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云烟痴痴地望着云恒。
云恒将下人屏退,仅剩二人在房中。
云烟坐在云恒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诉说着这几日的思念。
“阿恒哥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嫂嫂时不时来寻我,害得我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现如今我就盼着能早些过了年,哥哥和嫂嫂才能离开京城。”
云恒抚着云烟的后背,轻声安抚着:“别着急,很快就过年了。”
云烟满是期待的目光望着云恒:“阿恒哥哥,见你一面不容易,我们可不可以……”
……
门外,站在不远处的郡南王世子和世子妃看到云烟走进雅间后,下人都走了出来,心情复杂。
晨起的茶楼较为安静,客人不多,但卫寰虽然守在门外,却并没有注意到世子和世子妃。
雅间内隐隐传出暧昧的声音。
世子妃虽然早就看出端倪,但是这种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还是会觉得难以置信。
世子紧握着拳头,望着雅间门,咬牙切齿道:“他怎么敢!”
世子妃想要劝世子,但世子一时没忍住,直接冲到了雅间门口。
卫寰没想到这种时候会有人过来打扰,连忙阻止。
世子铁青着脸道:“让我进去,我是郡南王世子。”
雅间内的两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立刻慌忙穿衣。
卫寰拦着世子,却也不敢对他动武,还是被世子钻了空子。
郡南王世子怒意当头,不顾可能会看到衣衫不整的云烟,直接推门而入。
而在进门后,他看到的便是正在手足无措穿衣裳的二人。
云恒面色平静,虽然被撞破,但也没有一丝窘迫,快速将身上的衣裳穿好。
而云烟看到哥哥,吓得脸色煞白,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莫说是穿衣裳,话都说不利索。
“哥……哥……”
世子恶狠狠地眼神瞪了云恒一眼,然后走过去朝着云烟就是一巴掌。
云烟脸上火烧似的疼,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不知羞耻!”世子怒声道。
云烟抖抖索索的哭着,世子妃见状,便走进去帮她整理好衣裳。
而云恒,跟世子点头过后便恍若无事地离开,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此举更是引得郡南王世子的不满。
云恒觉得他虽然需要郡南王府的支持,可如今既然已经被撞破,那么这条线大概率也就断了。
若是郡南王足够爱重云烟,恐怕也会为了云烟继续支持他。
若是不愿,那他也不必要在云烟身上多费工夫。
只是可惜了他连日来在云烟身上费的时间。
世子和夫人将云烟带回府上,并将这件事跟郡南王说了。
郡南王知道云烟跟云恒亲近,却也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得知这件事,郡南王怒气上涌,对云恒充满了恨意。
莫说是支持云恒登上皇位,郡南王不冲过去将云恒砍死就已经是克制了。
出事后,云烟被禁足在府上,这次是实实在在的严加看守,半点都不给云烟出门的机会,甚至连传消息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云烟原本还想着,云恒定会想办法助她脱身。
可是她等来等去,等到的是两月后出嫁的消息。
郡南王给云烟安排的亲事是给京郊的一个小官当续弦,这样的身份先前郡南王府是看不上的,可如今出了这等事,郡南王只想着让云烟能够远离云恒,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小官虽然官职不高,但是郡南王打听过,他为人善良,对待发妻也极好,府上干净没有妾室通房。
只要云烟能够安安生生过日子,郡南王也不会不管她,毕竟是他和亡妻一起养大的女儿。
云烟心若死灰,虽然不甘愿,却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对云恒来说,听说郡南王府给云烟定亲后,云烟对她来说也就没有了价值,自然也不会再去多管她的事。
说到底,云恒在意的是权势地位,而非云烟本人。
另一边,荣丹青在得知她的仇人童夫人已经被折磨致死后,亲自过去确认。
荣丹青亲眼看了那面目狰狞浑身是伤的尸首,心中只觉畅快。
回到府上后,荣丹青屏退下人,在屋内发出几近于癫狂的笑。
笑完之后,她又开始掉眼泪。
不知道这场报复,到底获益的人是谁。
童夫人对不起她,她也用手段害得童夫人身败名裂,受尽折磨而死。
童夫人毁了她,她亦是毁了童夫人。
若有来生,她原做个普通人家的女儿,父母恩爱,兄弟姐妹互相扶持。
荣丹青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打开,将黑灰色的药丸倒出,准备往嘴里送。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是丫鬟们的声音:“参见萧侧妃。”
荣丹青只好将药丸和瓷瓶收起,打开门给萧济宁行礼。
萧济宁眉眼带笑的看着她,荣丹青觉得,萧济宁的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心,看出她的心事。
“不知萧侧妃前来,所为何事?”荣丹青询问。
萧济宁道:“我有话想跟荣娘子单独说。”
荣丹青虽有迟疑,但还是答应,将萧济宁请进屋子。
关上门后,荣丹青正想询问,萧济宁却直接开门见山:“荣娘子可愿与我合作?”
“合作?”
萧济宁观察着荣丹青的神色,继续道:“我得知荣娘子来到府上,并非心甘情愿。所以才想问你可愿与我联手。”
荣丹青脑海中闪过云恒对她的画面,心中一阵阵的抽疼:“萧侧妃不是府上最为受宠的人吗?听你这意思,你对王爷也……”
“不在乎,”萧济宁勾唇冷笑,“我虽与荣娘子不同,却也是迫于无奈只能嫁给他。”
荣丹青将信将疑地问:“萧侧妃打算如何做?”
萧济宁目光冰冷如霜:“让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比如……”
话未说完,荣丹青却已经明了,颇为震惊道:“我们要如何做?身为后宅女眷,难道可以影响朝政?”
萧济宁轻拍荣丹青的肩头:“荣娘子怕是忘了,你可是荣太傅的亲生女儿。荣太傅在朝中的地位,自是不必我多说了吧?”
“你想让我劝说父亲反对王爷?这怎么可能,我在父亲眼中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女,他又如何会听我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