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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侯延年的话,伽蓝有些恍惚,机械地应了一声,随后就挂断了电话。看来,侯延年并不知道她和江少陵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寒假期间,伽蓝曾先后找过江少陵两次,两次都是深夜,找借口骗母亲说她有事外出,却提着外卖跨越半座城市去见江少陵。
第一次她去找他时很不凑巧,公司里灯火通明,显然技术团队全体加班,伽蓝抱着一袋外卖隔窗望着公司的大门,出租车司机提醒她已经抵达目的地,伽蓝收回目光,看一眼袋子里还很温热的外卖,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照原路回去吧!。
出租车司机奇怪地看着她,她知道司机是把她当成神经病了,自嘲一笑,她虽然是反社会人格者,却不是精神病患者,更不存在神经症。可不管是哪一种人格缺失,横竖不光彩,她又何必再说?
这晚,伽嘉文凌晨起床,见客厅里亮着灯,待她走近,只见伽蓝坐在客厅的沙发
上,借着幽幽的光正抱着快餐盒一口一口地扒着饭。
"蓝蓝·......伽嘉文轻轻唤她一声。
伽蓝抬起头看着母亲,眼睛里仿佛浮着一层水光,她笑着说。妈,你要吃吗?
就是辣椒有点辣眼睛。”
伽蓝第二次找江少陵的时候,公司里除了他在加班之外,还有一位值班的保安。
隆冬深夜,保安听说她是来找江少陵的,没有立刻放她进去,而是走进公司内部,片刻后出来,打开门予以放行。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江少陵在连夜工作着。桌上报表,文件摊了一堆,他英俊依旧,不同的是脸庞瘦削——每天见林林总总的人,又身处低谷期,压力可想而知。
伽蓝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他没有抬头看她,也没有打招呼,但伽蓝注意到了,他敲击键盘的手指颤了一下。
他对她并非表面上那般无动于衷。
伽蓝静默片刻,把消夜取出来,摆放在办公室一角的桌子上,抽开筷子的包装纸,又把筷子放在快餐盒上。
她沉默地做着这一切,没有叫江少陵过来吃饭,而是坐在沙发上轻声对他说
"我听说公司发展一定要经历起始期,成长期和失败期,只有跨过第一曲线,才能开
辟发展出第二曲线,我坚信杜衡能大红大紫,一如我坚信你能跨过这次难关。纵使失败了也没关系,你还年轻,技术在身,迟早有一天会东山再起。”
办公室里很静,江少陵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敲打键盘,靠着椅背疲惫地闭上了眼
伽蓝还想对他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万一他觉得她说话太过虚假呢?这些道理他不会不懂。
任由沉默晕染一室,伽蓝觉得自己应该走了,,再不走消夜该凉了,她叮嘱他好好保重身体,然后站起身笑着说。少陵,你不要忙得太晚。”
伽蓝走到门口时,身后终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送你回去。”
伽蓝脚步一僵,站在门口没有回头看他,忽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她说。不用了,我坐出租车很方便的,你快吃消夜,再不吃该凉了。”
他怎么送她回去?
今天她给侯延年打电话,询问他一日的工作安排,侯延年说漏嘴,她才知道他把车子给卖了,手头的积蓄和卖车的钱全都给了慕清,他哪里还能再开车送她回家,不过是乘坐出租车送她回家,再乘坐出租车回来。
车对于男人来说是颜面,她不能撕碎他的颜面,更不能直击他的独自强撑。
她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后来抬手帮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她坐在车里隔窗看
着他,出租车开出了很远,她看到他仍然站在公司门口一动不动,她看着渐渐消失不
见的他,一个人坐在后车厢里泪流满面。
翌日,伽蓝趁母亲外出不在家,从自己的私人画室里取出十幅画作交给售画机
构,委托他们帮忙售卖。
这家售画机构几年前曾多次登门求合作,当时对方出高价她都不卖,如今·····如
今对方再三压价,伽蓝咬着牙把代理售画合同给签了。
能卖一幅是一幅,价格低她也认了。
她很清楚,如果她把这些画交给母亲或是廖鸿涛来售卖。一定能卖上好价钱,但
她不能让母亲和廖鸿涛知道“
江少陵公司出事,靠她卖画去救济,母亲会怎么看待江少陵,廖鸿涛和学校的老
师又会怎么看待江少陵?而江少陵又怎会领地的情?
她卖画。注定是杯水车薪,她知道最大的问题还在袁斌那里,只要债务人不逼迫
那么紧,等春节过后江少陵公司的新软件和系列产品上市,一切难题必定会迎刃而解,但难就难在袁斌和慕清闲离婚,几乎祸及软件公司濒临破产清算。
2006年春节林锦鹏一家人并未回s市陈菀给伽嘉文打电话,言语间埋怨不断,
诉说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