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琛翻身坐起,顺手拿过一旁的烟,抽出一根点燃,吐出一口烟圈,隔着缭绕的看她:“明天我有事,可能没法陪你了。”
说也就说了,不过一句话的事。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到不如爽快点。
他不想让自己再犹豫纠结下去,索性直截了当的说了。
可是说完之后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心头反而多了几丝愧疚和忐忑,陈琛看着她,又补了一句:“我大后天回来,给你补一个。”
叶小七愣在了原地,好半响才消化了这句话。
她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能陪她过生日了,明天她又是一个人。
之前有多开心期盼,此刻就有多失落难过。
不过这些年她也习惯了,况且她也不是什么矫情的人,不过是一个生日而已,有时间就一起过,没时间就算了。
道理她都懂,可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强压下心头的难过,叶小七故作轻松的问:“是工作上的事吗?”
“嗯,”陈琛不愿多说,胡乱点了点头,说:“明天的飞机,去法国,待两天。”
“没事,你忙你的,肯定是工作要紧,”叶小七微笑道:“不用顾及我,回来记得给我带礼物。”
原本陈琛已经做好了看她难过落泪哄她的准备,谁知道却意外的在她脸上看见了笑容。
仿佛一根刺,扎在了他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
陈琛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语气带了一丝心疼:“等我回来,一定给你补一个隆重的生日。”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左右不过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隆重的起来?
叶小七心里有数,却也没有点破,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贴在他灼热的胸膛,心头是前所未有的安定:“好,我等你回来。”
困扰了他一整天的烦躁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陈琛心里放松下来,情欲渐渐翻涌,低头吻上了她的红唇。
俩人对彼此的身体早已轻车熟路,对对方的敏感地带更是了如指掌,陈琛略带粗粒的手掌滑过她绸缎般的肌肤,延路引起一阵颤栗,叶小七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唇间溢出一丝轻喃。
这声轻喃仿佛点燃爆竹的引子,瞬间让陈琛情欲高涨,他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似鼓点一般,密密麻麻的落了下去。
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的缠绵声才渐渐小了下去,空气中弥漫着旖旎的气息,叶小七裸背趴在陈琛身侧,仿佛一只慵懒的猫。
乌黑的长发和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更是衬得她肌肤如雪,发如墨缎,她双眼微瞌,端的是媚眼如丝,妩媚动人。
陈琛的心头暖暖的,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安定。
缓缓抚摸着她的后背,问:“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叶小七慵懒的说:“好累,不想动。”
“不用你动,”陈琛低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帮你洗。”
这么长时间了,俩人还从来没有一起洗过澡,这话一出口,俩人在浴室里缠绵的画面就不自觉的浮现在了脑海里,陈琛莫名有些期待。
“流氓,”叶小七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红着脸骂了一声:“谁要跟你一起洗。”
陈琛就是喜欢叶小七这点,他一说流氓话她就脸红,她皮肤本来就白,这么一红好像熟透了的蜜桃,让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知道她累了,陈琛也没勉强,起身向浴室走去。
一场欢爱过后,叶小七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
“滴滴……”床头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叶小七想也没想就随手拿起,直到点开屏幕,看到眼前陌生的屏保,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手里拿的是陈琛的手机。
她从没想过看陈琛的手机,可是屏幕已经点开,消息提醒里的内容措不及防的越入眼帘:亲爱的,法国那边这两天下雨,记得带外套和伞,知道你吃不惯那边的口味,我特意带了你最喜欢吃的陈记芝麻酥饼,早点睡,明天机场见,爱你。
叶小七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字,一句亲爱的,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戳进心脏,疼的她心头微颤。
她不是不知道陆素菲的存在,只是从来不敢想罢了。
她像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偷走了原本属于陆素菲的东西,明知道这个东西迟早有一天要还回去,可她还是自私的想要攥久一点。
可是心里有一道清楚的声音提醒她,就算攥的再久,迟早也得还回去。
浴室传来开门的声音,叶小七有些慌乱的把手机放回原位,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有酸涩的东西涌上心口,却被她死死压下,叶小七忍到微微发抖,咽下的酸涩像是刀子,割的五脏六腑无一不钝痛难忍。
陈琛腰上围了一条浴巾,一边擦头一边向她走来:“我这趟去法国,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帮别人带过东西,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每次公司有人出国,回来都会大包小包的稍一大堆东西,无外乎是些口红化妆品之类的,那些女人好像格外热衷于这些东西,所以他才想着问一下。
叶小七强压下心口的酸涩,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没有,我什么都不需要。”
她趴在床上,声音难免带着几分慵懒,陈琛没有察觉出来异样,换好睡衣后坐在她身边问:“怎么了,不喜欢?”
“我不大爱化妆,对那些品牌也不了解,”叶小七眨了眨微酸的眼睛,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我困了,想睡觉。”
陈琛也知道今天有点折腾她,毕竟一走就是两天,他要把这两天即将失去的提前弥补回来,所以难免有点用力过猛。
他宠溺的笑笑,在她头顶摸了摸,没再多说,随手关了灯。
房间里漆黑的一刹那,叶小七的眼泪瞬间汹涌而出。
幸好身下有枕头,滚烫的热泪流出的瞬间就洇进了枕头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好像她从来没有哭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