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琨哥居然捉弄我。”她娇嗔着,满脸委屈却又在他短暂笑意之下失神半秒后。
拿起相机趁着他不注意的瞬间,将一个吻顺势烙在他的脸颊,且一心二用还咔嚓的将这幕拍了下来。
随后心满意足的脱离了他的掌控,抱着相机细细将刚才拍摄下来的照片仔细看了看,虽然角度找得不怎么样,胜在人长得好看,刚好就将她亲吻他的这幕清晰的记录下来。
“琨哥,你快看你笑得多甜。”
说话间立马凑到了霍易琨跟前,将刚刚拍下的照片给他看。
晨曦之下,红枫为景,男人的眉目舒展,少有的笑意,少女半个侧面,这一幕怎么看来都是唯美动人。
“琨哥,这照片等我洗出来你记得放你办公室,或者钱夹里也可以。”
她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说出来得话仿佛是在勾勒最美的蓝图,还潜藏着她莫名的占有欲。
而此刻的霍易琨眼中划过丝深意,莫名的想起了那被自己扔进抽屉最底层的照片,猛地再看眼前这张笑脸的瞬间觉得有些恍惚,短暂的失神后他点了点头“嗯,那你呢”
“我啊,我一定裱起来好好供奉。”她话音藏不住的俏皮。
忍俊不禁的霍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满目的宠溺,甚至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身高的优势让他轻而易举的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发丝间,低低的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嗯。”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单薄,她微微抬头的瞬间清晰的察觉到了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深沉,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依旧是扮演着热恋的小女人,举着相机不依不饶道。
“这些还不够,我要弄成相册,等以后老了可以跟琨哥一起翻阅回忆。”
话音刚落,猛地觉得他的身体有些比不自然的僵硬,她的设想看来大半成真了。
冲着这话,霍易琨听得出谢挽心底的憧憬与渴求,毕竟他的年纪放在那里,让她也忍不住多想了些,可真的就是她吗
从一开始就是按照心意走的,他不强求也不勉强自己,可谈婚论嫁的对象真得就能够是她吗
他心底的答案在此刻是清晰明显的,不可能。
他对她不过只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可婚姻不是爱情,是涉及到了经济利益,甚至是整个公司家族,他丝毫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嗯。”他的回答很寡淡,听起来像是敷衍。
谢挽对上了他的视线,清楚看到了他眉宇间的挣扎,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也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好啦,接下来该琨哥帮我拍了。”
说着就将手里扔到了他怀中,绝口不提后面的事儿。这样的聪慧与贴心,他无法不动容。
“好。”
“那我就倒着走,琨哥随意拍。”
她道,说话间拉开了跟霍易琨的距离往着高处走去,又倒着回望着他冲他笑得特别甜,似乎刚才的事儿根本不曾发生过。
而此时她是背着阳光的,光线的勾勒让她整个人仿佛晕上了些圣洁的光辉,每一兆帕都是副美得体验。
他很专业,各种姿势寻找着她最美的角度。
或仰望天空,或藏匿枫林,或眉目柔情,半个多小时拍了百来张照片,到最后谢挽抱着相机一张张翻阅,乐呵呵的夸着霍易琨摄影大佬。
而此时半山坡处。
“老祁,你看着香山还不错吧。”
说话的中年男人是三雄集团的老总文海瑞,身旁站着的老友祁国厚,身后跟着儿子祁赫,还有随行的商界名流,合作伙伴等。
祁国厚此番来上京,主要是儿子祁赫在京创办了分公司,老头子过来打个照面,顺便跟几个老朋友见见面。
正值盛秋,香山枫叶开得好,风景区还有不错的度假酒店,文海瑞就将老友安排到这儿来游玩谈生意。
祁国厚扫了眼满目的红枫,皱巴巴的老脸上全都是笑意“海瑞这地儿选得真好,我看比平城的如坪山更美,是吧祁赫”
这话题扯到了祁赫身上,明显就是让祁赫多露脸的问题。
“是的父亲,文叔。”
祁赫回答的很沉稳,又见老人累得有些出汗贴心指着不远处游客歇脚的木椅“我看二老也爬了半天,哪儿有观景台不如坐会”
此时得祁赫年纪尚轻,并不知晓祁国厚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更没有因为谢挽的介入引出一档子令人作呕的事情,彼时父子俩的关系还算融洽。
“行。”
文海瑞点头,做个请的手势招呼祁国厚这位老大哥往观景台的椅子上一坐后,随行的人也各自找地儿休息了会儿。
“海瑞,这些年在上京可好”祁国厚跟文海瑞拉起了家常。
“就老样子而已,不过要不是大侄子来京发展,咱哥俩只怕不知道何日见得着面。”文海瑞笑着说。
祁国厚跟文海瑞是战友,三十年前往西南的边陲当兵,出生入死,都立了不少军功后两人还有了军校进修的机会。
然后被分配到各地,遇上了大变革后,两人皆是时代的弄潮儿,赶上了下海经商的好日子,各自经营的蒸蒸日上。
这些年还算保持着联系,生意上也有往来。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可是多次邀约兄弟你来平城游玩,你纷纷推脱。”
“唉,还不是生意上走不脱嘛,对了嫂子咋样”文海瑞转了话题,搁在了祁赫母亲肖明月的身上。
当年祁国厚不过是个边远山区的穷小子,当了两年兵后混得人模狗样的,就被司令员的独生女大小姐肖明月看上了。
然后入赘做了女婿,至此飞黄腾达,节节高升,即便是转业经商后也是一路顺畅,赚得盆满钵满。
“她近些年身体不太好,原本说同我一路来得,但是刚病了就在家修养了,不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祁国厚的眼底燃起了些忧愁。
“不是大问题就好。”文海瑞松了一口气儿。
“不提这些事儿,海瑞啊,你大侄子来上京做生意人生地不熟的可要多多照应。”祁国厚总算是将话题搁在了儿子祁赫的身上。
祁赫睨了眼父亲,虽然不屑于这些旁门左道开关系的事儿,但是孝顺的祁赫对于母亲的意思很在乎,加上文海瑞又是两人的老友,断然也是避不开这层门槛的。
“诶,我看我这大侄子说话做事都稳妥,照应谈不上,这些都是应该的。”
文海瑞上下打量了几眼长相俊朗刚毅的祁赫,越看越满意。
“琨哥,下了山要是快点我们还能吃个午饭。”
谢挽拉着霍易琨的手就往下走,登了顶后不久便接到了导师白文瑞打来的电话,说有些事情需要交代,实在推脱不开只能扫兴的往山下走。
“嗯。”
他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手又被她抓得很紧,忍不住露出些宠溺的笑意,刚走到了半山坡,临着一大群人围着在哪儿,恰好角度卡得好,几乎将那些人的长相看得一清二楚,即便是慌乱的脚步也逐渐慢了下来。
入眼处,此刻祁赫站了起来,恰好视线与她撞个正着,兴许是她刚才说话得声音大声了些,引来旁人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错愕之间,已经又不少人的视线搁在两人身上。
迎面而来的冲击不止是有祁赫,还有他身旁的祁国厚,猛地一瞬间让她忍不住一怔,苍白了脸色。
当日几乎是她亲眼见着祁国厚死在病榻上,虽然是病死的,但最后咽气还是她给刺激一把,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料想过,今生再见竟然会是如此的场景。
也许是她控制不住的心绪,反应在她的面部表情之上,祁赫早早的就注意到了不远处陌生女子的异变,皱眉的瞬间又将视线搁在她的身上,依旧是那副表情。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耳旁是霍易琨低沙的声线“怎么啦,挽挽”
如警铃大作,猛地将她从回忆中拉扯了回来,她转过身子对上了他的视线,顷刻间平复了下来,面露羞赧“我刚才回想了,觉得我好像有东西丢了,但现在想起来是多虑了。”
也许是转身的瞬间,暴露的侧颜与之前重叠在了一起,祁赫眼睛微眯,强大的记忆力让他恍然大悟,居然是她。
之前在机场,虽然只瞧着她侧脸,但他过目不忘,再见定能认出来。
可他似乎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吧为什么她会袒露出这样一副表情,有震惊有惶恐甚至有意味不明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越是想到这儿,越是觉得这个女人肯定认识自己,甚至认识父亲祁国厚。
“祁赫你在看什么”祁国厚唤了声,又顺着视线落在了此刻已经背着众人的谢挽身上问了句。
他猛地回过神,摇了摇头“抱歉,刚才走神了,爸你们说到哪儿呢”这回轮到祁国厚有些不好意思的朝文海瑞解释道“混小子就那样,海瑞你可别介意。”
“不会的,我们这些老骨头的话题,孩子们听不进去也正常。”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后,又扯了些其他的话题。
等到祁赫再次将目光放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谢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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