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可爱小姑娘的请求,尤如兰哪里好意思拒绝?
而且只是送回家而已,不算是什么麻烦事。
想来小姑娘既然在这里哭,应该也就是附近住的。
见尤如兰点头答应,小姑娘拉着尤如兰的衣袖就走。
走进一道巷子里,又转了两个弯,就见一位年轻妇人正在门前踱步。
看到小姑娘,妇人连忙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你这丫头,跑哪去了?”
说罢,也不看尤如兰一眼,拉着小姑娘就走。
尤如兰想要劝一劝,但看妇人语气中气愤多过惊喜,便也就闭了嘴,转身往外面走。
这一回头,看到的却是卢侍郎那张令人生厌的脸。
“你来做什么?”
卢侍郎隔着幂笠拉起尤如兰的手,恳切道:“阿兰,我想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尤如兰一把甩开卢侍郎的手,语气坚定:“你我已经和离,就是再无任何瓜葛,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
卢侍郎对尤如兰也没有多少真情在,此时穷追猛打不过就是心中不甘愿,此刻看着尤如兰这般态度,好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他步步靠近尤如兰:“阿兰,我待你那么好,不过就是想要纳个妾,你为何偏要闹到这种地步?”
说着,面色变得狠辣:“是不是因为常荣?你们两个人,该不会早就勾搭上,给我戴了绿帽子吧?”
尤如兰的幂笠被打落在地,玉手被又一次握着,卢侍郎似乎是使了全身的力气,尤如兰感受到痛意,怒吼道:“你弄疼我了!”
“疼?”卢侍郎眼底浮现一抹狠厉,“说起来,你我二人倒是许久没有亲近过了。”
尤如兰已经后背紧贴墙壁无法动弹,咬紧牙关怒喝:“这里可是有人住的!”
卢侍郎冷笑:“你该不会觉得,我出现在这里是巧合吧?”
尤如兰当即脸色一白。
“方才那个小姑娘是你安排的?”
卢侍郎唇角微勾,眉梢扬了扬,赞许道:“我的阿兰果然是聪明伶俐。”
即便是在夏日,尤如兰此刻只觉得背脊发凉。
她没想到还会被卢侍郎算计。
尤如兰保持平静,反问:“你该不会觉得,今日真的对我做了什么,能够全身而退吧?”
卢侍郎苦笑这摇头:“我的仕途已经毁了,将来说不定还会有牢狱之灾。所以为何不趁着机会拉一个垫背的?我过得不好,你也休想过得好。”
说着,卢侍郎已经开始伸手去解尤如兰的腰带。
尤如兰想要抗争,却突然发觉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咬牙怒吼:“你敢!”
分明是用尽力气,声音却小的跟蚊子叫一般。
“我有什么不敢?”卢侍郎手指拂过尤如兰的脸颊,“阿兰,乖。”
尤如兰想要在说话,却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明白,她身上定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下了药,不然不会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回想到方才那个小姑娘身上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尤如兰才算是明白过来。
原来一切都是算计。
卢侍郎这是料定她一定会为了那个小姑娘而驻足,也定会将这人送回家。
尤如兰平时不是那种毫无防备的人,今日着实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胆子大到如此地步,光天化日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怕的是,此时她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就算是她没有被下药,力量也很难跟一个男子抗衡,更不要说卢侍郎还会些武功。
尤如兰身上的外衣被褪去,卢侍郎开始迫不及待地解自己的衣带。
卢侍郎脱下外衣,正准备凑近尤如兰,突然感受到侧腰一阵疼痛,随即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尤如兰转过头,看到的是常荣那张黝黑的脸,不由露出虚弱的笑。
她双手死死地抓住墙壁,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卢侍郎捂着侧腰爬起来,瞪着常荣,咬牙切齿:“你来做什么!”
“当街调戏民女,此罪何论,卢侍郎应该心里清楚吧?”常荣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卢侍郎想要辩解,却一时说不上话。
该死,平日里这个常荣就比他会说话,这种时候还来坏他好事。
“常荣,你给我等着!”
卢侍郎捡起地上的外衣,狠狠地瞪了常荣一眼,扭头就打算走。
“想走?还是跟我回刑部吧。”
卢侍郎压根不想搭理常荣,可还没走两步常荣就动起手来。
二人打成一团。
卢侍郎懂武功不假,但是跟常荣比起来完全不是对手,因此三两下就被制住。
而在此时,杜金也带了位大娘过来。
“尤姑娘,你没事吧?”杜金见尤如兰满头虚汗,心里打了个突,十分担心将娘娘交待的事情给办砸了。
尤如兰费力的摇了摇头。
杜金这才松口气,让大娘为尤如兰穿好衣裳,又重新将幂笠给戴上,扶着她离开。
而卢侍郎,早已被常荣带走。
尤如兰用诧异的目光看向杜金。
杜金察觉,笑眯眯地解释道:“主子不放心姑娘,特意让小的跟着。方才见姑娘进了巷子,小的正准备跟上来,就看到卢侍郎也跟了过来,还跟人谈论起下药的事。”
杜金说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的知道卢侍郎会武功,正发愁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遇见了常大人,就将此事跟他说了。常大人让小的去找位大娘过来,就是想着万一姑娘真被下了药,也好有个照应。只是这一来二去的,难保会耽搁了些时间,让姑娘受惊了。”
听完杜金的话,尤如兰一步一顿的往前走,心中有几分庆幸。
若不是沈棠派人跟着她,还不知道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走到巷口,就看见常府的马车。
车夫忙走过来:“大人交待,让小的送姑娘回府。”
尤如兰认得车夫,于是缓缓点了点头。
杜金虽然见着尤如兰点头,却还是不放心,打发走大娘,跟着车夫一起将尤如兰送回尤府,才返身而去。
等到下午沈棠来到食肆,听闻这件事,登时对卢侍郎恨得不行。
“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杜金道:“娘娘放心,人已经被常大人带回去,说什么也不会再轻易放出来。”
“那是自然!”
敢当街调戏民女,更不要说此人是刑部尚书的女儿,简直是反了天了。
尤尚书刚正不阿不假,但面对这种事,刑罚重一些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这个卢侍郎,怕是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