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真还不打算要他的股份。
更不准备跟他签五年的卖身合同,如果真要做她又何必辛辛苦苦考研走到现在这步。早在南都轻轻松松的捞钱走人即可。
她躺在祁赫的怀里,眯着眼望着窗户外晨曦的光辉,又将视线落在了他微冷的睡容上,随即蹑手蹑脚的从他怀中钻了出来,迅速套好了睡觉进了浴室。
花洒喷水的淅淅沥沥的声音,将祁赫从睡梦中唤醒,下意识伸手搂着她,发现人早就消失不见,这才明白水声的出处。
他支起腰板靠在枕头上,过了会儿才见到谢挽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白色睡衣,黑色的秀发被毛巾裹着,见着祁赫目光的锁定后,勾起抹笑意“祁总,您醒来。”
早就没有昨夜的热情,话音刚落她便坐在了不远处的梳妆台前,轻轻用毛巾将发丝间多余的水擦干。
而他则是透过梳妆镜将那张粉嫩柔美的脸上的细微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沙哑着嗓音“记得吃药。”
“嗯。”
“合同的事儿,晚上签。”冷酷的语气。
“祁总,昨晚上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不必牵扯利益的事儿。”她将湿漉漉的发揽到耳后,又用梳子轻轻将打结的头发梳开,语气温温柔柔就是低垂着眸子,看不出她心头想法。
这回弄得祁赫有些懵了,微微皱眉将被子掀开顺势从床上站了起来,丝毫没有任何的估计走到了她的身后,俯下身子将毛巾接了过去,伸手插过她松软的发,轻轻擦拭着“谢小姐什么意思”
她起先是惊讶于祁赫的贴心,却并没有拒绝他。
对于祁赫而言,她不过是个随意逗弄的小宠物,开心就多疼爱两分罢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祁总昨晚上说得有些太出乎意料,谢挽受之有愧。”她的面容沉浸,丝毫不见昨晚上那妖里妖气的媚色。
他的手微微用力,扯的她头皮发疼,水眸一瞪微微带着怒气,祁赫这才放开了她的秀发,勾起抹冷酷的笑意“谢小姐还真是翻脸不认人。”
“祁总,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五年太长了。”她想了想说得很认真。
哪知道祁赫冷哼了声,语气沉冷“谢小姐还真是高看自己。”
“不是高看,是觉得不出一年祁总就得见着我烦了,与其做这样亏本的买卖还不如各取所需。”
“什么意思”
“给我个名分,随时结束。”她勾起抹笑意,满脸的纯真。
“你有什么资本跟我谈条件”祁赫冷哼了声,将毛巾扔在了梳妆台前,伸手将挂着的衬衫松松垮垮的穿在了身上,然后坐在了床边眯着眼打量着谢挽。
“祁总不愿意,请便吧。”不卑不亢的,转身就对上了祁赫的视线,大有赶人的意愿。
“你到底想要什么”冷俊的脸色越发冷酷,不怒自威。
“我想要资源,要平台,以祁总女朋友的身份,要是祁总觉得不行,我当祁总的妹妹也无妨。”她不肯要他的股份,也不愿意签卖身协议,这些事即便是以后传出去,脸面上也要好看些。
再说她在盛远待了一个月,基本上算是了解了盛远的实力,作为新型的创业投资公司,起步资金足,人脉又广,项目又好。
这个平台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锻炼。
她需要跟着祁赫学习一套的商业管理运作的经验,而不是拘泥于股份。
倘若能够真的在他身上学到有用的商业经营和投资眼光,这才是真正生蛋的母鸡,而且还能让她挺直腰杆赚钱。
她虽然也是个没皮没脸的女人,但是轮谁不希望得到别人打心眼的尊重呢
“我爸可没你怎么大的私生女。”祁赫冷哼了声,轻飘飘瞪了眼她。
谢挽却不以为然,心底却暗啐。
你爸别说私生女了,就连私生子怕是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那祁总的意思是,让我做女朋友”
“我倒是缺个贴身女秘书。”他沉声道。
“祁总我还在上学,哪有时间做秘书伺候您啊。”娇嗔了句,将气氛猛地缓和了下来,不过他的脸色倒是没有任何的松动。
说实话他实在搞不清眼前这狡黠女人脑子里究竟在算计什么,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难道就不怕他不耐烦吗
沉默了会儿,他总算点了头“如你所愿。”
她闻声立马笑靥如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凑到了他跟前,蜻蜓点水似的将一吻烙在他的脸侧,声音软软似撒娇般的亲昵“祁赫,你最好了。”
祁赫微微一怔,盯着她眼中的星光,说不出的感觉。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想。
即便是跟她分手了,霍易琨也并没有跟林蕊语在一起,甚至为了躲开上京的纷纷扰扰,又将公司的驻地迁回了南都。
至于林蕊语在临着去南都的时候问候了下她后,也便消失的无影无常。
而她跟祁赫的同居生活也拉开了帷幕。
这一晃也过去了两个月,春节的气息越来越浓。
抽条的新芽顶着雪色,在上京城里漫开了盎然的生机,尤其是各大公园的春色更是美不胜收,她穿这身轻便的运动套装跟在了祁赫的身后。
自从跟祁赫在一起后,基本上每天一大早就被他捞起来晨跑。
说她体质太差,必须好好锻炼。
谢挽盯着祁赫高大的身影,忍不住皱眉嘟囔了声“祁赫,你慢点。”
他皱了皱眉原地踏步的转身睨了眼气喘吁吁的小人儿“跟上。”丝毫不留任何的情面,男女之间原本就在身体体质上有巨大的差异,而祁赫的锻炼幅度确实大。
绕着后海公园跑了两圈,算下来可是围着四百米的操场跑十圈的节奏,中间还不怎么休息,全程匀速前进。
她咬了咬牙盯着丝毫没见任何疲惫的祁赫,只得迈开腿追了上去,到了他跟前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些娇嗔着哀求了句“今天少跑点嘛。”
“等你正式上班了,通宵加班的机会太多了,身体再不锻炼好些,猝死在办公室都有可能。”
两人在一起久了,祁赫的话也多了些,毕竟现在看起来他的确大她五六岁,也算是个长辈了,教训起她来丝毫留情。
虽然祁赫脾气霸道,但对她还算不错。
“知道了,知道了。”
“嗯。”他倒是没继续念叨啥,只是将步伐放慢了些配合了她的步调,此时刚太阳初初挂在天际线上,公园里来往的老年人倒是很多,晨跑的年轻人也只是三两个路过。
跑完最后一段路程后,由跑为走并肩绕着后海堤岸的路走出,晨曦刚好倒影在水面,随着寒风泛起了波澜。
“明天陪我出差。”祁赫道。
“去哪儿”
“美帝。”他勾起抹笑意。
“去哪儿做什么”谢挽好奇的问了句。
“融资,挂牌上市,不愿意吗”
“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行业里普通的金融人那有什么机会接触到融资上市的事情,再说还是公司老总带她去接触。
不过祁赫还真是对她放心。
“看来这次我真得购入盛远的股票了。”笑眼似月牙,白皙的贝齿露出了小半,看起来有几分纯真的模样,说起话来也还有些讨巧。
“嗯。”祁赫道。
“不过我最近亏死了。”她娇嗔了句。
“嗯”
“我跟学校的教授学投资期货,赔得裤子都没得穿了。”
谢挽唉声叹气,期货也不是跟着买就能赚钱的,而是时刻关注随时抛售,赚取中间差价。
稍有不慎就满盘皆输。
光是两个月她便输了七十多万。
虽然最近逐步也有些感觉回了些小本钱回来,但比起她前期砸进去的钱是在不值一提。
甚至一度以为时寒远那厮在逗她玩来着。
“你还真大胆。”祁赫皱了皱眉,这才明白这段时间谢挽时不时盯着手机看的缘故似乎在此。
“不过按教授的话,这些钱就当交学费了,说期货这东西玄妙的很,他当年最开始玩的时候也是赔得一塌糊涂,后面找到技巧和判断的直觉后才逐步翻了身,但如今期货市场规范起来,也不能够一夜暴富了。”
谢挽说起最近让她肉疼的期货心里很难受更忍不住多啰嗦了两句
“你还想一夜暴富”祁赫有些玩味的挑了挑眉。
“祁总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是不会懂我等平民的悲惨生活的。”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两人接触久了,祁赫倒发现她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的工于心计,反复无常。
想来还是年纪小了,情绪不太稳定。
“拿着,买两身衣服。”
说着祁赫便从包里掏出了张副卡递给了谢挽,她倒也没犹豫,上赶着送钱的,岂有不收的道理
“谢谢祁总。”越发乖巧,还凑近将一吻落在他唇角。
拿着钱便眉开眼笑,一扫之前的悲愤。
说实话能用钱能买来的开心,任何都不叫事儿。
倘若钱都换不来的开心,才是最大的难办。
“好好准备,大概要去半个月。”他解释道。
半个月,说不定她还能去看一眼远在温哥华的容观,说起来容观已经出国康复治疗近一个月,这段时间因为在温泉酒店彻夜长谈的事情,她始终在避讳着容观的示好。
她当然明白容观对她存有的别样心思,但终究是有缘无份。
两个人终究是不要跨出哪一步的好,普通朋友关系即可。
“春节你不回家”谢挽收获了心思,挑了挑眉。
算着时间离着祁赫母亲去世的越来越近,这一世没有她的出现,不知道又是那个私生子的妈能够脱颖而出。
要说还真有一个,不过记忆久远甚至想不起那个女人的嘴脸了。
“看吧。”他缄默了,毕竟上市融资的事情为大,那里顾及得了回家过年。
“那我陪你过年。”她想了想笑着说,又搂着金主祁赫的胳膊撒着娇。
他睨了她装着笑意的小脸蛋,原本冷酷的面容上绽放出稍有的笑容,看起来像是心情不错。
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两人肩并肩这才往公园门口走了出去,回了公寓洗了澡收拾了阵,该去上班的上班,该去学习的学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