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这种语气给弄的有些无语,说:“知道是机关你们还敢这么闯,你们怎么就知道这机关一定是失灵而不是延缓发作?”
这时我身后的杨朔不耐烦的说,“那条蛇最初是想逃进这儿的,若是机关还在,它怎么还会傻的进来,你以为它是你啊。”
我被他说的一噎,便闭了嘴继续去看墙上的青砖,但身后的杨朔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结束对话,他用手在我背上点了点问,“小子,刚才挺机灵的啊,还知道抓着我的脚。”
“嗯,不然你死了我没地去收尸,好歹队友一场,我不能那么无情。”我头也不回的呛了他一句,心想早知道当时我肯定放手。
许是被我气的,一时间身后的杨朔并没有对我反唇相讥,在我以为就此沉默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气息到了我耳后。
我被这股气息给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紧接着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你难道就不好奇在洞里我们为什么能依附那条蛇滑行?还有那条蛇是怎么被宋蕴弄晕的?”
听到这话我才知道,刚才的温热感是杨朔的呼吸,我被他莫名其妙的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回道,“我比较好奇你们为什么不弄死它!”
身后的杨朔嗤笑了一声,淡淡的回了句,“如果你想死,现在就可以回去把那蛇弄死。”
我被他说的一愣,扭头去看他,他的脸在昏暗的光影里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见我一直盯着他,他突然咧嘴一笑,抬脚就在我屁股上踢了一下,口里还嘀咕着,“看什么看,快走。”
我被他踢的屁股生疼,火大的也抬脚去踹,却被他轻而易举的就躲了过去,我不死心,继续踹,但事实证明实力悬殊太大,几脚过后他我是没踢着,倒是把自己累了个半死。
宋蕴开始还能视而不见,但见我俩越来越上劲儿,立刻出声呵斥道,“不要胡闹!”
杨朔显然很忌惮宋蕴,闻言立刻停止了动作,被我冷不防踹了个正着。我得意洋洋的斜了他一眼,扭头摆正姿态跟上了苏静。
这条通道不算很长,我和杨朔打闹这一会儿功夫就已经走出了三分之一,往前又走了约莫二十多米就隐约看到了尽头。
这时,前面的宋蕴突然加快了脚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走在我前面的苏静脚步一顿,随即也快速的跟了上去,我想也没想,追着苏静的脚步也快速的朝前跑。
由于速度加快,一转眼我们就冲进了通道的尽头,这才看清这里居然是一个不大的石室。最早进来的是宋蕴,他此刻正半蹲在石室的一角,似乎是在翻查什么。
我没有立刻去他那边,而是被这间石室墙壁上的东西给吸引了目光,我举着手电在左侧的墙壁上来回照,越看神情越古怪。
这一侧的石壁上画着许多人,奇怪的是这些人身体部分都画的很粗略,但表情却被刻画的惟妙惟肖。
我把手电继续往里照,发现他们不管是在上还是在下,都是统一的朝着一个方向跪拜,我很好奇,他们跪拜的究竟是什么。
顺着跪拜的方向继续看去,发现到了墙壁的转角处,我心里更疑惑了,想不到一面墙竟然都只绘制了众人跪拜的样子,那当时的场景一定非常壮观。
我打着手电继续往另一侧的墙壁看去,渐渐的看到了一缕缕如同蛇信的东西,我心下一惊,那是什么东西,难道这些人跪拜的是什么怪物或是邪神?
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他们跪拜的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一棵榕树,这榕树几乎画满了这一侧的墙壁,枝繁叶茂,根系盘根错节,一直延伸到我们脚下。
这时杨朔也发现了脚下地板上那些榕树根,顺着根须朝着我站立的墙壁走了过来,他的目光快速的扫过墙壁上的壁画,转眼就到了宋蕴半蹲着的墙壁前。
我这时才看清宋蕴蹲着查看的是什么,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就在他身前的地上,半躺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因为脸上腐烂的只剩下了一些碎肉,所以年龄上无法辨别,但隐约知道是个男的。
宋蕴此刻手指正在那具尸体的胸前划拉,时不时带起一些肉屑,看到这一幕,我好不容易止住的恶心感彻底发作了。
我往前踉跄的走了几步,扶着通道上的青砖哇哇的吐了起来,苏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一边拍着我的后背一边说着安慰的话。
吐了一会儿我才感觉好了些,和苏静又回到了石室中,这时宋蕴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与杨朔一同绕着墙壁看那些绘画。
我眼睛忍不住往角落的地上看了看,发现那具尸体上已经盖上了衣服,我心里好过了些,看不见我就能好过些,这种心理不知道算不算是个特长。
苏静扶着我在远离尸体的一角坐了下来,我见她丝毫没有异样的脸色忍不住问道,“姐,你居然强悍到看见这都没反应了?”
她瞟了我一眼,声音无悲无喜的说,“看的多了就习惯了。”顿了顿她又说,“但我不想你将来也习惯。”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胡乱的点了点头,心想,我又不想当法医,怎么会看尸体看到习惯。那时我还不知道,接下来的人生中,尸体这东西我竟然真的看到习惯了。
宋蕴和杨朔看完壁画后也走到我们身边坐下,接着慢悠悠的拿出一些食物和水开始吃了起来,我看着宋蕴那只碰过尸体的手直接捏起一块压缩饼干往嘴里丢,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翻腾。
我连忙拿过水喝了一口,强行把那种恶心给压了下去。宋蕴见此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说,“不想也就不会有感觉。”
我很想点头,但事实上人的思想哪里可以这么轻易控制,说不想就能不想的,那是超人。
见我没有回应,他话锋一转说,“从墙上的壁画来看,我们走的路是对的,只是有一点很奇怪,这个人怎么会死在离出口这么近的地方。”