做梦吗?
她想让自己再清醒一些,慢慢张开双眼,她看到自己躺在家中的大床上,头顶,输液瓶一滴一滴的往下流着,此刻她才惊觉自己的手背处插着橡皮管。
不远处,高大俊美的东方凌手里拿着行动电话,正坐在一边低声的说着什么。
“是的,我乘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到了宝湾岛,J国的那个工程你马上替我处监督一下。”
东方凌锁紧眉头,“我知道日方要求我本人必须亲自到场,可是芷冷生病了,钱再重要,也敌不过芷冷在我心中的价值,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而要同我们终止合作,你可以告诉他们随便。”
他的口气变得有些不容反抗,“司毅,无论怎么样,你尽力而为。”
他收回电话,这让偷偷打量他的柯芷冷急忙假装闭上双眼,没多久,她的额头上多了一只温暖的大手,他的力道很轻很柔,像似怕把她碰碎了一样。
当他的大手轻轻地捏住她的小手时,她突然加重了反握住他的力道,这个动作令东方凌微微一怔,他看着她张开双眼,黑色的瞳孔倒映出他的影像。
“芷冷,你醒了?”声音中带着心疼的关切。
“很早就醒了。”她看到他的俊脸上还残留着风尘的痕迹。
“生病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知道我刚刚踏进你家家门的时候,你的头烫得都可以煮开水了吗。”他的语气带着责备,手指略带惩罚性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我不准你再有下一次。”
“你真的是为了我专程从J国赶回来的吗?”
“嗯?”他微微挑动眉头,向她抛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你刚刚在电话中所讲的那些我都听见了,我知道你今天去J国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生意要谈,可是
你却……”
他的手指及时掩住她的小嘴,并且还冲她摇了摇头,“傻瓜,这些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我要你在最快的时间好起来。”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生病的样子真是丑死了,脸都烧得红红的,你看看你把自己搞得多狼狈啊,所以……”
他修长的指头拨弄着她柔软的耳垂,“我要看到一个健康漂亮的柯芷冷,知道吗?”
这种被关心、被呵护的感觉让她的眼眶情不自禁的湿润起来,真该死!她发现自己在东方凌的面前特别喜欢哭。
“怎么了?”东方凌心疼的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身上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刚刚为你叫过医生,他说等你输完液,再吃点药好好的睡上一觉,病情应该可以稳定下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仰起泪眼婆娑的小脸,“我以为你这次回国再看到我,会很讨厌我憎恨我,可是你对我却一如既往的疼惜和爱护,我真的很迷惑……”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憎恨你?”东方凌就像邻家温柔的大哥哥,异常疼宠的将柯芷冷揽到自己的怀中,“傻丫头,你到底在迷惑些什么?”
“七年前有关于许正杰被打的那件事,我知道……是我误会了你。”
这个始终压在她胸口的痛,令芷冷闷闷不快了好多年。
当她终于知道东方凌之所以会对许正杰做出那种过激行为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保护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提起这件事,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她真的很内疚,偏偏她的人生信条教会了她不肯服输的倔强性格。
抱着她的东方凌因为她的话,英俊迷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我是不是听到了某个任性的小女人在向我道歉?”
他的芷冷、他的女孩、他此生最在乎的人,她可能从来都不知道,他对她的疼爱和包容已经到了一种连他自己都没法估算的程度了。
她有些难堪的垂下面孔,“当年由于我的任性和骄傲,没能同你一起出国,我想……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她很后悔,可是她没有挽救的能力,她知道自己在感情上是一个懦弱的逃兵,每当问题出现的时候,她总是想方设法的去逃避而不是鼓起勇气去解决。
“我的存在让你产生了牢笼的困惑,那个时候我想你更需要的是时间的调节,至于恨……”
东方凌用力地搬过她小巧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不会让自己的人生被这个字所取代,你明白吗?”
她仰起脸看着他好看的模样,以前,他出色的外貌总是会给她带来心理上的压力,可是现在她才发现,他俊美的容貌根本就是一剂可以抚慰她心灵的营养品,看到他,她的心就会莫名的得到满足。
他好帅!这个被她深深爱着的男人,居然帅得如此让人心动。
小手不禁攀上他棱角分明的面部曲线,“那个时候你明知道是我误会了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向我解释?”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要的只是你的信任和理解,如果你对我的爱产生了质疑,我想就算我的解释赢得了你的心,那也是一段残缺的爱,况且……”
他的大手包住她游移在自己脸上的小手,“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个许正杰到底有多卑鄙,因为他不配造成你的困扰。”
这就是东方凌!
她该了解他的,就算他做了任何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甚至包括暴力,他依旧有着他做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