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弯处先是出来了一个人,是树皮,看到他我立刻就松了口气,再看他身上,虽然脏兮兮又破了几处,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跟在他身后的是特种兵,他看起来比树皮好些,只是脸上有一处擦伤,还在往外冒着血珠子,手上提着一个塑料密封袋,里面都是黑漆漆的浓汁。
“小个子怎么也成这样了?”树皮一看到我就问,这时小个子正好浑身抽搐了一下,像是跟谁抗议似的。
我撇了撇嘴,“不知道,你们没走一会儿就这样了。”我心里对小个子的情况还有些怀疑,也没多说别的什么。
特种兵把手里提的密封袋拿到两人身边,小心的把里面的浓汁弄了一些到涂到他们的胳膊上,我在一旁帮忙扶着手臂,心里一阵紧张。
这是树皮和特种兵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万一对这古怪的粉末不管用可怎么办,耳钉和小个子会不会因此丧命?
他涂完之后把剩余的浓汁封死,然后挂在了背包一侧,我们三个人就坐到一边静观其变。期间我帮着树皮把伤口处理了下,特种兵也把自己脸上的擦伤简单弄了弄。
做完这些,地上的耳钉和小个子还是没动静,连抽搐都没有再抽搐一下,安安静静的,让我心里有些发慌。
“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这话纯属废话,树皮和特种兵哪里知道,这东西还是小个子猜测管用,谁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有用。
在原地又等了一会儿,耳钉和小个子还是一动不动,我已经忍不住去探鼻息和脉搏了,可一切正常,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手臂上的粉末已经不见了,连那黑色的浓汁也没了。
树皮也上前检查了下,眼皮翻了很正常,一切的征兆就像是沉睡一般,没有别的异常,但不管怎么叫就是不醒。
我觉得奇怪,蹲坐在耳钉的身侧,“真奇怪,那浓汁到底有没有用,这既不毒发又不好的,真是奇怪。”
特种兵和树皮也是一脸的疑惑,照说这既然没了毒发的征兆,人就该醒了,怎么反倒没了动静。
我扭头去看身后的诡异墙壁,冷不防脚腕被人一把抓住,接着就是用力一掀,我整个人没防备只来及扭头,整个后背就摔到了那泛着诡异蓝色的墙上。
顿时我整个后背就是一阵火烧的疼,疼的我什么也不顾的往前爬,想远离那墙,这时我才看懂,刚才抓我的人是耳钉,他正表情狰狞的试图挣脱树皮的束缚。
我往一边挪了挪,试图避开正面和耳钉对上,但奇怪的是,我挪到哪儿他就朝着那边狰狞的嘶吼。
平时也没看出耳钉有凶狠的一面,现在这样的表情,倒是把我吓得有些心惊。随着我几次的动作,我背后那股火辣辣的感觉越发明显。
我身后朝着后背摸了摸,粘粘糊糊,一手的血迹,我只是摔在了那墙上,竟然会弄的满背都是血,这也太夸张了吧。
特种兵和树皮两人见耳钉没有要消停的意思,互相看了一眼,树皮就伸手在耳钉后脖子上来了一手刀,顿时他就彻底安静了。
把人放倒在地上,特种兵赶紧跑过来看我,我提醒他不要碰我,谁知道我身上沾没沾到墙上的粉末,我自己艰难的转了身,让他们在我背上检查了一番。
树皮不知道在后面看到了什么,开口示意我脱了上衣,我以为他是要给我治伤,忍着疼把上衣给脱了,虽然这里是热带,但地下的温度还是很低的,这衣服一离身我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背对着两人,等了好久背上才传来一阵凉凉的感觉,应该是水,他们在给我的背清洗吧,我问,“背上到底怎么回事?”
树皮先回答我的,他说,“你背上被那种粉末覆盖满了,我们用水和汁液混合清理试试。”随后特种兵也说,“你的情况比较特别,有些粉末已经嵌进皮肤里了。”
我觉得奇怪,那粉末很柔软,我又没有碰到很尖锐的东西,它们是怎么到我皮肤下面的?疑惑之下,我扭头看了眼刚才撞到的墙面,那上面一层粉末都已经脱落,露出里面正常颜色的墙面来。
“唉?这是什么?”树皮突然咦了一声问道,我知道他是在问特种兵,我也很好奇他看到了什么,忙出声问道,“什么东西?”
特种兵似乎是拿了什么布一类的东西在我背上擦了几下,然后声音严肃的说,“苏白,你有没有纹过身?就是很大片的那种。”
我一愣,心想纹身?得了吧,这要是给我老爸知道了,他还不打断我的狗腿?
很坚决的否定,“别说纹身,就是贴个纹身贴都没过,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我背上还能无缘无故多一个纹身不成。”
我这话开玩笑的成份居多,这里除了能给我来个伤,纹身什么的不可能,但随后特种兵却很严肃的回答我,“确实如此,而且看上去还很精细,像是什么古老的图腾。”
我彻底懵了,古老的图腾?还很精细,这,这怎么可能,我立刻扭头想去看自己的后背,被树皮给出声阻止了,“你别乱动,我给你照下来。”
说话间我就听到他翻背包的声音,然后是咔嚓一声快门的声音,顿时我就无语了,这出门探险这么危险,怎么还有心情带着相机啊。
他拍好后把相机拿到我眼前给我看,一眼我就看到了满背密密麻麻的蓝色粉末团,似乎真的嵌在皮肤里,趁着我略显白皙的皮肤,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好看。
树皮把照片微微缩小了一些,我背上那些东西慢慢的凝聚的紧实了些,渐渐能看出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腾,我是不太认识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可以看出它古老。
“这图腾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过。”树皮说着把相机倒了一个方向,顿时那图腾的样子就变了,连我也觉得眼熟。
“这,这不就是那个假部落里的图腾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