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突然没了力气,她不想再继续缠斗下去,俩人注定不会有结果,何必再做这些无谓的纠缠?
“陆励成,你放过我吧,”苏瑶喃喃道,透着满腔无力:“欠你的我也还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仍觉得不够,大不了我把这条命赔给你。”
她欠他的,无非是一条命。
相比那些非人的折磨和失去孩子的痛,她宁愿把这条命陪给他,早知道这样,周彤去世的那一天,她也应该早早跟着一走了之,何必傻傻的为了一个真相,把自己弄得那么悲惨。
她安静的望着他,透着一丝恳求:“你是高高在上的总裁,而我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卖酒女,你何必自降身份,跟我纠缠不休?”
陆励成觉得自己整颗心脏都被人挖走了,胸腔的部位凉飕飕的。
这些话,一字字,一句句,比刀子还要狠厉。
她不欠他什么,是他自私,混账,五年前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她,现在又私心的想要把她留在身边。
他混账,不是人,禽兽,骂他什么都可以,只是,能不能别离开他?
高傲如陆励成,一生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他张不开嘴去恳求。
见他久久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苏瑶心里没底,试探性的说:“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就这么说定了,从此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最好老死不相往来……哎呦!”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重重的压在了身下。
陆励成微微喘着粗气,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气,双眼微红的盯着她:“你休想,苏瑶,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突然低头咬住了她的脖子!
苏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是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
“你放开我……”她越挣扎他咬的越狠,一阵疼痛从脖子上传来,苏瑶觉得自己的肉都快被咬下来了。
她突然瞥到一旁的存钱罐,强忍着痛意,颤巍巍的摸了过去,挣扎着要不要闹出人命,最终脖子上的痛意战胜了理智,她拿起存钱罐刚要砸下去,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
“苏瑶,你在吗?”刘婉婷气喘吁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似被人捉奸在床,苏瑶顿时一阵惊慌,存钱罐没抓稳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
“来了,来了……”她挣扎着起身,陆励成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仍旧稳如泰山的压在她身上。
苏瑶急了,却也不敢大声嚷嚷,低吼道:“有人来了,快点起来!”
陆励成这才松口,却不起身,双手支在她头顶,安静的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觉得陆励成的眼睛里带了一丝笑意。
他没说什么,起身让开。
苏瑶长出一口气,像是得到赦令一般,慌忙起身向门口跑去。
“你在忙吗?”刘婉婷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那个……在洗衣服,没有听见,”苏瑶心虚的低着头,支吾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刘婉婷眼睛快速扫过客厅,笑了笑说:“也没什么,无聊没地方去,索性过来看看你。”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暗自疑惑,难道陆励成没有过来?是她多心了?
可是看到苏瑶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带着红晕的脸,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等等!”她突然眼尖的看到苏瑶脖子上有一个红印,伸手撩开她的头发,问:“这是什么?”
头发撩起的瞬间,红印彻底暴露在眼前,是一个明显的咬痕。
白皙的脖子上,微微肿起的咬痕透着红意,齿痕深处隐隐透着光泽,像是没来得及擦干的口水。
刘婉婷的心顿时一沉,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苏瑶,这是谁咬的?你在家里藏男人了?”
“没有,”苏瑶慌忙拉下头发,暗自记恨陆励成那个混蛋,咬哪不好偏偏咬脖子,这么明显的部位,不是让别人成心误会吗?
“苏瑶,有客人来了吗?”陆励成懒洋洋的系着扣子,漫不经心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那慵懒满足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刚刚历经完一番云雨。
尤其是高高肿起的下唇,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他系好扣子,无视一旁石化的苏瑶,瞥了刘婉婷一眼,双眼一眯:“我前脚刚来你后脚就到,跟踪我?”
刘婉婷看了看他红肿的嘴,又看了看苏瑶脖子上的咬痕,要是再不明白俩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就太傻了!
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怒火,她之前已经跟苏瑶说的够清楚了,她喜欢陆励成,希望苏瑶能成全她,当时苏瑶也是一口答应,怎么刚过没几天,竟然和陆励成滚到床上去了?
苏瑶,我拿你当姐妹,你竟然这么耍我?
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即被很好的压下,她笑道:“陆总,你也太自恋了吧?苏瑶是我的好姐妹,我只是凑巧过来看她而已,怎么会跟踪你?”
陆励成眯眼看她,对于这个女人,他没什么好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像个花痴一样缠上来问东问西,刚才明明电话里说好签退婚合同,可是见了面却说忘记带了。
现在他前脚刚到苏瑶家,后脚她就追了过来,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居心。
“陆总,”Abby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冲苏瑶点了点头,将一份资料递到陆励成面前:“这是您要的资料,请您过目。”
陆励成拿过,随手翻了几页,漫不经心的递到刘婉婷面前:“这是我让秘书重新拟的退婚合同,你签了字,咱们的关系就算是彻底解除了。”
苏瑶一头雾水的看着俩人,他们有什么关系?
刘婉婷浑身冰凉,如坠冰窖,她差点忘了这个男人手段凌厉,一句忘记带合同的谎言怎么能难得住他?
白纸黑字的合同像是一个炸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